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半脑”女孩:娃,家人为你撑起希望的蓝天

16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差点夺去了刚满周岁的严丽娜的生命。16年后，严丽娜突发严重的癫痫，时刻有危害自己和他人的可能。经医院诊断后发现，当年的高烧损坏了严丽娜的左脑，高达213的部分已经萎缩，必须手术摘除，否则生命堪忧。

花季少女陡然间被命运推到了悬崖边，面临着一个两难的抉择：要么放弃手术静等死神的到来；要么冒着死在手术台上，或者成为植物人的风险进行手术。在家人的鼓励和支持下，严丽娜勇敢地选择了后者。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爸爸妈妈，手术一定会成功，我会和你们一起走回家。”手术前，这是严丽娜微笑着对父母留下的一句话，它道出了一个家庭16年来为女儿付出的辛酸代价，更让人们看到了亲情的伟大与感动……

我的女儿，称是爸妈眼中的天使

1992年3月，严丽娜出生在重庆市合川区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严闰是中学教师，母亲张佳玉是工人。作为家里唯一的掌上明珠，严丽娜给父母带来了无尽的幸福，谁也没想到灾难会突然降临。

1993年3月的一天晚上，刚满周岁的严丽娜莫名其妙地发起了高烧，体温最高时候超过了39摄氏度，幼小的身体痛苦地抽搐着。被惊醒的父母赶紧把女儿送进了当地医院，经过10个多小时的抢救，小丽娜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谁料出院后不久，母亲张佳玉无意中发现，女儿灵活的右手变得有些迟缓，眼神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张佳玉把这个可怕的发现告诉了丈夫，严闰安慰妻子：“也许是女儿因为这次生病体质下降了。将来好好补充营养就会好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夫妻俩预料的那样好转，严丽娜的发育明显比同龄的孩子迟缓，直到2周岁才学会走路和说话，而且是在父母的搀扶下才能缓慢行走。在多少个寂静的深夜里，张佳玉在丈夫的怀里流着泪，说：“都怪我，要是女儿能更早些送到医院就好了。”严闰心里虽然也很难受，但也安慰着妻子说：“疾病是谁也预料不到的，怎么能怪你?既然女儿已经这样，我们只能给她更多的关怀，希望她和同龄人一样快乐地长大。”

1999年，严丽娜也和同龄人一样背起了书包上学了。由于行动不灵活，思维也总比别的孩子慢半拍，严丽娜成了班上同学取笑的对象。有的男同学还故意在她面前装瘸子走路，念起了顺口溜：“跛子跛，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跛子回家掉一个。”

有天中午，父亲严闰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说女儿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让他赶紧来学校处理。事情很快就清楚了，原来有个女同学下课后嘲笑严丽娜“跛子”，严丽娜忍无可忍就与对方撕打起来。

看着女儿脸上青一块紫―块，严闰心里又气又怒，但心里想的还是和对方家长和平解决。没想到那女同学的父亲坚持认为自己女儿没错，是“跛子”先动手，应该让严丽娜道歉。听到对方再三侮辱自己女儿，严闰气往脑门直冲，和对方家长动起手来。

女同学的家长五大三粗，身体单薄的严闰基本上处于下风，学校保安将两人拉开时，严闰的嘴角都已经开始渗血。不过，严闰此时的眼神像狼一样狠厉，对方也不敢多说什么：“以后谁敢再侮辱我的女儿，我就是拼命也不会放过他的。”

没有人再敢嘲笑严丽娜，但由于底子差，严丽娜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得了全班倒数第一，语文数学两科总分才71分。在领取成绩单时，校长把母亲张佳玉单独叫到了校长室。沉吟了好一会，校长一副面有难色的样子，委婉地表示：严丽娜跟不上普通孩子的学习节奏，把她送到残障学校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听到这样的话，张佳玉心里一阵心酸，更有一股莫名的怒火，面上却还假装平静地说：“校长，我的女儿不聋不哑，她不需要到残障学校，她是正常人。”校长无可奈何地把双手一摊，说：“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严丽娜的学习成绩实在太差，勉强留在学校，只会增强她的自卑感，不利于成长。”张佳玉觉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双眼直视着校长，音量陡然提高：“校长，古语不是说有教无类吗，我的女儿一定会跟上的，而且不会比别的孩子差!”

