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那灿烂的星空

时间:2022-09-30 07:13:21

渴望那灿烂的星空

现在我们的城市空气污染很严重,晚上几乎看不到天上的星星。星空这个词都变得陌生了。

有一天下了雨,晚上晴了天,雾霾散去,我欣喜地看到了天上的星星,北斗七星与北极星遥遥相望……星空本应该是这样灿烂的!

那天晚上,我不由得想起我参加天文小组的情景:上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我们班的班长王国佩问我参不参加天文小组?我问怎么参加?他说想参加下午就跟他到北海公园的少年之家去考试。

我们站在北海五龙亭对面大殿的高台阶上等 着。

“快告诉我点天文方面的知识,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焦急地对王国佩说。“对!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同来的伙伴也瞪着企盼的眼睛,渴望班长给传授点应急的知识。于是他告诉我们:天上一共有88个星座,那个像W形状的叫仙后座,我们平常说的北斗七星或者叫勺星的属于小熊星座……

我被叫进去考试了。迈过高高的木门槛,只觉得屋子很大很黑,只是窗外射进的一束光照在两个老师的脸上,其他空间都显得黑洞洞的,深不可测。我有一种站在舞台上的感觉,紧张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喜欢天文吗?”一个老师开了口,我忙说喜欢。

“知道什么叫黄道吗?”一个老师问我。

我傻了,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黄道,我只知道地球上有个赤道。我只好说我不知道。

“去过古观象台吗?”

现在我当然知道古观象台就在北京的建国门,可那时候我连有个古观象台的事情都不知道,我如果再说我没去过,是不是太露怯了。可是我要说我去过,老师要是问我那里什么样子,有什么东西,我可怎么办?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突然想起了一套黄底色的邮票,那上面画的都是古代的科学家,一共四个人,祖冲之、张衡、僧一行和李时珍。于是我连忙说,我知道张衡,他发明了地动仪和浑天仪,还有祖冲之,他计算圆周率……

“你说说地球的经纬线是怎么划分的?”老师开始问我第四个问题。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蓝色的地球仪,上面的经纬线都清晰可见,但我怎么也找不到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好摇摇头。

“好吧,你可以走了……”

我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我说我还知道天上的星座。老师微笑地让我说说。我刚刚说了小熊星座之后突然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王国佩告诉我的其他星座通通忘记了,可我怕说得太少,于是按照逻辑推理和联想功能,心想,既然有仙后座,就一定还有什么仙帝座、公主座什么的,于是又补充了一个仙女座和一个皇帝座……

出门以后,向王国佩“汇报”了刚才的情况,他哭笑不得:你发明的!哪有什么皇帝和仙女呀!

第二天,王国佩到少年之家去看了录取名单后回来告诉我,他被录取了,我没考上,但老师说我可以跟着旁听。那时候不像长大以后这么要面子,于是我就以“少年之家天文小组编外组员”的身份跟着王国佩去参加活动。后来我发现我的“待遇”和正式成员一点区别也没有。可惜自己不用功。

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到北京天文台用天文望远镜观测土星。当我在望远镜里看到土星那美丽的、椭圆形的“腰带”时,心中非常激动。那个神秘的苍穹并不是我们平时用肉眼所看到的那样,只是在黑色的天幕上缀满了蓝色的宝石,当时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我看到的是一幅画或者是一幅照片,几乎不能相信那块小小的蓝宝石居然那么大、那么圆,白色的身体上还有一个悬浮的清晰的“玉带”。我心中像打开了一扇窗,科学是这样神奇,这样有力量地把一个肉眼凡胎几乎不能相信的景观拉到你的眼前,使你心有所 悟!

后来,当我听到有人说“不要过分相信你的眼睛”,我就明白说话人的用意。多少电磁波在空中“飞翔”,你的肉眼却视而不见;当你看到一个美丽的工艺品忍不住想去抚摸的时候,你发现这是个全息摄影……这些理性的思维对于我来说,都是起源于那次对土星的观测。

再后来,我在中学还参加过在什刹海举办的业余航海学校的轮机班,当我坐在舢舨上握着那沉重的桨奋力划水的时候,双脚蹬在前面座位的底部,身体全部拉直,屁股只是贴在座位的前沿上,它让我体味到我在学校和日常生活中根本无法体味到的,与大自然那种既是亲近而又搏斗的精神。我那时候知道了什么是旗语,什么是灯光信号,什么是航空母舰……

现在,每当我看到一位母亲提着或长或扁的乐器盒子,旁边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孩子,往老师家里走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与此同时,在我们这个国家不知有多少孩子正在学钢琴,正在学画画或者正在学着为将来上学找工作的“艺术”的时候,我就想,我的那种“课外活动小组”不知道还有没有?

时代不一样了,生活条件好了,现在的少年可以说肯定比我那个时候的少年知识要丰富多了。但知识多并不等于眼界开阔,更不等于工作和生活的本领就大;知识丰富也不能完全说明其内涵和修养怎么样,内心幸福不幸福。

我后来既没有搞天文,也没有在轮船上工作,但课外小组的生活和感受就像美丽的星星曾经在我人生的天际闪过,而它至今在我的脑海还时时闪着光亮!

上一篇:C语言课程的教学改革与实践 下一篇:我山林里的朋友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