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我会更幸福(十七)

时间:2022-10-12 10:43:01

在上一篇文章中我们谈到,一些实验和测试证明,用自律的方法改变自己,效果是很有限的。那么,我们怎样才能努力地做出持久的改变,使自己习惯成自

然呢?

心理学家们认为,认知重建,是造成改变的渐进方式,而某种灵光乍现的体验,是造成改变的快捷方式。

认知重建与同卵双胞胎研究

首先,我们来谈谈认知重建。正如之前说过的,人的认识是一种神经通路。如果我像个消极者一样认识世界,我大脑里的神经通路导向就会是消极的。生活中的种种体验,我会消极地加以认识,然后这种认识随时间不断加强。如果我是个积极者,对相同的经历,就会有非常不同的认识,因为大脑中的神经通路本来就非常不同,特别与悲观者不同。

同卵双胞胎,是研究此类现象的极好材料。比如著名的明尼苏达双胞胎实验,是由两个杰出的心理学家莱肯(Lykken)和特勒根(Tellegen)做的,此实验是关于基因的重要性的研究,着重讨论基因与教育相比,它对性格的影响有多大?要如何测试呢?同卵双胞胎,他们具有相同的基因谱,特别是要研究那些一出生就分开抚养长大的同卵双胞胎,因为他们如果给相同的父母抚养,人们会说,他们这么如此相似,是因为有同样的成长环境。学者发现许多这样的人,有时甚至在不同的州长大,对这些双胞胎进行研究,发现一明显的现象。这些双胞胎极其相似,有时相似之处令人难以置信,像有一组双胞胎,他们娶名字相同的妻子,在不同国家长大,直到37岁才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们娶名字相同的妻子,娶了相似的妻子,喝同一种啤酒,为自己的孩子取相同的名字,有些相似之处确实令人颇感意外。

然而其中的基因对人的成长到底有多大影响?心理学家认为,这只能解释55%的差异。有一个很多心理学入门教材中会提到的关于双胞胎的 故事。他们在同一个家庭中长大,他们的父亲经常酗酒、吸毒,对他们及他的妻子家人都很暴力,他们有非常可怕的童年。这对双胞胎与父亲一起在这个家庭中长大,然后他们离开了,最终离开家,从这个家里逃出去。在他们30岁时,一个正在对双胞胎进行研究的心理学家拜访了他们。他先去找了双胞胎里的第一个,他看到的是,这个孩子结婚了,虐待家人,经常酗酒、吸毒。然后心理学家终于在他有那么一刻清醒的时候与他谈,然后对他说:“怎么了?你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那个孩子知道,这心理学家在做关于双胞胎基因的作用以及成长环境的作用的研究,他说:“你认识我父亲,你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童年,你还想让我变成怎么样呢?”那位心理学家又去找双胞胎里的第二个孩子,他也是30岁。心理学家走进他家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家庭是如此和谐,如此平静,如此充满爱,爱充盈在他和他妻子以及他孩子之间。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心理学家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再去找他,因为前者觉得这可能只是个巧合,也许那第二位双胞胎只是装出来的。然而不是,这是真的,第二位双胞胎确实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心理学家便难以置信地问他:“这是为什么?”那个孩子也知道心理学家的研究内容,他说:“什么为什么?你认识我父亲的,你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你知道他对我们做了什么,你还想让我变成怎么样呢?我知道他对我们的伤害有多深,你还想让我变成他那样吗?”

有同样的经历的同卵双胞胎,有同样的基因,但对过去的经历有迥然相异的认识。一个延续了他儿时的地狱,另一个则创造了天堂,都是因为认识的不同。被动的受害者说,“应该怎么做,我别无选择,我就是这样长大的,那就是榜样”;另一个则说,“我不要变成这样,我不要像我父亲那样”。这都是因为对经历认识的不同。

快乐、幸福,正如我们之前多次提到的,并不那么依赖外部的条件,不在于我们的地位,或是银行账户的状况,而是在于我们内心的想法。你我们必须记住,幸福是没有捷径的,很不幸,没有简便的方法。

