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然《决战刹马镇》 创意的大脑让人折服

中国只有一个宁浩?也许你之前的答案是“是”,但,6月25日,《决战刹马镇》之后,很多人犹豫了。也许,本片真的比不上《疯狂的石头》那么好,也不如宁浩般有那么绝妙的主意,但,能把电影玩得这么潇洒,导演李蔚然也算是大功一件。

导演档案

李蔚然

性别:男

特征:广告片导演

经历:中国年青一代的广告制作人,惟一一位荣获广告界最高荣誉“one show”的中国人,主要作品有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别人的孩子篇》、NIKE ANYTIME系列等,在广告界有很高的声誉。

血气方刚 和宁浩一样的创意大脑

毫无疑问,李蔚然和宁浩一样有着用不完的创意,和阅尽沧桑后还保持足够敏锐的洞察力。夜明珠在《决战刹马镇》里则是后进地区对于财富渴望的象征,孙红雷的伪民俗旅游、瘸子主任的西红柿一条龙都不如埋在地下的宝贝那么直接。尘土之下的刹马镇,试图用各种靠谱折腾的方法摆脱贫困,但是野蛮生长也需要合适的土壤。

作为处境喜剧的《决战刹马镇》,村长孙红雷和厨娘林志玲的感情戏比较准确地把握了那份暧昧,他们的情感和勤劳致富的操作,接近有想法但不得法的农民,孙红雷整部电影都在瞄着表面懵懂来演,内心却是又聪明又狡猾,善于借势造势,在主动被动之间找到微妙平衡的路不管不顾地趟下去。他制造的笑料很干脆,很有喜剧天王的范儿。

不能不说林志玲也让观众意外,灰头土脸很颠覆的村姑别有滋味。其他诸位打酱油的则犹如哈哈镜中的人物变形太大,从造型、发式、服装和台词上都存在自觉不自觉的贬低矮化,假设自觉则创作态度有亏,假设不自觉那么就是强扭的瓜不甜。江洋大盗黄海波和文物掮客李立群倒是像从台湾表演工作坊走出,猛然冲撞到孙红雷们土老帽面前,产生了极为滑稽的效果。

骨骼精奇 游离在外的现实观

李蔚然选择这样一个故事来向观众喊话,值得追问他的意图。这部《决战刹马镇》看了两遍,第一次还是无字幕未配乐的毛片。两次观影之间,刻意不去了解有关影片和导演的信息。如此对待一部中小成本的电影,上一回是《疯狂的石头》。基本上,目前坊间均以《疯狂的石头》和《决战刹马镇》做对比,拿宁浩与李蔚然来说事。

宁浩在《疯狂的石头》之前,有两部电影和做电视剧执行导演,而李蔚然则是著名广告人,他们在《决战刹马镇》和《疯狂的石头》之前有些丰富的人生阅历。选择重庆和塞北这两个非主流的背景,是为了疯狂喜剧的更容易落地。多线索、群戏、寻宝,这些很明显的要素庶几相同,《决战刹马镇》的荒诞喜剧效果很好,不必过多渲染。

对比两部电影角色的社会学成分,《决战刹马镇》则显然不如《疯狂的石头》更扎实,叙事显得有些架空,刹马镇村长、农村版知道分子孙红雷面对的戏剧冲突从根本上讲是编剧的安排,而保安队长郭涛与小偷刘桦、黄渤的相遇则极为正常。宁浩在《疯狂的石头》中还是平视郭涛、黄渤、彭波、刘桦等人,他们卑微的生活都有着诚实的内在驱动,《决战刹马镇》就很有超然达观的壁上观氛围,孙红雷、林志玲、谢园、黄海波、李立群们之间的折腾,犹如白天上演的《三岔口》。

对话

李蔚然

林志玲比较敏感

南都娱乐:导演以前拍的广告,画面都很漂亮,这部影片有没有延续以前的风格?

李蔚然:我不想让大家看很炫很苍白的东西,影片舍弃了很多很炫的镜头,从前拍广告的时候可以用到的快速剪接,有力度的剪接和那种凌厉的镜头感,都不适合《决战刹马镇》。我尽量把镜头和剪接,视觉上的力度都放在内容本身上,希望这些东西跳出来。如果这个电影是让大家去看很炫的东西,就不是我的初衷了。

南都娱乐:为什么想做电影导演的呢?

李蔚然:我每天都爱看电影,爱琢磨电影,最想干的事就是拍电影。我对社会的观察,对世界的思考,很多东西其实从对电影的认识的过程中认识到。

南都娱乐:这部戏的演员都是一帮大腕,作为一个年轻导演来说,你是怎么驾驭他们的呢?

李蔚然:他们都是很专业的,孙红雷是很有经验的演员了,这就不用说了,林志玲也很有韧性、比较敏感。我只是要激发他们的想象力,让他们真正把自己完全投入进去,表演就可以很自然。首先他们可能要先想到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不停地想象和搜集建立的过程中,他能找到自己,能找到另外这个人物的自己。

南都娱乐:说这部影片是一次中国喜剧的新尝试,你的尝试在影片里怎么呈现的呢?

李蔚然:这部戏里有方言、带着浓浓泥土味的俗,有很多中国的元素、史无前例地融合了‘菜市场’风格和‘舞台剧’的混搭表演方式”,从而创作出一个喜剧新品种。

微言

大义

世界是个猪圈

刹马镇很山寨,这是个显而易见的象征,刹马镇就是中国。正如新浪潮大师特吕弗在悬疑大师希区柯克的电影中找其电影的奥妙,他在《心声疑影》里面得出一个惊奇的答案“世界是一个猪圈”,在某种程度上讲刹马镇就是一个欲望的舞台,密布着裸的追逐、欺骗、掠夺、侵占,《决战刹马镇》与《疯狂的石头》相比绝对不温情,残酷的现实把片中人逼迫到癫狂的境地。《决战刹马镇》里那些出场时貌似微不足道的拙劣乡村民俗演员,一旦对于可能的宝藏较真,就变得面目全非,他们从传说和故纸堆里寻找一切证据,也拿起工具挖掘、厮杀,最后释放出来的欲望把黄海波吞噬,高智商的罪犯跌入万劫不复的杯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