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视我们的不文明

最近视点：

今年8月，中央文明办，国家旅游局联合发文，倡导提升中国公民旅游文明素质。众家电视、报纸、网络媒体列事实展示大陆旅游者在国外的诸多不文明现象，引发许多讨论。而十一黄金周期间，济南五龙潭蝴蝶展有近8000只蝴蝶被游客抓捏致死。记者在广州观察拍摄到比以往较少但依然普遍存在的乱扔垃圾，赤上身等状况。南非开普顿博物馆，山东来的考察团大声喧哗和用闪光灯拍照……国内依然有诸多不文明旅游现象存在。

户外探险观察员评论：

不管是否崇洋，至少中国人自己也公认以下的“七宗罪”公众场所喧哗吵闹，不排队不讲秩序，不修边幅公众场所不注意形象，不讲卫生乱扔垃圾，不懂礼仪，不爱护环境，在禁烟的地方抽烟，遇到分歧时火气大涵养少，等等。

无论老外批评中国人用了什么样的词，老外有没有用ugly chinese这样强烈贬义的词汇，而缺点总是存在的。在诸多国人心中，民族自尊心与敏感度相当高，我曾看到一些讨论，有的人认为“你这是对我的不尊重、你在攻击我，你上纲上线了，等等”。我认为，一个判断已被别人表达，等到自己胸中气略消解一下，让我们再来仔细看这个问题。

这个主题里有两个小逻辑：一是对方(中国人自己，或者外国人)指出我的不文明的缺点：二是他表达的态度和方式。我发现，我们的很多爱国的人民，往往就奔这第二个话题去了，在心理上极其敏感，如果对方略表达严重一点，就认为对方是一种帝国主义或者是反华情绪，认为伤了我们民族的自尊心。他们的观点认为态度比内容更重要，所以，愤怒的余音很长，甚至就忽略了第一个逻辑――第一个是对的吗？是对的，那就改吧。我认为，第一个是主要的，第二个是次要的。我认为一个大国民的气度与修养，应该保持着不卑不亢，先从自己的角度认识问题、改正缺点，其次再对对方的表达方式直接表示质疑。

我们真的有不文明现象吗？这种现象多还是少？程度如何？如果比较多的话，那么，我们就应该改。而怎么改？――这需要探究不文明现象的根源。找到了原因，再去改，就能做到比较彻底。

不文明行为下面所藏的原因，是一个系统化的体制导致的国民观念层，使我们的思维缺少对人的真实属性的认识：人应该平等，人应该认识到自己的公民性，作为公民的尊严，自己的公民的权利与义务，但我们的公民教育，似乎做得并不彻底。至少在现实执行度上，在公共行为的控制上。总之，作为个体的社会责任感以及尊严，这是最基础的逻辑，一个体制内的内心有尊严的、宽和、自由、理性的公民，必然构成一个良好的体制。还有一些历史文化的沉淀与变形，有人认为这是“”留下的后遗症，以及多年一味经济发展，忽略精神建设的问题。文化，信仰的问题，也可以点对点探讨。

文化是个肤泛的概念，有的人说文化不存在先进与落后，只有物质文明才存在这种发达与不发达的区别。但精神文明必然和行为在一起，没有行动就没有精神。所以，中国人爱热闹，这是一种特色和文化个性，但在别人的国家，在老人众多的地方，在教堂等，这时就应该尊重当地人的习惯，尊重这个环境。也许，懂得安静的人总似乎看上去有教养，不懂得适时安静的人，总似乎存在无修养的嫌疑。如果说精神生病了，这是可怕的事情，这是深层的病根，那旅游只是其中一种非常态的行为，有点难看的外在而已。还有人认为，就像一个机体，现在是得了慢性肝炎，“旅游”只是一个肝炎患者发出的“呼吸”而已，这倒不是病菌的最深层。但对于外国那些人来说，他们敏感于这个“呼吸”。因为旅游者就是中国的“呼吸”，跑到他们的地盘上去了。总之，教育，还有经济发展及社会贫富差距，精神信仰的欠缺，长期社会习惯的养成，以及一些行政管理软硬件……这些都是不文明现象的根源。

那么，从广泛的元素构成意思上出发，构成这个社会、国家的每个公民、每个国民，他们的公共意识，公共素质和修养，如果能得到提高，问题似乎也就可以解决了。但，在现实社会中，这些还需要从机构、制度体系着手：普及公民的公共素质教育，把公共场所、旅游体系的法令完善，尤其同时提高执法的质量和有效度――这个是我国现存的一个事实疙瘩。从教育层来讲，需要学校、家庭和社会的共同有意识的改进；在信仰层来讲，精神方面有一种超脱于物质的信仰，如果是一利拜物质消费方式、拜金主义的，现在我们这种风气似乎太过于泛滥了，那么物质金钱里能出来君子与绅士的概率，恐怕要小得多了。长期养成习惯，习惯形成性格，性格成为修养……制度层也是如此，如立法起来了，那么执法呢？行政律文的干预有作用，还有媒体的引导和干预，但这些如同美容一样――如果一个人体质内弱或有病变，那么脸部洗面的话，仅能维持一个面子上的短暂光荣而已。

一切都是一套系统，单一的行为和制约有作用，但总体还需要一种全面的促进：人的综合素质。因此，教育、信仰、习惯、体制等，这些系统化的构成，这里面孰大孰小，我以为教育和体制最重要，这是培养一个公民最重要的两块体系。小到元素层来说，只要每个公民的综合素质足够好，自然有强大的国家，自然有一个文明的民族。所以，正视我们的不文明，诚实地接受，认真地改进，这才是一个民族素质的强大底子。

(观察员／暮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