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瓦尔登湖》

时间:2022-10-12 05:16:05

冬日寒夜,我开始习惯拧开床头小灯阅读梭罗的《瓦尔登湖》,这是本极静极静的书,能让我脱离喧嚣俗世让内心安静。常常惊诧于书籍的力量,即使相隔半个地球,隔着半个世纪的地方,我们读一个素不相识的作者写下的书,却能让我们汲取到力量,感觉到温暖,享受到安静。也许,这个世界的确充满了偏见而固执,唯一能互通的语言是文化――记录精神符号的文字,我们只需安静地阅读与分享。

在1844年的秋天,爱默生在瓦尔登湖上买了一块地。当这年过去了之后,梭罗得到了这块土地的主人的允许,可以让他“居住在湖边”。终于他跨出了勇敢的一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1845年3月尾,我借来一柄斧头,走到瓦尔登湖边的森林里,到达我预备造房子的地方,开始砍伐一些箭矢似的,高耸入云而还年幼的白松,来做我的建筑材料……那是愉快的春日、人们感到难过的冬天正跟冻土一样地消溶,而蛰居的生命开始舒伸了。”

我跟随梭罗一起呼吸瓦尔登湖上空澄净的清新空气,看湖水与鸽子如何与彩霞起飞的,一起研究最低的生活的成本,看把天当被地当床的人是如何生存,如何亲手建筑的木屋……这一切比电脑、电子、影像里输入的西风、古道、斜阳,让数字决定的风的强度、花的香味、雪的厚薄、月的光暗的虚拟世界更真实;比霓虹浮躁的灯红酒绿,嬉笑庸俗的电视剧本,拳拳猜度的利益熏心的灯火世界要纯净。如此简单,只是因为我们早已忘记,一切的人间悲剧只是源于:想要的太多,需要其实很少。

想起我听来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十年前,在湖南某个小城市里,一对艺术家夫妻在村子里买了一块大概方圆十里的田地。之后,他们过起“男画女耕”的生活,男艺术家继续画画,内容基本以园子为题材;而女艺术家不再画画,却将整个园子当成艺术品,十年如一日的经营劳作,园子在日复一日的园艺工作下越发地更像一幅画。有人形容,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角度去看园子,那都是一幅美轮美奂的风景画,不同季节里都有不同的植物衬托,层次井然,远近分明。十年过去,这片园子成为周遭人眼中的世外桃源,而女主人更是成为一个传奇,她静静地藏在园中少与外人接触,然而园子里内蕴的芬芳让她的声名十里飘香。

她的坚持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她在现实的世界里打造属于她的瓦尔登湖,她是其生命的艺术家,从容享受来自于内心的安详平静,所谓“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从容享乐都只是其伟大的艺术之中的小装饰。如她这样的人不多,但总能发现欣慰,在香港,有许多人摇旗呐喊要保护街头涂鸦,申明不能以现代化进程为由而磨灭这些生活的情趣,尤其是其中有位十年如一日的画者,在街头留下了很多艺术的痕迹,他们坚持这种精神表达,认为这完全可以作为文化遗产来保护。是的,有些来自精神的追求是需要坚守的,才不至于做些绝望的事情,让一切变得更糟糕,让智慧随着欲望沉沦。

也许,我们可以用一千种简单的方法来测定我们的生命,但我确信,保存我们心底那一片最纯净的瓦尔登湖是最遵从于内心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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