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婚姻守贞,与春天擦肩而过

时间:2022-09-24 03:41:31

为婚姻守贞,与春天擦肩而过

拜金女的等待

我是在电梯上认识乔正宇的。那天,电梯门缓缓关掉了,他才冲过来,然后看着我笑。这种剧情有点老套,许多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都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相遇。这个念头当时也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很快我就失笑了。乔正宇他眉目还算清秀,但一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么有钱人当然也不会是什么世家子弟。而我,我是一个目标明确的女人,我要嫁的是一个钻石王老五。

这个目标原来是我母亲的,现在变成了我的。为了这个目标,我母亲一直致力于培训我的淑女气质和雍容举止。而这两年,我更是不断地给自己充电,学习插花练习瑜伽,会说两门外语,会开车。我牢记着母亲的话,要想嫁个王老五,首先得想想,人家凭什么要娶你?

我的母亲,年轻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如今哪怕年近花甲,也仍然风韵犹存。只可惜遇人不淑,大学刚毕业便和一个已婚男人纠缠在一起,从此坏了名声,最后不得不下嫁我父亲。父亲是个大老粗,一辈子在工厂里和胶钳打交道,人到中年还下了岗,靠母亲做点床品生意养活。这桩婚姻是我母亲一生的痛。她从来不爱我父亲,却还得忍受来自父亲的嘲弄和鄙视,就因为她嫁给他时,已经不是处女。

当我长大成人,我母亲就不只一次地告诫我,无论哪一个男人,如果他说,他不在乎你是不是处女,那一定是假话。没有一个男人能真正不在乎。

我觉得她可笑。这年头,未婚同居的多的是。谁还在乎处不处女。可是潜意识里,我还是警惕地把自己包裹了起来。恋爱轻轻浅浅地谈过几场,每到关键时候,我总想起母亲的话。母亲的婚姻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我每每想到母亲的不幸福就会情不自禁打一个寒噤。我不敢轻易尝情,害怕真的从此赔上一生的幸福。

于是拖着磨着,到了如今,我26岁,越来越明白,爱情这东西太不可靠。不能对它太指望。可是婚姻,它是有价格的,两个人坐下来,三眼两眼,就可以知道这桩买卖合不合算。

我碰到乔正宇的那天,就是去和婚姻的另一买家见面。那人是我的闺蜜小西介绍的,据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王老五,人也很难得地不花心不浮躁。

小西说,那人虽然受过高等教育,看上去挺开放挺现代的一个人,其实骨子里特传统。她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因为你还是处女,所以才介绍给你的。

这让我感到悲哀,我的贞节成了我最大的底牌。

我快走出电梯的时候,乔正宇叫我,小姐,你的丝袜,勾丝了。

后来他从他的随身包里拿出一双没开封的丝袜,我也是在情急中也就接过了。他呢,就趁势问了我的电话。

第二天他打电话给我。

我们就这样,开始来往。

谁才是真命天子?

他是做推销的,小到那天他随手从包里拿出来送我的丝袜,大到电脑复印机。年纪比我还小两岁。他说,他是什么都有,就是没钱。什么都卖,就是不卖身。

我那会儿已经相亲成功,和王老五陈政开始有条不紊地约会,吃饭,喝茶,听音乐会等等。

但乔正宇隔三差五地约我,去江边散步,去大排档吃石螺。十次我拒绝他九次,总有那么一次难以拒绝,他的理由N充分,他过生日,或者他拿到了张大单,或者他感冒初愈,需要朋友一同庆祝。

渐渐地,我惊恐地发现,我越来越盼望他的电话。喜欢看到他笑的样子。一看到他乱糟糟的头发,就想伸手去摸一摸。

可是我心里无比清楚,陈政才是我的真命天子。他有自己的公司,规模不大却运行良好,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又真如小西所说,难得地不喜欢灯红酒绿,看得出来,对我很是一心一意。

其实我也不知道陈政看中了我什么。即便我真的像我自己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值得王老五青睐的女人,可这样的女人,毕竟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不过,用他的话说,现在这样的社会,像你这样洁身自好的好女孩不多了。唔,我能想象,他身边一定经常围满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她们爱他的模样,当然也爱他的身家。我和她们并没有不同。

我选择了陈政,于是,我对乔正宇说,不行,我喜欢的不是你这种人。

他一点也不气馁。他说,我明白,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有钱人嘛。安亚,你放心,我有钱。

