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罂粟之家》中的女性形象

时间:2022-10-01 05:49:23

论《罂粟之家》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罂粟之家》是当代著名作家苏童的具有典型意义的中篇小说之一,这是一篇关于的文章,讲述了中国地主阶级最终消失的故事。苏童心思细腻,并且善于描写女性形象。女性是苏童写作中的一小部分,却成为体现苏童魅力的主要部分。在小说《罂粟之家》中,刘素子和翠花花是作为在男权主义下的卑微女性形象出现的。本文由此入手,通过对苏童笔下的女性的形象的描述和剖析,试对小说中的刘素子和翠花花两种不同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和比较。

关键词:苏童 ;女性形象 ;《罂粟之家》 ;悲剧

《罂粟之家》讲述了关于的故事,小说描写了欲望、血缘以及道德的败坏和人性的扭曲。女性是苏童写作中的一小部分,成为体现苏童魅力的主要部分。苏童作为当代中国中青年作家中表现女性的“圣手”,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和刻画与以往中国文学作品中传统女性形象的描写相比较,具有颠覆和冲写的意义。[1]在小说中,刘素子和翠花花是贯穿全小说的两个女性,她们同是卑微女性形象,但两者性格以及形象特点迥异。

一、 放荡而悲哀的翠花花

苏童心思细腻,并且善于描写女性形象。苏童笔下有过较多形象,她们美丽却依赖着男人生存,《红粉》中的秋仪和小便是例子。“枫杨树人告诉我翠花花早先是城里的小,那一年刘老信牵着她的手从枫杨树村子经过时翠花花还是个浓妆粉黛蹦蹦跳跳的女孩儿”[2],小说从一开始就将翠花花定于形象,这是苏童笔下又一具有鲜明典型意义的女性形象。

翠花花是一个放荡的女性。“她几乎是这段历史的经脉,而所有的男人像拴蚂蚱一样串联起来在翠花花的经脉上搭起一座座桥,桥总有一侧落在翠花花那头。”[2]小说描写翠花花的内容并不多,但她却是小说连接人物发展的一条支线。翠花花是由刘老信领进村子,成为老太爷的姨太太,后来和刘老侠在一起,还与陈茂发生关系,演义和沉草是她的孩子。她成为了刘家伦理败坏的关键点。

翠花花是一个悲哀的女性。翠花花在还未成年时便被刘老信领进村子里,并且被当作寿礼送给了老太爷。从一开始,翠花花的命运就是在刘家度过悲哀的一生。这种悲哀分为方面:一个方面是翠花花作为女性在男权下的卑微和可怜,另一方面是指翠花花本身素质低微的悲哀。“在刘氏家族中女人就是女人,女人不是揣在男人口袋里就是挂在男人脖子上。枫杨树人对我说,翠花花是个,又说翠花花实际上更可怜,她像皮球一样被刘家的男人传来递去拍来打去。”[2]对翠花花来说,他在刘氏家族里是没有权力发表意见和伸张自身价值的。小说中,刘老侠被陈茂用枪打破了头,翠花花给刘老侠糊伤口,却被刘老侠和陈茂侮辱,可见,她的地位是极低的。从翠花花自身看其一生的悲哀,可从小说描写的一些细节中发现:在解放后刘家面临着灭亡时,小说多次提到翠花花手臂上佩戴的六个金银手镯,可见翠花花对局势并不清楚,仍然沉迷于金钱的臆想中。

二、 纯洁而可怜的刘素子

“我看见旧日的枫杨树美人身着黑白格子旗袍怀抱黄猫坐在一张竹榻上,她的眉宇间有一种洞穿人世的散漫心情,其眼神和微笑略含死亡气息。”[2]小说描写的刘素子不问世事,终年蜗居在二院的厢房里,对外面的人来说,刘素子是一个神秘的女人。刘素子的一生是一个人在厢房里度过的,她的身边只有一只黄猫陪伴,她不让任何一个人接近她。“年复一年刘素子的年龄成为一个谜”,“有一个传闻无法证实,说刘素子婚后这么多年还恪守贞洁,依然黄花”[2]……枫杨树人对猫眼女人的后代――刘素子充满了好奇和窥视的欲望。

俗话意指洁白无瑕的花,而刘素子本身便具有洁白无瑕的意蕴。在《罂粟之家》中,刘素子是人性扭曲,男权主义下的牺牲品,却也是这小说中唯一可说纯洁的人。刘素子一生都在被迫中度过,她被迫与姜龙、陈茂发生关系,但其本质却是一个与当时社会完全不同的存在。她性格散淡,没有对金钱、权力的强烈的欲望,她只是呆在自己的小厢房里,过自己的生活;她自尊自爱,拒绝与风流的陈茂苟合,这与当时的女性是不一样的。