关于愉悦还是愤怒的研究

我们再举几个认知重建的例子。这是由塔马卡(Tomaka)进行的研究,关于将某种活动视为挑战还是威胁的研究。因为对同一种活动,我们可以从认知重建角度对其加深理解。

有个心理学的研究,是由沙克特(Schachter)和辛格(Singer)在1960 20世纪60年代早期做的。今天伦理道德委员会肯定不会批准的。他们让一些人参与实验,给他们注射肾上腺素。大家知道,肾上腺素可以使机体兴奋。但受试者不知道给自己注射的是肾上腺素,以为打的只是维生素C ,他们不知道这是肾上腺素,然后他们就坐着等待“真正的”实验。正当他们坐在休息室里等待时,试验者要求他们填一份调查问卷,于是他们就坐着填调查问卷。问卷里有很刺激性的题目,比如说其中有一道是这样的:“你妈妈和你爸爸结婚前和与多少男人上过床?”这是问卷的其中一个问题,顺便说,他们的研究放在今天一定不会被批准的。而在他们旁边,有一个实验的同谋者,他们受试者不知道他是实验设计的一部分,而这个人暴跳如雷地说:“他们怎么敢这么问?”非常非常地生气,于是这些受试者也变得很生气,比对照组更加愤怒。实验的一个对照组经历了同样的事,但受试者并未被注射肾上腺素。所以前一组受试者看到自己的机体非常兴奋,而他们将这种兴奋认识为:“噢,我一定是太愤怒了。”而他们确实变得更愤怒了,比原本应该愤怒的程度更高。对照组的受试者也很愤怒,但没有那些被注射了肾上腺素的受试者那么愤怒。上面是实验的第一种设置条件。

而实验设置的第二种条件下,受试者同样接受了肾上腺素注射,做了个没有什么刺激性问题的问卷,他们旁边也坐了个实验的同谋者,他们也以为他是来做实验的。这个同谋者偶然发现,地上有个呼啦圈,然后就开始摇呼啦圈,跳啊摇啊,接着就有点疯狂了。他们很高兴,都在笑,而刚被注射了肾上腺素的受试者变得很疯狂,十分欢腾愉悦,比对照组快乐多了。对照组的受试者也和摇呼啦圈的人共处一室,只是没有注射肾上腺素。也就是说,受试者把肾上腺素的升高认识为:“噢,我今天一定是太开心了。”而他们确实变得开心了。

换句话说,经常都是由于认识的不同,人们的反应也就大相径庭。在这个试验中,对某种生理症状的认识决定了我们的感觉,——愉悦或愤怒。因为它们非常相似,两者都涉及肾上腺素的急剧升高。

关于合作还是竞争的研究

然而,我们是怎样把一种情况认识为兴奋,或者愉悦,或者愤怒的呢?这里还有另一个研究,是由李罗斯(Lee Ross)及他的同事做的。

他们邀请一些大学生参与研究,他们来自斯坦福大学。研究人员让大学生们说出他们最慷慨、最善心的朋友,以及他们最好胜、最凶悍的朋友。研究人员然后联系大学生的这些朋友参加这个实验。研究人员想知道,在一个可以选择合作,也可以选择竞争的游戏中,他们的行为是怎样的。

所做的干预是将这些学生随机地分为两组。在这两组中,有被认为很好胜的人,也有被认为很慷慨大方的人,在另一个组中也是一样,一半人慷慨大方,另一半人非常好胜凶狠,至少那些大学生是这样觉得的。

第一组要玩一个游戏,这游戏叫做“社区游戏”。第二组也要玩一模一样的游戏,游戏中你可以合作也可以竞争,但第二组的游戏不叫“社区游戏”,相反被叫做“华尔街游戏”。

研究人员想看看,有多少人会合作,有多少人会竞争,他们也想看看是什么决定了这选择。研究人员发现,不论这些受试者是被认为具有合作性或者竞争性,都和结果毫无关系。他们到底是选择竞争还是合作,真正决定一切的是他们玩的是“社区游戏”还是“华尔街游戏”。如果他们玩的是“社区游戏”,他们都更倾向于合作;如果他们玩的是“华尔街游戏”,不论他们被认为是慷慨善良还是好胜凶悍者,都会更倾向于凶狠而具竞争性。换句话说,如何表述一个境况,诸如“社区”或“华尔街”这样的名称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改变自己的快捷方式

