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新诗体和大众审美期待的非俗化倾向

时间:2022-10-14 08:25:29

浅议新诗体和大众审美期待的非俗化倾向

摘 要:大众对于新诗体的争论从未停止,“羊羔体”是继梨花体之后的又一引起文学争议热潮,使诗歌重新进入大众视野的新诗体文学现象。笔者将以大众对羊羔体等新诗体的文学态度和看法为出发点,分析当今审美期待的新变化,揭示当今大众审美期待非俗化的倾向,归纳其对新时期下新诗体形式、内容、创作核心追求方面的新要求,为新诗体的发展重树信心。

关键词:新诗体;羊羔体;大众审美期待;非俗化

中图分类号:I2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4)12-0004-02

对于新诗体,近代以来并没有明确的概念。但提法很多,大体包括以下三种:(一)指符合当今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诗体。这一提法首先体现在由贺敬之先生提出的“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观点中,要求当今的中国诗歌应该是现代的与古典的、西方的与传统的诗歌的完美结合。(二)对于过去的诗歌形式、格律的解放。中国文学研究学者丁芒在《建立新诗体刍议》中就指出“新诗体”即指“新诗的体式”,确指诗歌形式随时生适当的改变,但研究形式的时候仍不免牵涉到内容,以求达到内容和形式的统一。(三)指新出现的、对其语言形式和内容还未界定分明的诗歌。诸多学者也曾将屈原的“骚体”称为该时代下的“新诗体”;新文化运动后郭沫若的《女神》也曾被称为新时代的“新诗体”。发表在北京大学学报的《一次真正的对话与交锋》中,诗评家谢冕和台湾当下著名诗人洛夫在提及“羊羔体”和“梨花体”等事件时就曾用到新诗体这一概念,并进行了如下阐述:“‘羊羔体’等新诗体现象是当今诗歌边缘化、诗人写作自我化、庸俗化的一个表现,诗人不能忽略自己的社会责任,只会自言自语,编写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文字密码。”①本文中笔者拟采用此种定义,以方便操作。

近百年来关于新诗体价值好坏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但大多数争论止于文学界和文艺批评界。“羊羔体”、“梨花体”、“台湾地区的新口语诗”正是新时代下出现的、我们对其诗歌内容和性质的评判还未达成共识、并且争议巨大的代表。2010年的羊羔体事件则将这种讨论送入高潮,关于新诗的讨论走入一个全民参与的新局面。一时间对羊羔体褒贬不一的评论就遍布网络,有骂其是单纯的官员写作事件,将其贬斥为“口水诗”②的,也有认为其也算温暖纯情的评论③。与之性质相同的还有现存的对我国台湾地区口水诗泛滥的批评,《作家》杂志主编辑宗仁发认为我们的新诗建设缺乏规范,尽是盲目的模仿新体诗的赝品。

综合各种观点,笔者对于纯粹将其贬斥为口水诗的观点是不赞同的。车延高的《向往温暖》的组诗中其实也不乏温暖感动的句子,《徐帆》也是其零度抒情创作的一种尝试,我们应该将其从大众对于知识权威的厌恶和官本位制度的误读中解放出来,看到其作品不同于口水诗,高于口水诗的诗歌情感和创新方面的价值。而对于大众认为其缺乏文学价值,不是诗的观念,笔者也不完全反对,诗歌作为艺术之冠,绝不是随意的按回车键追求最表面的自由诗歌形式,现代口语诗则应该在使用日常口语的同时抓住现代汉语文字内部的韵律,形成新时代的文字内部和语义上的韵味和律动,鉴此“羊羔体”确有太白之嫌。故笔者将“羊羔体”界定为比口水诗有价值,但还没成熟到口语诗的新诗体。

为确切研究大众对于“羊羔体”这一新诗体的关注度和态度,笔者采用调查问卷的形式做了初步的考量:调查的对象包括各个年龄、职业、学历层次的人群,调查的核心是大众对于新诗体的了解度和看法,故采取的是大众文化中大众愿意接受和消费的文化这一概念进行研究。调查结果显示:第一、因为新媒体时代的到来,大众对于新诗体现象关注度极高,66%的人群听说过这类诗歌并且持明确态度,认为新诗体不属于诗,也有17%的人群认为这是一种诗歌创新,对其中白话式的手法、平民化叙述的方式表示肯定和期待。第二、56%的大众对于诗歌的认识更多倾向于传统意义上的诗歌形式,是否押韵、是否讲求形式美、意境美、音乐美仍然是大家评价诗歌的依据。

结合当今已初步达成的杨春时、闫延文等学者所持的大众审美媚俗化和低俗化的趋势④。分析调查结果,笔者发现对羊羔体事件中存在诸多悖论:当下的大众审美趋向中已经呈现出非俗化的倾向――即对经典文字的期待和追求。从传统意义上的美出发,结合现今共识的审美趋势,当今审美期待中非俗化的变化倾向主要有以下几个体现:

(一)形式美――大众对诗歌语言的要求

正如诸多学者对口语诗的研究中表明的那样,理想的口语诗的写作是很难的。口语诗的写作要挖掘汉字内部结构,词汇意义上的韵律,这较格律诗的押韵对仗来说更具难度。在研究新诗体“羊羔体”时,笔者发现大众对于口语美的评判是有其很明确的标准的。正如调查结果中显示的那样,大众仍然将是否押韵、是否具有语言美作为诗歌的评价标准。文艺评论界和大众百姓在文学领域对于其持否定意见的则主要指出类似于:“徐帆的漂亮是纯女人的漂亮/我一直想见她,至今未了心愿”(车延高《徐帆》)这样的句子就是将叙述白话随意回车而成,既不符合诗美、更不能体现诗歌的韵律、节奏美、音乐美、意象美也就更无从谈起。正如调查结果中显示的那样,66%的调查者认为其根本不是诗。而对新诗体持肯定意见的则是因为看到了类似于:“心和心扭在一起/日子就是江山”(车延高《日子就是江山》)这样的句子,采用包涵现代气息的散文诗形式、不受格律束缚、选取语言日常但不庸俗,使诗歌易于大众接受且意味深刻,因而学者王珂提出了这是当下诗歌符合大众审美趋势的一种诗歌新形式的论断⑤。大众的这些态度则是其审美意识的直接表现,而对新诗体的不满则是一种出于审美的高要求或者是一种审丑的自省行为思维下的必然结果。这一现象告诉笔者,新的时代下,大众的审美取向已经不仅是可以用大众化、平民化、甚至于低俗化这几个词可以概括完整的,更多的则呈现出大众的一种新的更高的审美判断力。

而新的审美判断力对新诗体的形式则提出要戴着镣铐跳舞,于日常中见诗美的要求。正如艾青在《诗论》中所区别西方现代诗和中国现代格律诗时提到的那样,“西方诗歌采取自由排列的形式之后,依靠其字母的弹跳力显示出诗歌的旋律,使诗歌仍存节奏美感;而我们的现代格律诗的格律美和口语美则在于汉字结构、音韵,以及词汇意义的丰富性上,而形成我们的语象和诗感”。⑥故新诗体的创作要求:诗歌形式方面是自由的而又和格律的、语言内容方面则首先是日常的、白话的,其次又是有语言美、韵律美的。要达到口语内容和自由形式的水融才算拥有了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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