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张元试镜北漂

时间:2022-09-25 07:24:34

说出你的故事――张元有约!

但导演张元并不认同这种说法:“这与电视访谈有所不同。”从1月26几到28日,张元在北京798尤伦斯艺术中心为他的新电影《有种》招募演员,条件只有一个:不靠谱青年。

“他们每个人讲的故事对我而言都是一个震惊。”张元这样形容那三天的试镜。情形像是北京不靠谱青年大出动,填表、坐下、面对镜头、自我介绍,然后被要求讲出故事。在这样一个预设的场景中。日常生活被剥离了,试镜者的“倾诉欲望”被打开。其中的一位坦承:“如果说我有缺憾,就是我现在还没做过爱,没谈过恋爱,没爱上过别人也没被别人爱上。”

每天100名试镜者面对镜头讲述他们的故事,3天一共300名,最后挑选出10名演员出演《有种》的主角。张元说这项工作既疲惫又令人兴奋。

他说:“电影《有种》与摄影展“有种”会有很大的不同,电影所讲的故事与摄影所讲的故事并不是一回事。”

80后比前辈更难

《有种》显然是导演张元对《北京杂种》的一次精神沿续。换句话说,1993年上演的《北京杂种》经过17年的时代嬗变后,已经成为“美好的过去”。张元最近是在国外一个电影节上回顾了这部影片:“那个时代还是那么吸引人。”而现在的年轻人又是什么状态呢?

“我听说北京聚集了―万支乐队。”张元纳闷,“他们靠什么生活呢?”但这次,《有种》不想如《北京杂种》那样关注摇滚青年,而是将其扩展到80后、不在体制内生活的群体――如今,几乎是青年人漂浮在北京的共同面貌。

第一位试镜者描述说:“大厅里没几个人,突然发现一个满头卷发留着小胡子体型较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就是张元。”这位名叫陈卓的落选者在慌乱中完成了试镜,但他并未沮丧,而是称:“虽突破不了现实给生活的无奈,仍期待无拘无束地向理想进军。”

与其说3天的试镜是工作需要,倒不如说是张元在“闻味”。通过“大剂量”地接触80后,张元找到了对80后的感觉。张元曾猜想,现在年轻人会不会比我们当年容易得多,生活不是那么艰难,毕竟物质条件比起以前好很多。但在接触过程中,张元发现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的结论是:“并非如此,他们的艰难程度更大。”

与《北京杂种》中当年的崔健、窦唯等摇滚青年一样,今天的年轻人对于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这一方面,惊人的相似,“而在情感生活和表达上面,则更加剧烈”。

有一个普遍现象令张元无比惊讶,这些来自全国各地聚集在北京的试镜者中,“一半以上都出身于破裂家庭。每个人都有小说般的故事和离奇的情节”。这一点,可能是这一代人比较大的变化。

张元要干什么?

有人怀疑试镜者讲述故事的真实性。张元对此表示:“真实不真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讲故事的能力。”事实上,以影像纪录的方式来展现群体或个人的悲欢命运和精神境遇,是张元的拿手好戏。在上个世纪拍摄的纪录片《金星小姐》、《疯狂英语》中都有体现。去年最新拍摄的故事片《达达》中,张元也试图讲述叛逆、狂野、边缘状态下的青年人的情感状态。

必须去表达隐藏在日常生活中的那些极端事件,这是张元的“电影玄学”,他总是选择处于尖锐、对抗、激烈之中的人物或故事,从而展示内心的冲突以及与现实之间的不安。

试镜者覃钰柯打电话给他:“我在整容医院,样子很难看,你要不要来拍?”这是大年三十,在北京的一家整容医院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病人”。张元二话没说,退了机票,冲进病房,在病房门口看到覃钰柯的那一眼,令他终生难忘:“他的眼神像可怜的猫一样。”

整个2月份也就是春节前后,是张元疯狂工作的一个月。“我每天工作16个小时。”为此,他在微博中向助手们表示感谢,感谢他们春节仍在坚持工作。除了将工作室改造成摄影棚之外,为完成3月13日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开幕的张元新作摄影展“有种”,他还必须对选定的人物跟拍。

“每一组人物,都不是静止的画而,而是在画面背后蕴藏着故事。”张元说,在不断摁快门的时候,角色的内在有一种让他为之震惊的美。“我对美有彻底的追求。”

张元说:“我喜欢摄影师张海儿、吕楠的作品。荣荣也帮我拍过电影照片,我也喜欢他的作品。”这次他使用的相机是玛米亚RZ67,“我尽量用单一光源,不PS”。

有时候,他需要花三四天时间去捕捉到一张满意的图片,在拍为实现自己音乐理想而在北京的流浪僧人释道心时,释道心不经意地做了个鬼脸,使得端庄俊美的脸发生了变化,“除了被佛笼罩之外,他尚有自己的个性”。

这次摄影展同样可以看作张元对“影像透视中国”摄影展的一个沿续,有人说他跨界,从拍电影到截图片再到拍图片,张元笑笑:“艺术都是相通的。”

“有种”者说

覃钰柯出生于1978年,巴黎大学艺术硕士。目前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自我改造过程。我在想,可能爱情故事是最好听的,但是如果我要说我的爱情故事,可能你会非常的失望。因为三十年,爱情这回事在我身上就没有发生过,我也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没有一个人来跟我谈恋爱。我又在想,可能很多人对自己的人生都不是那么的满意,他们可能也会做一些事情来改变他们的生活,我现在也在做一件事情来改变我特别不值得一提的生活,这个事情就是整容。

释道心出生于1982年,被网友评为中国北漂中最帅的和尚。

出家十年的经历,点点滴滴分享给我的网友,包括我的歌迷、女粉丝。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喜爱我的,包括我的形象和我做的事情,包括我的音乐,因为我带给他们的是一种真实和快乐,并不是一些虚假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我做的事情,应该是值得去做的,值得去创新一把或者是怎么讲呢?活出一个自我。

王云峰出生于1982年,北京老爷们。从事摩托车、汽车改装,最喜欢打抱不平。我结婚的时候,当天去了四五十辆的跨子摩托车,我找的那个头车,中国就三辆,是一个红旗的敞篷加长那种红色的,然后我跟我媳妇就跟阅兵似的,站在车上冲人招手,然后前边十多个跑车,然后开始跟马路上画八字,瞎骑,我媳妇她们家住禄米仓胡同,然后住那儿,到最后就全堵了,最后有人报警了,那天还上报纸了。

赵颖出生于1985年,在海边长大,喜欢画画,习惯每天拿着相机到处拍。

毕业那年,曾经考虑过留在杭州,但是最后觉得还是不行,还是要跑到北京来,到北京来以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艾未未:“艾老师,我去看看你。”然后我就去他家了。后来我说:“我就在您这儿工作得了。”他说:“好啊。”接下来,因为我很喜欢画画,在他那儿有很多作品,我做了一点艺术装置的事情。葛荟缱出生于1987年,时尚模特。职业不定,非常喜欢摇滚乐。未婚,有一个女儿。也没有好好做模特,没有好好上学,就一直在玩网络游戏,当时可能就会开始抽烟,不睡觉,会一直熬夜,就会耽误白天的工作。离开夜场是因为当时有一男的,看我喝多了,然后他想把我带到他家,然后上了他的车,带到了他家,要跟我那个、那个。然后反抗了以后,他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自那次以后就没有再去过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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