他有10万块。他一个人在这陌生城市打拼,攒了10万块。这让他很是骄傲。他把它们全投进股市里,盼望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赚到一套房子的首付。但是他不知道,陈政带我去“巴黎春天”,他看中的,要买来送我的那块表,标价15万。

乔正宇踌躇满志地对我说,安亚,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我只冲他笑了笑。

乔正宇带我去公园溜冰,一大群年轻孩子里,我们俩真有点与众不同。我技术拙劣,至多扶着栏杆慢慢前行。乔正宇却嗖地滑过来,推我,等我快要倒下去了再凑过来抱我。当他的鼻息轻轻喷到我脸上,他微笑的眼眸与我近在咫尺,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承认,有那么一刹那,再加上后来的许多个失眠夜,我都在暗想,算了吧,十万块就十万块。我们难道能被钱难倒?

为婚姻的筹码坚守身体

那段日子,正好陈政出国去了,每天都会给我打越洋电话。我一边接着他的电话,享受着他的关心和呵护,一边却又等待着乔正宇敲响我的房门。我想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的心始终在金钱和爱情之间摆动。

我那时供着一套小房子,乔正宇每次来都说,要买套大的给我,然后把这套小的出租了。母亲有次打电话给我,正好乔正宇接了。当天晚上,母亲便赶到了我的小房子里。她阴沉着脸,看着乔正宇做饭炒菜,从头到尾没露过一个笑脸。

临走的时候她让我送她,在路上,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女儿,爱情总有结束的那一天。

她的语气有些悲凉,让我也莫名其妙地悲伤起来。

这是2008年的初秋,股市从牛市一夜间成了熊市,乔正宇变得焦躁无比。他不敢相信,多年的积蓄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他张惶地看着我,试图从我这里得到安慰,我安慰他说,没关系的,钱是赚来的。

我抱着他的脑袋,亲吻他的头发。他紧紧地拥抱着我。我们缠绵地吻了许久。他的手轻轻地探到我内衣里。而我,坚决地推开了他。

我再没有比此刻更清醒了,我不能把后半生给他。

他几乎发怒了,他冲着我吼,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反唇相讥,把身体给你就是爱的表现吗?他哑口无言。

其实我比他更心虚。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身体就是我的筹码,我不能轻易使用。诚然我以为我爱乔正宇。可是,26岁的爱,怎么可能没有附带条件?

当乔正宇紧紧拥抱我的时候,我也曾动摇过。给他吧。我真的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男人。这年头,这层膜应该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吧,挑一家美容院,花上一点钱,总可以以假乱真吧。

可事实证明,我仍然是个胆怯的人。对于爱情,对于人生。

我眼睁睁地看着乔正宇在夜色里狂奔,直至消失在街道拐角。

擦肩而过

我和乔正宇很久也没见面。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他失业了。他很迷茫,问我能不能给他介绍工作。

我说好啊,我给你留意。

可如今世道这么萧条,工作哪里那么好找。

我想回一个电话给他。事实上,很多时候,我都想起他来。我喝水就想起他每次给我倒开水都要先吹一吹怕我被烫着;我吃饭就想起他很严肃地叮嘱我既然肠胃不好就要少吃辣椒;我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就想起他总是走在我的左手边;我看到路边小店的冰柜就想起他喜欢给我买和路雪;晚上我坐在阳台上,夜色苍茫,我想念他的拥抱他的吻……

可是,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时间越是流逝,我越没有联系他的勇气。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我这么一个庸俗的女人。我想要的安定,我想要的车子房子,他一样都没有。而我因此,便不能给他我的爱情。

我很快和陈政定下婚期。房子在装修。陈政说那套小房子,也帮我一块装修了,我喜欢拿它干嘛就干嘛。

我的新婚之夜,除了疼痛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而我竟然在刹那间,撕心裂肺地想起乔正宇来。

倒是陈政很高兴。他说如今女人贞节可以伪造,可是一个人的感觉和表情没法伪造。他搂紧我,说,他觉得很幸福,他也会给我带来幸福。

这应该就是我想要的日子了。我这么些年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些吗?

可是,当看到窗外迎春花渐次绽放,我的心思却恍惚得很。这样美好的春天,我也遇到过,只不过最后,只是与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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