看着母亲的坚持，校长也无可奈何，只能约定再观察一个学期，若严丽娜的学习再没有进步，只能就读残障学校。

回家后，张佳玉没有隐瞒与校长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女儿。严丽娜急得哭了起来：“妈妈，我喜欢学校，我不想离开，你跟校长说，不要赶我走。”看着女儿悲伤的样子，张佳玉心中一阵刺痛，说：“想留在学校，就只能把成绩提高，你能做到吗?”严丽娜停止了哭泣，自己擦了擦眼泪，握紧小小的拳头，大声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会比他们差。”

为了留在学校，严丽娜比往常更加努力，下课了，别的同学在玩。她在整理笔记；其他孩子回家看动画片，她在一遍遍背诵九九乘法表。看着年幼的女儿如此努力，母亲也有些不忍，有时也把她带出门和别的孩子玩。严丽娜总是摇摇头，继续自己的功课。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学期结束，严丽娜的成绩有了明显进步，已经达到班上的中等水平，连老师都连呼“奇迹”。随着年龄的增长，严丽娜逐渐和同学们熟悉了，交流也增多了。脸上的阳光也越来越灿烂。看着女儿的笑脸一天比一天多，夫妻俩的心里着实高兴。

2004年9月的一天晚上，正在家里做功课的严丽娜突然昏倒，“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板上。被吓坏的严家父母发现，女儿不仅陷入昏迷，而且右手无意识上抬，头和眼都向左偏斜。随后。相同的症状多次出现在严丽娜身上。经过医生检查，一个噩耗如晴天霹雳落到了严家头上：严丽娜患上了癫痫。

以爱的名义守护，我们一家人风雨同行

当地医院条件有限，医生无法检查出严丽娜患癫痫的具体原因，也就无法对症下药，只好给他们开了一些镇静的药物，在严丽娜出现癫痫症状的时候服用。

心痛地看着女儿纯洁无邪的睡脸。张佳玉不能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患上癫痫?一只温暖而熟悉的手掌搭在肩头。张佳玉知道是丈夫的手，她再也无法控制心头的悲伤，悄声哭泣起来：“严闰，我们的女儿才这么小，她不该得这种病，她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我宁愿由我来替她受苦。”

作为深爱女儿的父亲，严闰本来也一时无法承受。但他很快缓了过来，因为他明白自己是这个家庭的支柱。严闰紧握着妻子的手，坚决地说：“哭泣是没用的，我们要尽一切可能来救女儿，哪怕倾家荡产。”

随后不久，严丽娜的症状开始出现了恶化。不仅昏迷和抽搐越来越频繁，甚至开始出现了转圈。2004年11月初的一个周末，严丽娜在厨房乖乖地看着母亲做午饭，母女俩还亲热地聊着天。张佳玉刚离开厨房，突然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想起女儿还在厨房，张佳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三步并作两步冲

到厨房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原来，一向乖巧可爱的严丽娜此时翻着白眼，不知何故在厨房里转圈，灶台上的热汤被打翻，女儿的手臂被烫得红肿。

严丽娜转了2圈后，突然身子一软，后脑眼看要磕在灶台边上。张佳玉一声尖叫，赶紧冲过去抱住女儿，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女儿再受到伤害。

丈夫严闰原本在学校补课，听到消息赶紧回到了家，恰好碰到严丽娜苏醒。虽然严丽娜已经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但作为母亲的张佳玉，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却让她后怕不已，差点就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为防万一，夫妻俩把所有尖锐的器物都放在女儿够不着的地方，凡是有棱角的地方也用厚实的破衣物包裹起来，就是怕严丽娜万一再转圈的时候会伤到自己。

果然，严丽娜转圈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是在原地逆时针转圈，每次2到3圈左右，时间大概10秒钟。更让夫妻俩后怕的是，转圈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以前是每周1-2次，后来发展到每天都会出现3-5次。

严丽娜已经无法像正常的孩子那样去上学，西南地区也没有像样的癫痫治疗医院，夫妻俩决定带女儿到北京看病。

2005年8月，夫妻俩带着无限的希望来到了北京协和医院。可结果依然是找不到癫痫的发病原因。不过，医院给夫妻俩开了一种国外进口的高级镇静药物，严丽娜癫痫发作时只需服用1粒，不一会就安然入睡。但这种药极其昂贵，一瓶要人民币4000元，这相当于严闰两个月的工资，却只够严丽娜一个月的剂量。

在回重庆的火车上。由于买不到卧铺车票，一家三口只能在硬座车厢熬着。深夜的车厢非常安静，只有铁轨“哐当哐当”的声音，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把众人惊醒了。原来严丽娜的癫痫突然发作，又开始疯狂转圈。同时还不住地尖叫，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怕女儿伤到别人，也伤到自己，严闰一把抱住女儿，对手忙脚乱的妻子说；“快点把药找出来。”突然，旁边又是一声尖叫，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指着严丽娜，害怕地瑟瑟发抖。原来严丽娜一口咬在了父亲的胳膊上，血顺着严闰的手臂直淌，严丽娜嘴角满是鲜血，在幽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恐怖。