刘素子是一个可怜的人。她的人生没有选择,只有被迫。驼背老板和刘素子的婚姻是由300亩田的交换得来的,这时的刘素子是被她的爹刘老侠当作商品去做交易的。这是刘素子第一处可怜的地方,可见父女之间的亲情淡薄,女性在当时的社会里处于卑微的地位。刘老侠为了儿子沉草不得已让刘素子陪姜龙睡三天三夜,这是刘素子再一次成为了牺牲品,也是她生命中最可怕的回忆。在刘素子的一生中,她淡然、自爱,却仍然还是被陈茂羞辱,以致于最终落得自杀的结局。她可谓是悲剧的化身,姜龙把对沉草儿时的恨发泄于刘素子身上,而陈茂也因为对刘家的仇恨最后了刘素子。“刘素子死后躺在大竹榻上,容颜不变仿佛午夜的安睡”,[2]可见苏童在描写刘素子这个女性形象时是抱着极大的同情的。

三、 女性悲剧命运的异同

“苏童为我们创造了太多不同的女性形象。苏童利用这些女性形象,引领着我们对女性地位,命运的深入思考。”[3]在《罂粟之家》中,翠花花和刘素子是小说主要的女性。她们是刘氏家族男权主义下的牺牲品。

从两者的自身性格角度出发,翠花花是城里的,本身是充满欲望的个体,她对金钱的欲望和有着积极的追求。她性格放荡,她是小说中男人们的连接体。在成为老太爷的姨太太时,与刘老侠在野地媾合;和刘老侠在一起时,和陈茂发生关系。并且,从对她的一些描述可见翠花花是一个对金钱充满欲望的女性,这一点与刘素子完全不同。纵观全小说,刘素子的穿着总是一些素雅的衣着,“白色绸袍”、“黑白格子旗袍”“白丝绒旗袍”。从穿戴方面可见刘素子的性格偏向散淡,不强烈追求金钱。还有一个尤其明显的差异就是两者对待人和事物的态度。小说中有这么一段描述:“翠花花伏在窗台上向庐方点头微笑:‘来了,长官。’而刘素子当时在给一只猫喂食,刘素子不知为什么女扮男装……他蹲下去系的时候看见刘素子砰地打碎瓷碗逃进了东厢房。”[2]翠花花面对人和事选择的是迎合,而刘素子则会担惊受怕,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此时的刘素子是“女扮男装”的,刘素子心底是厌恶女性这个卑微的身份的,她因为这个身份饱受羞辱,可见刘素子是有一定的反抗的。最终刘素子自缢而死,刘老侠说:“好闺女,男人都不如你。”这表明当时刘老侠对当初自己重男轻女的思想的懊悔,反映当时社会已经解放,人们思想也已经解放。

从两者悲剧命运来看,两者是有相同之处的,她们都是可怜的人。翠花花的出身和的身份在当时的社会中,是铁定被别人瞧不起的,并且加之翠花花自身的性格特点,她注定是男人的附件。翠花花可怜,在于她被男人“传来递去拍来打去”。而刘素子出生于地主之家,这相较于翠花花来说,刘素子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但是由于刘老侠尊男悲女的传统想法,刘素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当作商品、被欺辱,她也是可怜的人。翠花花和刘素子都是依附着男人的女性,她们完全依赖着男人生存,没有能力离开男人独自生存。“强烈的人身依附意识,使这些女性在遇到男性中心文化为她们布置的狭窄通道上艰难地蠕动,她们都进行着可悲的人生搏斗。”[4]这是当时当时社会女性的共同的特征,也是苏童描写的女性形象中具有鲜明典型意义的一类女性。

苏童是一个能把笔下的人物写活的小说家,总能利用一些细节表现人物的性格和形象,并使笔下的小地方的小人物变成了社会的人的特质和发生的现象。《罂粟之家》中的刘素子和翠花花两个女性形象,在男权主义下显得卑微,但在细读之下,却有她们特有的魅力。通过她们的故事了解20世纪末地主阶级灭亡的历史现象以及女性卑微的低位和无力反抗的特点。

参考文献:

[1]朱雷.传统女性形象的颠覆与重写―简评苏童笔下的“”形象[J].

[2]林建法、王尧.苏童中篇小说选―罂粟之家[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

[3]张学晰.梳理文学在内心的细节―读《苏童王宏图对话录》[J].:山东文艺.2005.

[4]林舟.女性生存的悲歌―苏童的三篇女性视角小说解读[J]:当代文坛.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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