南非采风录

时间:2022-10-15 12:06:42

如果说埃及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文化古国,而有着三个首都的南非则更是一个让我们神往的国度。她东隔印度洋与大西洋相望,1562年英国探险者在这里为了土地挑起了与黑人的战争,但最终建设了南非,推进了这块神奇土地的文明与进步。

2010年10月24日我参加由中国美协联谊中心举办的“中国画画世界”采风团,由北京首都机场我们登上了飞向南非的国际航班,飞机在空中经过8小时的航行后,在迪拜停留了4小时。在这里我留下了在中东的第一张照片。停留的大厅商业繁华,望着从眼前走过的人群,可以看出这里的富有与来自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人们交汇在一起,不同的语言、不同的肤色、不同的服饰也是那么的统一与和谐。在这里人们做着不同的手势购物,似乎显得并不那么陌生。

采风团的成员也各有特色,有的坐下后取出速写本就画了起来,山西美协任晓军就算一个,他说,“我这就是休息,他们跑来跑去买回去的东西,还不如在这里多看看、多画画”,而甘肃美协的李秀峰与山西画院的李素玲则坐在大厅候机椅上相互交流长途旅行中解乏的经验。四个多小时的休息后我们又转乘登上了前往南非的航班。飞机上独具阿拉伯特色服饰的女乘务员吸引了我的视线,与其他国家的女乘务员不同,这里的女乘务员在深红色的圆帽右侧多了一条白色不透明的沙巾,从帽下方垂下正好遮去了半边脸,在为你端茶送食物的过程中,你很难看清她的脸,真有点中国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这一条似透不透的洁白纱巾可谓神来之笔,将阿拉伯的文化装扮的神秘莫测。当然,在这里我们除了傻吃、傻看,还有瞎听。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英语不会,阿拉伯语更听不懂,因此在座位上只有自己人相互交流。大家戏言说,“乘务小姐的语言听不懂,打开电视看不懂,航空画册看不懂,真是瞎看、瞎听、瞎说”,但在长途旅途中倒是多了一些调侃的风趣。

南非时间晚5点,飞机经过24个小时的长途旅行终于抵达南非开普敦的金伯利国际机场。这里是南非重要的国会所在地,人口300多万,为南非3个首都之一、全国第二大城市,也是国际海运航道重要的交汇点。大家走出机场,乘上开往开普敦酒店的大巴士,举目环视,铝、铜装饰结构的楼群、纵横交错的高架桥给人一种现代化的都市感觉,所不同的是往城里走的车辆并不多,倒是密集的轿车充满了高速路。这里领队告诉我们,在这里人们大部分不住在城里,他们都住在乡下的别墅区,城市大多是工作办公场所,所以现在为下班时间人们都开着自家小车匆匆回家。下榻的开普敦酒店不像中国酒店外观那么豪华,但进住后却很舒适。打开明净的窗户可看到云雾缭绕的桌山,在晴天的情况下,因它的山顶远观平且宽阔而得名,它是南非婵联印度洋与大西洋的重要景区。

晚餐是丰富的,同是非洲国家,但这里的饮食相比之下,更适应来自中国的这些画家们。这里的大片烧烤薄而金黄,肥瘦相间,我一口气竟吃了三片别具风味的驼鸟肉,水果丰富、饮料丰富,总之,不管是我还是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可能是由于在飞机上的盒饭让大家倒了胃口,总之下飞机抵达南非后的第一餐给大家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第二天上午,我们通过索道的缆车登上了桌山。在这里印度洋大西洋尽收眼底,碧蓝的海水将两个大洋汇在一起与天相连,海水击打着礁石,海鸟飞翔,煞是壮观。站在高高的桌山向东北方眺望,中可见到一个像柳叶似的小岛——罗本岛,南非前总统曼德拉曾在这个小岛被关押近18年,为了反种族歧视、争取民族平等,他将大半生投入到了反对种族歧视的斗争中。作为画家,好望角是不能不去的,少年时曾读过凡尔纳的著作《海底两万里》,书中详细地描写了航海家们的探险里程,惊心动魄的海底世界至今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好望角是非洲大陆最西南端的天之涯、海之角,亦叫风暴角,据说15世纪英国航海家哥伦布发现了这里,由此打开了白人从这里进入非洲的大门。第三天我们乘大巴前往盼望已久的好望角,一路行走在野生保护区上,大家欣赏着山路两旁的古植物,不时地有猩猩从大巴士旁走过,也有鸵鸟停住觅食,向我们张望,可以说在这个自由世界里它们非常安然、不会受到任何侵害地生活着。