这时，列车员闻讯赶了过来，正准备把严丽娜硬拉开。严闰赶紧解释：“这是我女儿，她发病了，给她吃药就会安静下来的。”列车员皱了皱眉头，说：“你看她都咬你了，要是伤到其他人怎么办，或者需要暂时捆起来。”还没等丈夫开口，张佳玉扯着列车员的手说：“同志。我女儿平时和普通3，--样的，我们会轮流看着她，保证不出意外。”

好说歹说。列车员终于同意了把严丽娜留在父母身边。等严丽娜清醒后，知道自己竟然咬伤了父亲，痛哭出声：“爸爸，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严闰抚摩着女儿的头发，慈爱地说：“傻孩子，小伤而已，你是我的孩子，永远都不必说对不起。”

虽然这次求医只找到新的镇静药物，但比起后来的一些求医经历来说又好了很多。其后，夫妻二人到处托人打听。先后到过山东、上海、山西、河南等各地辗转为女儿治病。2年下来，夫妻俩为女儿花了8万多块，可严丽娜的病情始终没有好转，除了每天定时让女儿吃药之外，两人也是无计可施。

2008年7月。严丽娜艰难地完成了初中的学业。

2008年12月，严闰听一位学生家长说，重庆第三军医大学新桥医院神经外科全军癫痫诊治中心对治疗癫痫很有一套。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夫妻俩带着女儿来到了新桥医院。

该院神经外科主任杨辉教授接手了严丽娜的病历，在他看来。引发癫痫的原因是多样的。只有找出病根是关键。经过耐心的反复诱导、启发，父亲严闰终于无意中谈到。严丽娜在周岁时发过一场莫名其妙的高烧。

杨辉教授心头一跳，他直觉这场高烧和严丽娜的癫痫有着某种联系。在头颅CT、头颅MRI、MRA、DSA等一系列检查后，专家组成员惊得差点跳起来：严丽娜的左侧脑组织几乎完全萎缩。余下三分之一都是脑白质。杨辉教授的惊讶溢于盲表；“现在应该可以判定，丽娜是在周岁高烧之后并发坏死性脑炎，导致左侧大脑组织大面积坏死。但如今丽娜仍保留着基本的语言功能和行动能力，这简直就是医学上的一大奇迹。”

还没等夫妻俩的惊讶过去，杨辉教授又抛出了一个“炸弹”，说：“虽然是奇迹，但导致丽娜癫痫异常脑电波也正是由萎缩的左侧大脑发出的，只有切除萎缩后余下的左侧脑部组织。才能根治癫痫。如果不手术的话，不出一年就会危及丽娜的生命，但若进行手术，手术成功率也不高，而且丽娜有极大的可能变为植物人。”

就算进行手术，也需要20万元的治疗费，这对严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与死神擦肩，惊心动魄的命运搏斗

严闰把杨辉教授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女儿，他希望女儿自己做出选择。沉默了片刻，严丽娜颤抖着说：“爸、妈，我想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穿着漂亮的衣服，在阳光下生活，在舞台上跳舞。”听了女儿的话，严闰笑了，笑容悲伤而又坚定：“爸爸一定实现娜娜的愿望。”

20万虽然是―笔巨款，但严闰夫妻俩没有丝毫犹豫，他们将房子抵押给了银行获得了12万的贷款，然后找亲戚朋友凑足了剩余的8万。在手术的前夜，严丽娜和爸爸妈妈聊了好久，似乎想把所有没讲完的话一次性说完。入睡前，严丽娜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爸爸妈妈，手术一定舍成功，我会和你们―起走回家。”

2009年4月16日早晨8点半，严丽娜被推进了手术室。由于这次脑手术的摘除范围很大，负责主刀的杨辉教授选择了气管插管静脉复合全麻，严丽娜很快陷入了全身麻醉昏迷状态。

摘除严丽娜萎缩的左侧脑组织，由于范围太大，而且到处密布着神经丛和血管。手术难度极高。手术一开始很顺利。在显微镜的帮助下，杨辉教授避开了主血管和大量的神经丛。萎缩脑组织的剥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2小时后，正准备摘除第一小区的萎缩脑组织时，辅助医师突然报告，在脑组织间发现了3个隐藏的血管瘤，如果要强行摘除脑组织，必须会引起血管瘤破裂，导致颅内大出血。脑手术最怕的就是颅内出血，会导致颅内血压增加，患者可能当场就死在手术台上。虽然可以用止血钳夹住血管，然后迅速摘除血管瘤，那样就不会有事。可现在一共有3个血管瘤，这意味着起码需要3个医生同时动手，稍有配合不好就会导致惨剧。

