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第二双筷子

编者按：母爱是永恒而无私的，虽然母亲们不求付出一定要有回报，但作为子女的我们，难道就能心安理得地坦然享受这份厚重的爱吗？下面两篇文章，作者用不同的叙事方式写出了伟大的母爱以及自己对母亲的关心与怀念。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就是母亲节，你或许可以从两篇文章中受到启发，写点或者做点什么，来作为母亲节的献礼。

国庆回家，吃饭时发现母亲在桌上依然多摆了一双筷子。看着她不停用那双“专筷”给我夹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令我愧疚的一幕……

那年暑假，我拿了全校第一的好成绩，英语单科还得了满分。母亲高兴得杀了一只鸡。那时农村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来客时，母亲才舍得杀掉她养的鸡。吃饭时，母亲理所当然地顾惜我这个“苗条”儿子，不停将鸡块夹至我碗中。从小到大，我习惯了有丰盛饭菜的时候母亲将我的饭碗堆得满满的，而她自己却只是吃点鸡头、颈脖之类。当时心想，自己都长大了，还能像以前一样对母亲的给予来者不拒？于是，我张口来了一句：“妈，您这样不太卫生吧？”

话刚出口，我立刻意识到那句话对母亲简直是晴天霹雳――做儿子的竟嫌母亲的筷子不卫生？我知道自己本意并不是这样，只想她多吃点，错在出语太快，表达有误。覆水难收，我知道自己怎么也无法收回那句令母亲误会而又很伤人的话了。

餐桌静悄悄的，只听见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不敢正视母亲，眼睛直盯着那双正夹起一块鸡肉的筷子，筷子不停地抖动着，“啪”一声，鸡肉坠进碗里，汤溅洒到我的面颊――好烫好烫。我又偷偷透过发间的缝隙瞅了母亲一眼，只见她低着头，一语不发，面色苍白。那一刻，我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那般不懂礼貌，说话毫无分寸。

整个下午，我和母亲都缄口沉默，仿佛彼此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晚餐，我也没有见到中餐剩下的鸡，只有一道蔬菜和咸菜。我很期待母亲突然间大声骂我一顿，但母亲只在我吃完后收了餐桌，洗刷完就进房间去了。夜里躺在床上，我看着墙上刚贴的“三好学生”奖状，带着自责的泪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我下楼来到厨房。母亲“冷冷”地对我说：“锅里炖了桂圆，快点洗脸趁热吃掉。”那一刻，我决定做点什么来挽回母亲的坏心情。从锅中端出那碗桂圆，喝了一口汤后我当着母亲的面吐了出来。母亲见状，忙问缘由。我很严肃地说：“桂圆坏了，这汤倒掉吧。”接着便做出要倒的动作。母亲忙从我手中夺过：“这么好的桂圆，怎么能倒掉，我来喝。”看着母亲一口一口地喝着，我立刻舒畅万分。

吃中饭的时候，母亲又端出昨天剩下的鸡块。我万万没有想到，母亲也使出了新招――用第二双筷子给我夹菜。看着母亲又将一块块鸡肉夹至我碗中，我真正领略到母爱是世界上最无私最永恒的爱！

摘自《钱江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