下面我们谈谈第二种改变自己的方式,即一种灵光乍现的快捷的方式。

有一个实验可以说明问题,是由一位女研究生做的。她到酒店去,和酒店的清洁工一起工作。她分别跟两组人一起工作,跟两组人都说了锻炼的重要性,她说:“这是你们酒店搞的实验,只是为了让你们知道锻炼有多重要。”然后她测试了清洁工们的各项生理指标,包括身体脂肪、血液样本,她们血液中有多少脂肪,体重,还有心理指标,沮丧、焦虑,诸如此类。

而对于其中一组,她测试完后就不管她们了。对另一组,她对她们解释说:“你们所做的工作实际上就是一种锻炼。”她计算了收一条床单所消耗的卡路里,抖床单然后铺在床上,用吸尘器清洁要消耗多少卡路里,等等。她估算了这所有工作消耗的卡路里,然后她给她们看了每天锻炼所消耗的卡路里的数据,然后她说:“你们做的其实正是健身。”这是实验者对受试者的干预。

然后她2个月之后再回去,又进行了同样的身体测试,。她发现,其中有些结果是预料之中的,有些则不是。预的实验组成员,她们的血压显著下降,血脂显著下降,体重显著下降,自尊心上升,沮丧程度下降,焦虑水平下降,精力水平上升。对照组在此期间则完全没有变化。

此时她问大家:“你们做了什么不同的事吗,或者你们比以前做了更多的锻炼吗?”大家回答,对照组与实验组之间,不存在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观念,她们可能工作得更努力了。可能只是心理作用,我们不得而知。但事实是,由于她们重新审视和重建了她们自己的认识,从“我每天必须清扫30间房间”,到“这是一种锻炼,这对我有好处”。这就是区别所在,既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这是情况急剧转变的一个例子。

这就像一锤子砸下去的变化,这就是一种顿悟。灵光乍现的一刻,发生了顿悟……如此珍贵,如此重要。但对此也有许多误解,因为人们都觉得这种顿悟是突然产生的,但其实不是,这是有个过程的,而这个过程从潜移默化开始。这是我们为顿悟准备的时候,是我们学习的时候。

从准备到顿悟的孵化

霍华德·加德纳(Howard Gardner)对此做了许多研究,关于全世界成功人士的研究。他发现,一般来说,对于那些在某个领域成为专家,在某个领域具有创造力的人,他们都会下至少十年的苦功夫。这就是准备,这就是你将自己沉浸于那事物之中。看看贝多芬的例子吧。如果你们听过他的音乐,就会知道他的音乐创作轨迹,比如第一和第二交响曲,和莫扎特的创作非常相似。然而第三交响曲《英雄》,那就是贝多芬独特的作品了。他使自己沉浸于当时的音乐,研究它,学习它,然后许多年之后,就能独创自己的风格,具有创造力,以至于改变了整个音乐领域,成为浪漫主义音乐的第一人。这就是为顿悟所作的准备。

第二个阶段,在准备好之后,也需要下很多功夫,这就是孵化阶段。在你成为某领域专家或具有创造力之前,都要做大量的准备,才会有顿悟的一刻。在所有具创造力的人身上都可以见到,当他将自己沉浸于某种事物中,什么也不做,仅仅是沉浸于其中时。比方说,并不是巧合,人们的许多好点子都出现在洗澡的时候。阿基米德在泡澡时有了伟大的想法也不是巧合。莫扎特曾经每天花好多个小时,在萨尔兹堡晃荡,然后突然他就顿悟了。他说:“我突然能听到交响乐。”这是莫扎特的故事。我们也听说过,莎士比亚会花很多时间驾着马车到处晃荡,然后突然顿悟:“故事就应该是这样的。”然后他就可以去写。

所以,孵化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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