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那1/2次的谎言

时间:2022-09-25 03:52:22

和小建的婚床是白色的,2×2米。婚前,我望着这个巨大的婚床头晕眼花,小建看着我傻愣愣的样子就从身后偷袭我,他的双臂在我的腰间环成一个圈,就像我的腰间多了一个呼啦圈,然后他说:“大床多好施展。”望着他一脸得逞的笑,我也戏谑说:“是,以后分床也不必有人睡沙发了。”

那日阳光普照,空气中泛着甜甜的桂花香。我在小建的怀里把美梦想了一遍又一遍,陶醉得忘乎所以。小建终于趁机行动了。我发觉腰间那个虚扣着的圈越来越小,直到抱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我的耳边是他粗糙的喘息,热热的,麻麻的,很挑拨人。我微笑着,是那种纵容坏孩子的母亲特有的微笑,从一个洗衣机广告里学来的。不自觉地把脸歪了一歪,左脸颊正落在他的嘴唇上,能感觉到他短而坚硬的胡须,想起那张青白干净的脸,像武侠片里藏着机关的原野。他故意用胡子扎了扎我,我娇羞地回避,转身间只够与他四目相向。

一切仿佛都是美好的,我像所有富有经验的女人一样一边佯逃一边勾引,这都是我那已婚4年的姐姐传授的招数。直到小建开始解那排珍珠一样的小扣子时突然耐心全无,我听见“珍珠”落地的声音,哗啦啦的尖锐,透着粗鲁。

我再也装不像了,如果女人能在这个时候保持镇静,她一定并非等闲。从小到大,我的身体都是我一个人的,保护意识藏在每个细胞里,一点动静它们就都冒了出来。无论多么亲密的男人,只要是个男人。我愿意奉献我的一切,但他不能抢夺。

没等小建的下一个动作开场,我的眼泪就疯狂地落了下来。拍在他的肩膀上沉甸甸的,可以听到声音。可恨的是,他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是抱着瑟缩一团的我向那张巨大的床走去。这时候我又清醒了,姐姐说:“女人只有被男人要才是有价值的。”我知道我不能反抗,可是我感觉那张大床就像一个怪兽的血盆大口,而我,是送给王子的一块肉。

其实小建才是那猛兽,在床上颠倒几个来回,他还是奔向了主题。我喜欢相拥滚动的感觉,像童年时在秋千上一样,摇啊晃啊,但我不喜欢奔向的主题,它让我感觉慌张可怖,像一种遗失或者丢弃。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理性的人,在心里记下了小建的每一个动作,还偷偷地笑他的慌张。女人一旦接触到床,就什么也不怕了。换句话说,就什么都认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当然硬如僵尸,小建在我身体上忙来忙去,伴着偶尔的低语:“向下点儿,抬高点儿。”我一一听从。当那根骨头被碰撞的时候,我的感觉糟透了。又疼又涨,好像那些器官都变成了别人的。这跟她们所说的一样。终于,我的身体像一盒压缩饼干似的,好像透出了一个小小的缝,却疼得撕心裂肺。我想,这就是所谓吧,他一定成功了。过了一会儿,他就真的翻了个身,从我身上翻了下去。

事毕,把他的头放到我的胸口抚摩,我问:“成没成啊?”小建笑,不回答我。但我觉得自己的下面非常疼非常疼,去卫生间的时候,隐约有血丝。为什么不是她们说的那种落在床单上的血迹呢?我疑惑着,却再不好意思问出口。我想,也许就是这样的。我成功了,虽然疼但没有那么复杂。

后几天感觉是快乐的。身体轻飘飘的难以言说,眼睛里好像多了一些东西,是温暖的。那几天,我对谁都特别好,姐姐说只有怀孕之后母性才会被开发,但我认为,经历了第一次的女人就会母性膨胀,容易宽容相信别人,温柔再也不是假装的了。一个人的夜里,我不停地给小建发短信,我就打扰这个家伙,让他知道我爱他。

女人一旦被开发是很可怕的。一天在小建的电动车后座上听他问:“想我了吗?”连忙迫不及待地回答,想了,很想很想。我这样一个矜持的人也能说出这种话,连我自己都惊讶了。

可是新婚那天,我还是在酒精的效力没过去之前看到了那块血迹。我傻傻地问小建:“我们不是有过一次了吗?”小建不回答我,又是那种暧昧的笑。后来我自己想明白了,敢情那不是第一次,那是第二分之一次。就比如吧,你要走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然后你先敲敲门,把头探进去看了看。这二分之一次就是那个探头的过程。

不过我很感谢小建,他应该什么都知道,但却没有告诉我。让我糊涂地以为我是一个悟性很好的家伙,第一次就成功了。这样,我就有了自信再一再二再三地陪着他,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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