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母性温暖的救赎

时间:2022-10-06 06:51:04

她比我大十一岁,长得很好,体态丰腴,透着一种成熟之美。在她的身旁,我总会清晰感到有一种温暖而亲切的东西把我笼住。

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因为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得了病,而家庭的贫困让父亲没有及时带母亲上医院而延误了病情,致使我还在嗷嗷待哺的时候,母亲就离我而去。对于母亲或者说那种母性的温暖,在我的意识里是一片空白。

19岁那年,我中专毕业,因为不愿回家乡而流落在省城寻找工作。然而,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工作,只好靠打短工来维持基本的生存。那种流落异乡的孤独与寂寞是那样真切地割据着我的生活。

终于有一家较大的公司招考工作人员。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三十好几看样子很落魄的男人,头发零乱,目光阴郁,在这样的年纪还要和后生晚辈们竞技,我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一周后,我们都去了那家公司上班。办公,吃饭,聊天,他的嗓门渐大,神色也渐渐好转,我们开始称兄道弟,无所不谈。他说他以前在老家做着小公务员,因为不甘平庸,下了海,做过服装生意,炒过股,都是先赢后输,最终欠了一屁股的债,只好来北京从头开始。

两个月后,我们各自告别了生活不太方便的平房,住到了一块,二室一厅,他和妻子住大间,我住一小间,厨房洗手间公用。虽然杂乱无章,但很热闹,让我少了独居城市的孤独。

我相信命运,更笃信缘份,特别是男女之间。看到他老婆的第一眼,我就被自己过去的臆想击中了。真的,我突然感到一种慌乱,继而有一种温暖漫过我的身体。尽管我装得若无其事,甚至很礼貌地叫了声“嫂子”,但我知道我一定脸红了。她声音温和,言语到位,是那种历经世事的女人,成熟但不失青春之美。正如她的打扮和体态,让我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想像。

她在附近的一家超市做促销,隔日上班,工资不太高。她的菜做得非常地道,总是笑眯眯地让我尝尝她的手艺,热情得叫人无法拒绝。为了还债,我会在周末捎回些鱼肉虾禽之类,她掌勺,我打下手,边干边聊,美其名曰拜师学艺,而其实我开始迷恋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气息,让我感受到家的温馨。

我承认对于异性,我有着许多的想象,在这种想象里自然会涌起无数的渴望,这种渴望让我明显地感觉到青春的煎熬。尤其是在某一个夜里,朦朦胧胧地醒来,突然听到隔壁房里那种异常的声音,我浑身躁热,不由在中放松自己。

有时看着她饱满的胸脯,我会怔在那里,女人的敏感让她感觉到我在看她,便很快地看我一眼,目光中有一丝微微的嗔怪。

尽管我迷恋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甚至会梦见她,但我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点什么,她的温和、她的微笑,还有她对我的关照,都让我不敢有更进一步的想象。当然这里面还因为她的丈夫是我的同事和兄长。

她知道我能写点东西,总是鼓励我一定要写下去,并叹息似地说:当初她也是文学爱好者,只是生活与婚姻磨灭了她的梦想。在这一刻,我更加感到她与我之间的某种亲近。

春末的一个周日,她丈夫被朋友请去帮忙。看着她打扮得一身漂亮的出去上班,我一个人突然觉得落寞而无趣,索性逛了趟书店。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什么,回到家,急着去洗手间,匆忙推开虚掩的门,一团水雾弥漫,一具白花花的胴体让我目瞪口呆。我一时呆在那里。她也怔了怔,关了热水器,走近了些,有些迷茫地看着我。我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几乎是本能地孩子般紧紧抱住了她湿漉漉的身体。她试图推开我,但拥抱那丰腴和柔软身体的激情与忘我,让我把她抱得更紧。她有些无措地站在那儿,用毛巾胡乱擦拭着。我狂吻着她丰盈的胸部,最后封住了她惊呼的嘴……

事后,我尴尬而不安。尽管她在我面前和她丈夫面前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但我看得出她对我的责怪。她如往常一样叫我吃饭,但我无法在她面前保持自然,内心的慌乱让我痛苦不堪。更让我痛苦的是在她丈夫面前的愧疚。

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她,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我一直在这种尴尬的痛苦中煎熬。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她能离开她丈夫的话,我就带她回我的家乡。当她丈夫又一次出去,屋里只剩下我和她时,我进了她的房间,我想抱住她,她却果断地推开了我:“小弟,不能这样。”“我爱你,我要带你走。”我冲动地说。她温和地笑笑:“我能跟你走吗?我和他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乡下还有二个儿女。小弟,别傻了,好好去找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吧。”她的拒绝让我感到一种近乎崩溃的痛苦,我一把抱住她,竟然哭出声:“我喜欢你,我离不开你。”这一次,她没有推开我,而用她温软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深深地叹口气:“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我不能对不起我的丈夫呀!”

我开始拼命地找女友,但我却找不到那种和她在一起的温暖亲切的感觉。

我无法再平静地和他们相处一室,我决定出去租房,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她时,她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然后站起来把我轻拥进她的怀里,一种女性特有的体香温馨着我那狂躁的神经,在那种轻拥的温暖里,我觉得任何一种杂念都是一种罪恶的玷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搬出去不久我又离开了那家公司。

大概是半年后一个初冬的日子,我来到她的住处,想看望一下她,她和她丈夫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回老家了。

转过身,我突然感到一种空落与酸楚,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是她,用她特有的温存与宽容,包容和拯救了一颗年轻而迷惘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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