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明戈:退休?我听不懂!

时间:2022-10-08 05:40:21

多明戈:退休?我听不懂!

十年前当多明戈上任华盛顿和洛杉矶歌剧院的总监时,就曾准备要结束歌唱生涯。但世人所见的是:去年初因结肠癌做手术而告别了一段时间舞台后,多明戈去年4月回归歌剧舞台,而且在官方网站上打出座右铭:“如果我休息,我就会生锈”。而且这两年连续来京。去年,他面对北京媒体“想过退休吗”这样的问题时,多明戈立马回应“听不懂”。

古稀之年的多明戈是风云一时的“世界三大男高音”里面,唯一一位依然活跃于歌剧舞台上的“歌王”。因为不喜欢耳塞,他在飞机上从来不听音乐,而常常在宁静的空中研究新角色。

从“澡堂歌唱家”到舞台英雄

在过去的40年里,他一直演“英雄”,或是年少气盛的“情人”。而在诠释过了近150个角色(包括谭盾笔下的“秦始皇”)以后,多明戈新近挑战了一个全新人物:在歌剧中演绎秘鲁大诗人聂鲁达。他告诉我,这个角色难就难在他是个真实的人物,大家都知道,演技要把握好很难。不过更震撼的是2008年,多明戈尝试了与霍华德・肖(曾给《指环王》等大片写原声音乐)合作,将1986年的科幻片《变蝇人》搬上了歌剧舞台,而且导演还是大卫・柯南伯格。若不是那一次“歌剧恐怖片”的实验浮出水面,世人也许不会察觉到多明戈的梦想之一,是能把电影和歌剧两种同样“梦幻”的形式结合到一起。

但音乐史上的每一次歌剧委约创作其实都是一场赌博,没有人能保证作品是不是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可惜《变蝇人》这部歌剧的旋律不是太悦耳,没有抓得住太多的观众,因此演出周期临时被“腰斩”,那是多明戈的一个遗憾。

迄今为止,多明戈已经主演超过三千场演出了。但在最近一次采访中,他还是轻声承认:没有一场演出前是不怯场的。这样的性格,也许原本像他父母想象的那样:当钢琴家更适合。可多明戈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唱歌,小时候常秉着“澡堂歌唱家”的勇气,喜欢模仿唱片里的艺术家练唱。在以色列的日子里,他和太太玛尔塔,还有一个男中音歌唱家朋友,大家轮流唱歌给大家听,一起学习。到现在他提起太太眼中犹露感激:“她是我最好的搭档,也是我最犀利的批评者”。

多明戈自称一直是“舞台上的士兵”。虽然演过许多角色,而且很多角色都演过很多次,比如“奥赛罗”,但他经常琢磨,每个角色都总有可挖掘的地方,因此他有机会就与不同的导演合作。

歌剧是牺牲的艺术

就像股神巴菲特前不久呼吁美国向富豪加税,无论是在歌剧界还是指挥界都已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多明戈,善心连连爆发:除了将去年获得的布里吉特・尼尔森大奖一百万美元捐给了教学计划外,最近还将到新西兰的某教堂去以“援助震后重建”的名义开唱。

慈善事业之外,“薪火传递”显然是多明戈的当务之急。去年来京首唱威尔第经典歌剧《弄臣》的男中音“利哥莱托”一角时,其实就源于一项教学合作:三年前,多明戈在华盛顿与北京某歌剧院的负责人见面,双方达成协议,由多明戈出任由该歌剧院发起的“亚洲青年艺术家培训计划”的艺术顾问,并定期从华盛顿带年轻的艺术家来京交流。

他对年轻歌唱者有忠告:有好老师、好声音之外,还要有牺牲精神。因为那并不是一个终年星光灿烂、万人瞩目的生涯,而是需要全身心投入,尤其对女性来说“更难”,“有家庭,有子女,有婚姻,要抛下一切去投身歌唱”。

手术康复后,多明戈最开心的是跟他八个孙儿、孙女在一起。他说想看着他们长大,如果他们要学唱歌的话他也想助一把力气:“这么想,我觉得身体健康特别重要”―大概与这种儿孙满堂的满足感相近吧,多明戈常觉得,为人们带去平和、带去一些能碰触他们灵魂的东西最重要,他停不下来。在年轻一代中普及歌剧,他应该将之看成是生命延续的一种方式。

回头看“三高”时代,多明戈最记得的并非三人在舞台上的辉煌时刻,而是“我们收到过上万封来信,乐迷们告诉我们,他们原本不懂歌剧,后来却成了忠实的歌剧粉丝”,多明戈认为这是“三高”曾经存在的最大意义。

别忘了多明戈来自阳光过剩的西班牙。音乐之外,他最喜欢看足球、一级方程式赛车以及网球。当然还有美食。多明戈的祖母以前开过餐厅,受她的影响,现在歌唱家在纽约、墨西哥都有自己的餐馆。

他还爱听披头士,也可惜“才华歌手”艾米・怀恩豪斯早逝。不久前还对《华盛顿邮报》一位对他刻薄批评的乐评人发飙。最近国际足协主席布拉特邀请他和基辛格一起加入足协“顾问小组”,歌唱家迟疑,“我先搞清楚那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多明戈,棱角还如他下巴与两腮上的胡子一样,不会保持磨得平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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