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崖居士的榆下清风

时间:2022-09-25 12:55:33

“马克思曾说过一种生活方式: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但并不因此就使自己成为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者批判者。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达到了这种境界,但确实,在诗意的行吟中,让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本我,触摸到了精神的原乡。”

每到周末,古崖居士都会开一个半小时车,和家人来到位于延庆的原乡(即“原乡美利坚”,一个主打田园生活的住宅区)。在这里,古崖居士读书、饮茶、品酒、写书法的闲适身影,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院中榆树的花开花落,又伴随着树下的诗韵飞扬。今年,古崖居士44岁,他将在原乡写就的诗歌集结成集,名为《榆下清风》。

古崖居士和诗歌结缘,还要追溯到小学。“小时候小学三、四年级,家里给买了本唐诗选,有几百首诗,就开始背。”一些唐诗所描绘的自然恬静,给每天还要在田地里干农活的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孟浩然这首记得特清楚。”

这种田园生活意趣的诗歌,古崖居士在原乡居住时也写了很多,比如《夏日》:“原乡少浮尘/荒径多野花/偶然遇村妪/隔溪问菜瓜。”

“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看着很美,但干活很累。我各种农活都干过,太阳底下插秧,后背能晒得起皮。”唐诗为古崖居士儿时所带去的,更多的是一种“美的享受”,以及精神向往。“累是累,但是干完活,看着家乡的风景,也感觉很舒服。”

上高中时,他的家里依然不富裕,买书的机会很少。买书的时候他骑20里地自行车,来到市里的书店,“市里的书店有好书。”而他真正大开眼界,则是始于大学中文系的学习。进入大学后,他开始广泛阅读中国古典文学和西方现代文学,“这两头看得最多,我是觉得,你阅读了最古老的和最现代的文学,你对于当下的理解会更透彻一些。

上大学时有很多的文学社团,但古崖居士那时很少参加,“我和他们都是各玩各的,用他们的话说,我有点孤僻”,“现在想想挺有意思的,我在自己的宿舍床位上贴了个‘不理斋’的斋号,算是自己书房的名字。你看多孤独”。后来他身边的同学给他起了个外号,“和尚”。

“不知道为啥给我起这个名字,但后来没想到我真和佛有缘了。”从上大学起,他就开始研读佛经,原乡居住时更甚。“古崖居士”中的居士,即“在家修行的人”。

他在原乡所做的《向晚睹诗》,即是一种禅意的表达:“一息禅未定/万古劫成灰/旧梦映残照/青山云带归。”

2007年他开始在原乡写诗,小时候的田园式的愿景,开始在他的生活和纸张上开花结果。而他大部分诗作,都是在院中的榆树下书写而成,诗集《榆下清风》名称即由来于此。古崖居士觉得他和这棵榆树有缘,“对于我的理想生活,榆树是个很重要的意象。这个树原来就有,得有个几十年的历史,我现在经常在树下喝茶。我和它也是有缘吧,这个树在这留下来很难的,它之所以留下来,就是因为它不成材,弯弯曲曲的,成材的早被砍走了。我这年龄也不成材不成器,人家当官做大事我做不了。”

“这个社会,除了当官和赚钱,就没有其他事了么?精神生活同样要重视。”

作家萧然在评论古崖居士的《榆下清风》时感慨道,“人真正最难的是什么?是放下。人很多时候觉得,如果我能够到什么什么位置、有多少多少钱的话,我就会怎么怎么样。其实,人更多的是在找这种借口,其实真正的要放下,还是要靠自己,靠当下,用佛家的一句即:生活即修行,处处是道场。在古崖居士的诗里,我读到了放下,读到了修为,也读到了一颗柔软的心。”

古崖居士和原乡的住户来往较多,平时一块喝酒聊天,他感觉在这里其他人也过得很开心快乐。古崖居士和其他住户通常以网名相称呼,“像是‘乡医’实际上是一位脑外科医生,我们这还有搞核能研究的人。”原乡住民们的活动也很丰富,除了一块谈诗论道,他们还组织话剧团、合唱团、花友会,以及禅修会等。

为了将禅修会办得更好,原乡的住户们特意请来了东北的演悟师父,“原乡附近有庙,但是没出家人。后来一个偶然的机缘,我们的一个住户去河北,看到演悟师父在下着雪特别寒冷的条件下还在艰苦地修行后,感动得痛哭流涕。后来因为这个庙是个老板盖的,要被收回,我们就把演悟师父请到我们这看看。现在原乡附近的清泉寺已经复建好了,都是禅修会的‘乡民’自发捐钱修建的。以后演悟师父就可以留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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