杨辉教授没有犹豫太多。低声呼喊：“一辅、二辅注意，准备止血钳。”在无影灯下，所有参与手术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杨辉教授轻声数着：“一、二、三，夹住。”六把止血钳如闪电般夹住了血管。只见刀光“唰、唰”闪过，杨辉教授干劲利落地割去了3个血管瘤，整个过程没超过3分钟。

割去意外的血管瘤，手术继续

往下进行，随后众人面临的难题是神经丛的分离。神经丛如蛛网一样密布在人类脑组织表面和内部，有时就算损伤一根最细微的神经，也会给病人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虽然事先已经计算好需要剥离的神经路线，但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神经线。没有人敢大意。杨辉教授如同―位严谨的艺术家，正在创作自己最杰出的作品似的，时而下刀如闪电流星，时而思索良久才慢慢挥出一刀。在他的巧手刀工之下，神经丛逐渐脱离出来。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又跨越―道险关时，心电图突然出现异常情况，护士的声音都变得不自然：“患者心率急速下降，目前为80……70……50……”一旁的辅助医师也不安起来，报出一连串危险的生命体征数字。，

杨辉教授就像临危不乱的将军，疾喝道：“西地兰0.4mg，1小时后减半注射。”效果立杆见影，严丽娜原本危险的生命体征又缓慢恢复到正常水平。

7小时后，手术一切顺利，只摘除最后―小块萎缩脑组织就大功告成。正当所有人轻嘘一口气时，护士报告：“血压不够，需要紧急输血。”杨辉教授回答：“立刻为患者输血。”

护士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慌失措：“患者的血型为A型血，血库的库存已经不足。”

脑部缺血就意味着缺氧，脑部缺氧超过一定时间就会导致脑组织坏死，患者的结果不是痴呆就是死亡。就算此时紧急从兄弟医院送血过来，也肯定赶不上手术需要，必须立即开辟血源。此时绝不能慌乱，否则众人也都手足无措，杨辉教授一边继续持刀，一边思考怎样解开这个死局。

此时离最后输血时间只剩半小时，剔出一根隐藏的神经，杨辉教授突然问道：“患者的父母也在外面等候吗?”护士也明白过来，立即答应：“明白了，我立即通知他们。”

听说自己的孩子需要输血，夫妻俩=话不说挽起袖子，都要求护士抽自己的血。经过快速验血，严闰的血型符合要求。时间在―分―秒过去，严闰的血一点一滴注入血袋，严闰不停地催促护士：“多抽点，多抽点。”当父亲的血最终流进女儿血管时，离最后时间只剩3分钟。连杨辉教授都在心里松了口气，太危险了。

9小时后，手术几乎快接近尾声，杨辉教授的心却揪得越来越紧。脑手术不同于普通手术，时间越长，手术失败的风险越大，9小时已经接近极限了。

杨辉教授的担心果然出现了，就在手术马上完成时，严丽娜的生命体征再次出现衰落，心跳最后也停止了，而且药物似乎也不起作用。在手术台上出现这样的情况，几乎意味着病人必死无疑，难道严丽娜最终也逃不过死神的魔掌?

就在大家绝望时，杨辉教授想起了严丽娜的父母，也许只剩下最后一个绝招。听说女儿面临着不测，夫妻俩换上无菌手术服，戴上口罩，进入了手术室。杨辉教授告诉他们，现在夫妻俩必须说一些平时和患者亲密的话；以此激发患者自己的求生意识。

看着活泼可爱的女儿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生死不知，夫妻俩心如刀绞，从女儿出生到现在的各种经历、感想，事无巨细地纷纷道来。母亲张佳玉哭着说：“娜娜，你不是说想穿着漂亮的衣服，在舞台上跳舞吗，那你醒过来，妈妈就带你去跳舞。”“嘟、嘟、嘟”，随着母亲的泣血哭喊，严丽娜的心跳竟然神奇般恢复过来，杨辉教授大喜过望：“手术成功了。”

经过9小时20分的手术，严丽娜被推出了手术室，左侧萎缩大脑摘除手术完成。如今，严丽娜的恢复状况良好，语言和行动功能也被保留了下来。母亲张佳玉告诉记者，女儿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这也是他们一家人共同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