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休城元代瓷窑遗物

时间:2022-09-23 10:36:16

2004年夏,介休城南街在老城改造工程中发现古瓷窑。遗址现场为一大楼,基槽中散布着大量的瓷片和窑具,完全可以确认为古代的一处烧瓷窑址。基槽底距地表6米,可以清楚地看出瓷窑烧造时期的堆积情况。在地表两米以下即为古瓷窑烧造时期的堆积,堆积层厚约4米,遗物丰富。遗址所见范围内,没有发现窑炉。采集标本以白瓷为主,有少量盆罐类黑瓷。

粗白瓷以施化妆土者为主,有印花、刻花、划花、画花装饰和素白两类。印花者所占比例较大,但花纹多模糊,都是在素坯上印花后施化妆土再罩透明釉入窑烧成。胎色有黄白和灰色两类。器型有碗、盘、深腹钵、罐、杯、盆、洗、器盖等。白瓷黑画花器物发现不多,有的在黑花间划以筋脉。

碗和盘是窑址中发现最多的器物,太原的文物市场中也经常能见到这类遗物,以前一直不明窑口,介休城古瓷窑的发现为这样的器物找到了归属。

碗在介休城古窑中所占比例较大,有敞口和撇口之分。敞口碗,尖唇或圆唇,斜腹微弧,平底,有的器底略下塌。黄白胎或黄灰胎,杂有黑色小颗粒。釉白中泛黄,润而亮,有细碎小开片。釉下都施化妆土至底或足墙根。器底有支烧留下的支钉痕。器内印花或光素,印花者占多数,花纹多数较模糊,可以辨认的有缠枝莲、缠枝草叶、缠枝牡丹等,有碗内素面外刻菊瓣纹者。口径小者9厘米,大者达22厘米(图1)。撇口碗,尖唇,浅腹斜曲。黄白胎或灰胎杂黑色小颗粒。釉白中泛黄或纯白。釉下施化妆土。有的在器足内裸胎上施透明釉。器内有支钉痕。这类碗没有发现印花者,大小也差别不大,在12厘米左右。

盘,敞口,圆唇,浅腹,平底或弧底,底大者有下塌现象。黄白胎或灰胎杂黑色小颗粒。釉质、釉色同碗。器内印花者较多,少部分光素。印花题材和碗类同。口径14―20厘米左右(图2)。也有直口盘,浅腹,近口处急收呈直口。器内施釉,釉下施化妆土。器外直口以下裸胎。器内有酱色画花。

钵,直口,深腹。黄白胎或灰胎。器外釉下化妆土较器内化妆土厚,所以白度没有器外白。唇部仅施化妆土,不挂釉。分刻纹和光素两类,刻纹者为菊瓣纹。

洗,敞口,平底。黄白胎或黄灰胎。内外满釉,釉泛黄。口径11厘米左右。

器盖,以帽式盖最多,子口,平折沿,盖面凸起,凸面中间设瓜蒂钮。黄白胎或灰胎。釉白中泛黄,釉下施化妆土。折沿下部至子口仅施化妆土,不挂釉。盖面分划花和光素两种。划花为菊瓣纹,划刻有单线和双线之分。直径1l―14厘米(图3)。还有捉手似圈足的盘式盖和凸顶直口盖。

从窑址现场采集标本分析,该窑细白瓷烧造应少于粗白瓷。发现器型有碗、盒两种。胎土淘洗纯净,质量较高。从碗标本看,支烧采用和粗瓷一样的附着在圈足上的锥型支钉,发现者为四支钉。粗瓷的支钉有三、四、五、六、七等好几种(图4),可见这里的细白瓷在支钉的使用上可能并没有定制。

私人藏品及市场所见介休城元代瓷窑遗物:

盖钵,私人藏品。盖面凸起,平折沿,子口。折沿下无釉,仅施化妆土。子口上有六个支钉痕。直腹,腹外刻菊瓣纹。施釉至底,白釉泛黄。器底观察为青灰胎。器表釉面玻璃质感强,但有水土浸痕,釉色不一,应为出土器物。通高11.9厘米,口径11.8厘米,盖径13厘米(图5)。另一件文物商店所见盖钵同前件在造型特征、器物大小上基本一致,盖面有刻划纹(图6)。

盘,私人藏品。敞口,弧腹。底略下塌,内底有五支钉痕。器底印团菊,器腹印缠枝,花纹模糊,为印花后再施化妆土所致。器内白,器外泛青,可以清楚地看出器内施有两层化妆土,器外施了一层。胎为青灰色。口径18.5厘米(图7)。

太原南宫的文物市场上每逢礼拜天常常可以见到类似介休元代瓷窑所烧的器物。主要为碗、盘、盖钵等物(图8)。它们在胎、釉、造型、花纹等方面都与介休城元代瓷窑所出标本的特征一致,应为介休城元代窑厂生产。

介休城瓷窑在烧造工艺上独具一格,支烧时采用了类似霍州窑、介休洪山窑的白色锥型支钉支烧,但支钉较粗,不规矩,有三、四、五、六、七等多种,这是以前没有发现的。霍州窑瓷器多采用附着于器底的锥型五支钉支烧,这是目前学界一致的看法,也是霍州窑的一大基本特征。介休洪山窑除三叉支具和垫砂支烧外,三锥型支钉支烧也是一大特点。而介休城古瓷窑的发现,可能会对霍州窑以往以五支钉为主要支烧特征的遗物以及介休洪山窑以三支钉支烧为主要特征的遗物造成一些混乱。事实上,如果仅从支钉特征上看,介休城古瓷窑烧造器物中,锥型支钉泥质粗,泥中掺入了砂粒,制作时较草率。而霍州窑和介休洪山窑的支钉则泥质细腻,较介休城瓷窑的细致。在成品器物上,从介休城古瓷窑采集到的标本看,在支钉的安排上并没有规律可循,而霍州窑不论粗瓷还是细瓷,只有五个支钉,介休洪山窑有三个支钉。介休城古瓷窑粗白瓷多印花,细白瓷只见到少量标本,反而没有见到印花者。相反,霍州窑粗白瓷不见或极少见印花,细白瓷则多印花。介休洪山窑印花以细白瓷水平最高,粗瓷印花有黑瓷、青黄釉器物,粗白瓷则不见。

以往文物市场上常常见到这类遗物一直不明窑口,有碗、盘、钵、罐等,况且这类器物数量较多,一直不知其烧造地点。介休城古瓷窑的发现,一下使得这样的粗瓷有了归属,为以往所见不明窑口的这类白瓷找到了烧造窑口。但介休城烧造的细白瓷因采集到的标本较少,还不能完全从介休洪山窑、霍州窑等细白瓷中分离出来,有的细白瓷可能需要在以后的发现中重新确定窑口。

(责编: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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