好望角这里不知有多少传奇、多少故事。下车后踩在这神秘的角岛,满目多彩的石片铺满了沙地,且形式各异,加之遍地形态各异的树根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更让人感到神奇的还是这里的海风,举目远眺,一座山礁遮去了人们的视线,散发着鱼腥的海水拍打着礁石哗哗发着声响,涌向岸边溅起几丈高的浪花,随着狂吼的海风又洒向人们的身上,一阵清凉。人们惊呼着、欢笑着,风声、笑声融入了这神秘的好望角。在这里你再整洁的西服、再合体的衣裙、再美丽的发式都失去了它原有骄人的形态,烈日下,风狂吼着,卷起地面的沙粒击向人们的身上、脸上,似乎在无情驱赶我们这些突然造访的客人。这时有人惊呼:“是谁的帽子快刮进海里了”,只见一女子顺着风势正在追赶她的帽子,当帽子快到海边时她终于抓到了自己的帽子。哦,原来是黑龙江美协副主席曹湘宾。此时,只见她整理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连连说:“这风太厉害了,这风太厉害了。”

来到南非乘敞篷车观赏野生动物,那是既惊险又刺激的事。第五天下午,我们前往约翰内斯堡的彼兰斯堡野生动物园,但当我们登上敞篷车,管理人员却给每人发了一张入园细则,是用汉语翻译好的,大概内容是要求人园人员不准下车,否则遭遇意外概不负责(以前有这样的先例),这倒是真有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悲壮感。大家在忐忑的心情下,还是签下了这“生死状”。敞篷车向野生动物园深处驶去,这时恰巧迎面开来一辆返回的敝篷车,人们在铁丝网围住的敞篷车中,这时我忽然联想到在我们的动物园中,那些个铁丝网围住的困兽,然而今天同是动物园,但多了个野生二字,人们却主动将自己像动物一样围了起来,真不知那些悠然自得的大象、狮子、老虎看到是何等的心境。

到目的地时,斜阳已铺满了大地,在金色的苍茫中,一只只、一对对、一群群的鹤、糜鹿、大象、犀牛等悠闲地吃着草、戏着水,一边抬头望着我们这些被关在铁网中的人们,不知它们在想着什么。当然,人类从发展的历史看,总是在主宰着其他的生物世界,往往是将其他的动物关将起来,而今天,我们侵入了它们的世界却将自己关进了笼子。

最紧张、最难忘的要算第六天在约翰内斯堡去民族文化村,这里的黑人身着远古服饰,他们热情地走出村迎接我们并和我们拥抱,他们独具特色的建筑风格使我们感到好奇,大家纷纷留影拍照。在为我们演出远古人在沙漠中狩猎、耕作时的欢歌舞蹈夸张而激烈,当他们整体后仰又翻身时,竟震的地面似乎都在颤抖,真是力大无比,也换来了观众热烈的掌声。但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上也使我深深感到他们的自谦。演出结束他们竟主动地向我们要小费,那种在艺术上的自信便怎么也找不到了。

作为美术家采风团,南非国家美术馆是不能不去的。虽说是国家美术馆,但作品都是由私人捐赠,这些作品大多为荷兰、法国、英国移民所赠,作品大多反映的是早期南非开发以及宗教方面的内容,题材丰富,形式多样。特别是在油画方面,大多展观了非洲大陆的旷野与沙漠,表现手法自由奔放,色彩明快,具有中国传统绘画的意象意味。最让人感到叹为观止的要算是在环艺的作品表现方面。作品材料丰富,从麻绳捆扎的壁画、利用贝壳嵌贴的壁画,以及充分利用空间、利用现代钢管焊接的雕塑。通过这些作品使我深感南非的国家博物馆是在多样性包容性的基础上创造了南非的艺术王国。除了这些,当然还有非洲的木雕、陶罐,那种朴实自然又粗旷奔放而大胆的造型至今让我难忘。相比之下,我们的艺术强调的是在单方面的突出,尤其是在写实上的单一化、功利化,而失去了艺术多方面的思维与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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