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经验论与传统经验论的比较

摘 要：杜威的经验论是其教育理论中的最关键最核心的部分，它是在批判传统经验论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体现了新的丰富内涵。与传统经验论比较，它不仅克服了经验与理性的对立、拓宽了经验的外延，将经验与自然、生活、历史等内容有机地统一起来，并且强调经验过程中人的主动性。

关键词：杜威 经验论 内涵 比较

经验论是杜威教育哲学的核心。杜威认为经验与实验在语源上是同一的，所以他的哲学也称为“实验主义”、“经验的自然主义”或“自然主义的经验论”。 [1]

一、杜威经验论的内涵

第一，经验是客观条件和内在条件的相互作用。在杜威看来，经验既不是主体对客体的反应，也不是独立的精神实体，而是主体和客体、有机体和环境之间的交互相通、相互吸收、相互作用、彼此维系的生长历程，人和世界的统一。在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通过相互作用而产生经验，而利用己产生的经验则可以造就出更好的、更新的经验，人们正是在这个不断的交互作用中形成经验，得到成长与发展。

第二，经验是自然的一部分。杜威认为，经验的发生是以自然存在为前提条件的，并且经验的整个过程是内在于自然之中的。另外，人的智慧的活动、行动的结果，也就是经验的结果都必将成为人类生活的一部分，进而它们也必然会或多或少、或早或迟地融于自然，并且构成自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人化自然。[1]对比传统哲学对待经验的态度，杜威对经验的创造性改造，不仅赋予经验以自然的生命力意义，更使得经验成为自然的一部分。[2]

第三，经验是以设计和伸向未知事物为特征。经验作为一种智慧活动是必将指向未来的，它把未来内含于现在的行动、活动当中。[2]过去和当下不仅仅是为了观察，我们应从中获得面向未来的立足点，我们的任务不是去服从世界，而是通过智慧的更新去改变世界。当然，我们也不应忽视连接未来的过去，因为过去不可避免地要对未来有所影响。经验者是从事物的那个尚未确定的、正在向一些确定的结果移动的方面去展现事物。

二、杜威经验论与传统经验论的比较

1.克服了经验与理性的对立

在西方哲学史上，理性长期凌驾于经验之上，经验被认为是不那么重要而且是与理性相对立的概念而被人们忽视。在杜威看来，经验不再是通过感官被动获得的一些散乱感觉印象，而是机体与环境相互作用的过程，机体不仅受环境的塑造，同时也对环境加以若干改变。在经验过程中， 我们不只是蹈袭既往， 或等候意外事件来推动我们变化， 我们利用既往经验造就新的、更好的经验， “于是经验这个事实就含着它指引、改善自己的过程”， “所以经验就可以说是建设的自律的”。[3]经验在它自身里面含有结合和组织的原理， 而无须一个外在的所谓理性来提供这种原理。[4]在杜威那里，理性不再是一个抽象的体系，而是一种智慧，一种实验的智慧，一种使经验更富成效的智慧，它不是独断的，亦不是恒久不变的，它们只是假定，是要施诸实际，以验其对指导我们目前的经验是成是败而可以随时加以修正、补充或撤销。[3]

因此，理性并不是凌驾于经验之上和独立于经验而存在，而是寓于经验之中，并在经验中不断修改和完善，经验的过程是一个有机体和环境相互作用的过程，是改变、适应自然的过程，是指向未来的过程。

2.拓宽了经验的外延

在正统的观点中，经验首先是一种认识事件。但如果不以老眼观来看，它无疑就表现为生命体与物理环境及社会环境之间的交流。[5]在杜威看来，经验不再被视为感觉作用和感性认识，它包括了时间上人类古往今来的一切文明成果，空间上包括了人类生活所需的感官、心智，及其得以延伸的手段和工具，所触及的范围内的一切事物，集中表现为各种具体科学领域的细化分化、交叉综合。杜威是从一个更高的角度来认识问题和看待经验的。在他的观念中，知识不是孤立的、自足的，而是人们通过各种活动而获得的，知识也不是静止不变的，而是相互联系、不断发展的，所以知识的来源不是感觉。感觉是机体对外界刺激的一种反应，它应该是行为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认识的一部分。因此，学生“从做中学”就不仅仅是学知识，经验成为儿童各方面发展和生长的载体，在经验过程中，儿童不仅获得知识，而且形成能力，养成品德。“教育即经验的改造”中的经验也就不只是知识的积累，而是构成人的身心的各种因素的全面改造、全面发展、全面生长。[4]

3.强调经验过程中人的主动性

在杜威看来，经验内容来源的“直接性”和“间接性”的统一，使经验具有了“主动”和“被动”的性质，即直接经验的获得需要个人主动的实践，积极地与环境进行互动，并对环境施加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反过来又影响有机体，使有机体发生改变，即“被动”接受环境的影响，获得“间接经验”。因此，经验包含一个主动的因素和一个被动的因素，这两个因素以特有的形式结合着，只有注意到这一点，才能了解经验的性质。[6]

杜威认为，经验的过程并不是有机体单纯受环境影响的过程，而是有机体主动的过程，是有机体主动改造环境的过程。杜威认为经验遵循交互作用原则，即有机体与环境的相互作用，这个原则赋予经验的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以同样的权利，它要求在教育过程中尊重儿童的身心发展条件和水平，顾及儿童兴趣，提高儿童参与教育过程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而这一点，正是传统教育所欠缺的，它违背了有机体与环境交互作用的原则，它提供的经验的外部客观条件，例如抽象的教材、死板的教学等，没有考虑到产生经验的另一个因素，就是受教育者的能力和自身要求。杜威要求改善外部条件，以使产生的经验更具有教育价值。[5]

三、结语

由此看来，杜威的经验论是比较广泛的，不同于日常语言中的“经验”和“体验”。经验作为与自然事件的相互作用的特殊形式，具有一个秩序和变化的不断提高的节奏性的基本结构，每一个人的生活都与这种节奏密切相关。生命和每一个经验都会在更高的循环中运行，总是重新从熟悉走向未知，再从未知走向新的熟悉，如此不断发展和进步。

参考文献

[1] 王海萍.杜威经验理论研究[D].黑龙江大学，2009：12.33.

[2] 涂纪亮.杜威文选[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27.31-32.67.68.

[3] [6] [美]约翰・杜威著，王承绪译.民主主义与教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279.153.

[4] 褚宏启.论杜威课程理论中的“经验”概念[J].课程？教材？教法，1999（01）：58.

[5] [美]约翰・杜威著，傅统先译.经验与自然[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2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