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记忆研究的新视角:事件植入范式

摘要：关于错误记忆的研究，存在多种研究范式，也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其中DRM范式最为常用。DRM范式是通过词组诱发错误记忆，与人们的现实经验有一定的差距。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更多地在不同的事件上发生错误记忆。关于如何从事件角度研究错误记忆，事件植入范式提供了新的视角。文章关注事件植入范式的操作流程以及已有的研究成果，并为进一步的研究提出建议。

关键词：事件植入范式 错误记忆 事件

中图分类号：G44 文献标识码：C DOI：10.3969/j.issn.1672-8181.2014.03.176

在日常生活中，当一个人声称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发生了，或者是声称看见了从未学习过的新词，我们都可以称其产生了错误记忆。因此，将错误记忆（false memory） 定义为：指过去经验和事件的记忆与事实发生偏离的心理现象。

近年来，研究者从不同的角度来揭示错误记忆的产生和影响因素。这其中就包括不同的研究范式，例如，误导信息干扰范式，KK范式，想象膨胀范式和DRM范式。其中，以简单易控为特点的DRM范式是研究错误记忆的经典范式之一，它最终使在严格控制的实验室条件下引发和研究错误记忆成为可能。具体实验操作如下：学习阶段让被试学习一系列具有语义关联性的词表，在测验阶段让被试对学过项目和未学过的但与学过项目有很强的语义关联性的关键诱饵进行自由回忆或再认测验，最后通过比较被试对学过项目的真实记忆和对关键诱饵的错误记忆来考察错误记忆。

然而，对于DRM等范式，研究者也提出批判性的观点，认为上述范式的生态效度低，取得的研究成果对现实应用等参考意义较低，从事件角度开展错误记忆的研究较为滞后，那么事件植入范式的提出为今后错误记忆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根据Otgaar等人近年来以儿童为对象对植入范式的深度应用和开展相关研究，从Loftus（1995）提出植入范式雏形至今，错误记忆植入范式已日渐完善。笔者拟从以下方面介绍该范式：

1 实验流程

主试向被试呈现三个事件，事件顺序为，前两个事件为真实事件，第三个事件为虚构事件。事件呈现的方式有文本和音频。每个事件呈现之后，被试会接受相应的访谈。在第一次访谈中，主试会首先告知被试，主试很感兴趣被试对刚刚呈现过的事件还记得多少，被试需要报告他们所了解这些事件的全部信息。如果被试实在不能回忆，就告知他们“有很多人也是回忆不起来一些事情，因为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想过这些事情了，请再集中精力试试看”。如果他们仍旧不能想起一些细节，此时会运用情景复述和引导想象技术使儿童回到事件发生的场景再进行第二次访谈之前，被试会被告知他们每天都要去想想这些事件，或者给予其它干预，他们在此期间不能和其他人讨论这些事件。同样被试也不能跟家长讨论这些事件。

2 事件的生成

通常而言，真实事件是由被试的家长提供（通过简易问卷获取），虚构事件由主试参考相关文献和实际情况拟定，依据研究目的，向教师和家长确认这些虚构事件被试没有经历过，或者随机选取同年龄被试来评估虚拟事件的可行性。

3 评分

真实事件，如果被试能够正确回忆出每项事件的三个细节中的两项及以上（例如地点，事件，人物等与父母或老师提供的相吻合）则评定为该事件被回忆起。

错误事件，采用Lindsay等人提出的标准来进行编码，据此评定为有无错误记忆。如果儿童有尝试去回忆，但没有事件的记忆或者相关事件的细节，即为无错误记忆。当被试表明他记起了错误事件并报告主试没有提到的细节但是与错误事件有关，则评定为错误记忆。如果被试只是表示事件可能发生过或认为事件发生过，则评定为无错误记忆。为抵消期望者效应，如果被试直接正向地回答说“是的”等明显的肯定报告，则评定为无错误记忆。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如果被试报告称他们头脑有一些画面或者有提供部分细节但没有充分说明事件细节，则评定为部分错误记忆。正式评分前需计算评分者的一致性效度。

已有的研究以及相关进展。对于事件植入范式下，错误记忆的发生机制一直存在争论。区别于误导信息范式所诱发的关于事件细节的错误记忆，事件植入范式生成的是对整个事件的错误记忆。在典型的植入范式中，被试收到关于由主试声称被试经历过的事件的陈述（Otgaar 2009）。对于事件错误记忆的两种主要范式，误导信息范式和事件植入范式在以下三个方面存在不同。首先，在事件植入范式中，错误记忆的对象是完整丰富且复杂的事件，而在误导信息范式中，对象是事件细节；其次，在植入范式中，即时地给予被试暗示性信息，而在误导信息范式中，在呈现暗示之前，被试首先要目睹某项事件或者曝露于相关刺激下（例如视频等）。因此，误导信息范式中，呈现的暗示是关于现有的记忆，而植入范式关注的是将整件未发生的事植入到记忆中。考虑到上述差异，考察引发儿童植入错误记忆潜在机制的实证研究仍然处于起步阶段。

未来研究展望。基于事件植入范式下错误记忆的研究方兴未艾，亟需对其错误记忆的发生机制提出理论解释，而DRM范式下诱发的错误记忆，研究者们已经提出了大量的理论解释，那么这些理论解释是否可以用于解释事件错误记忆，尽管两者的性质不同，包括有研究者曾尝试对不同范式下诱发的错误记忆进行比较研究，但目前笔者只看到一篇这样的文献，而且后来也有研究者提出不同的看法，因此一直存在争论，所以DRM范式和事件植入范式是否有一定的相关性，值得继续探究。

参考文献：

[1]周楚，杨治良.错误记忆研究范式评介[J].心理科学，2004，27（4）：909-912.

[2]Brainerd， C. J.， Reyna， V. F.， & Ceci， S. J. Developmental reversals in false memory： A review of data and theory [J]. Psychological Bulletin， 2008.

[3]李宏英，隋光远.错误记忆研究综述[J].心理科学，2003，26（3）：512-518.

作者简介：高昂（1987-），男，汉族，河南郑州人，西南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研究生在读，主要从事发展与教育心理学和认知发展研究，重庆 40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