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外的她们与镜头内的她们

摘 要：目前，对于我国女性主义纪录片的研究还是停留在对于基本资料的收集总结的层面，或是对于单独几部代表性作品的解读。张明博将中国大陆女导演的纪录片作品划分成两个部分：新纪录运动的参与者与主体的回归。笔者依托张明博对于女性主义纪录片的划分，做出不同的解读。归纳出中国大陆新纪录运动中，女性导演纪录片作品的创作特点与缺失。

关键词：新纪录运动；独立纪录片；女性导演

中图分类号：J9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5）24-0122-01

张明博在《她们的声音――1990年以来中国大陆独立纪录片女导演创作概述》（2007）一文中，将中国大陆女导演的纪录片作品划分成两个部分：第一阶段：1990―1999年，新纪录运动的参与者。这一阶段中国女导演的纪录片创作看不出女性主义对纪录片的直接影响。第二阶： 2000年至今，主体的回归。女性导演从关注社会现实转向关注自身，这些带有强烈私人性质的作品，在男性导演的作品中很少能看到。"同时她认为，“这些纪录片导演的创作行为任然属于个人行为，缺少剧情片女导演的作为女性导演的集体自觉。”因此对于中国女性主义纪录片的前景，张明博持较为悲观的态度。但是她忽视了独立纪录片中女性主体地位的表达对于反抗观看机制中性别结构的不平等的积极意义。下面通过对于新纪录运动时期女性导演作品特点的解读进一步阐述其意义的影响。

一、“新纪录片运动”

吕新雨在《纪录中国：当代中国新纪录运动》做出的解释是： “新纪录运动是指人文精神的关怀，对社会底层的关注，这种自下而上关注的视角，这都是新纪录运动最核心的东西。”在基于大量田野调查的基础上，吕新雨第一次将这种基于反抗的共识与同盟命名为当代中国的“新纪录运动"。

2000年前后建立的“Dv+PC+Premier剪辑软件”拍摄体系逐渐形成，成就了纪录片的平民化的新道路，为没有专业理论背景的新一代民众提供了最切实的技术保证。尤其是对于那些参与到新纪录运动中的女性导演而言，DV的普及成就女性书写。

二、新纪录运动中的女性导演创作特点

继李红的《回到凤凰桥》被认为是“女性纪录片”的开山之作后，包括杨天乙、王芬、李京红、章桦在内的一批女性导演在纪录片的舞台上闪亮登场。她们的作品在体制内外受到来自新纪录运动老一辈男性导演的影响的同时，也有别于前者。在特殊的女性视角下产生出新的创作方式与特点。

（一）题材选择上的私密视角

在题材选择上，女性导演多将镜头对向私密的家庭生活、弱势群体、边缘族群等。如第一部带有女性视角的作品《回到凤凰桥》和李京红导演的《姐妹》都不约而同的将镜头瞄准为从农村进城的打工妹，讲述几个农村姑娘深处困境的反应以及对于命运的抗争；英未未的《盒子》是中国第一部女同性恋题材的纪录片；王芬在《不快乐的不止一个》中则讲述了父母错位的婚姻。

（二）男性形象呈现去势的男性权威

在新纪录运动中，女性导演的作品中男性形象呈现出不同于男性导演的的新特征，那就是去势的男性权威。在女性导演选择男性题材时，有意无意的选择了对于女性角色无害的、无侵略性的男性个体或群体，而抛去了具有攻击性或压迫感的男性形象。

最有代表性的是杨天乙的《老头》。片中的老头们完全失去了年轻时候的传统父权家长的权威人格和阳刚气质，成为了被指引和被赐予关怀的地位。角色的互换与交错也让这群老头的躯体在一定意义上回归女性视角。黄儒香导演的纪录片《张博士》更是将颠覆了传统男性形象的强势、权威、攻击性等特质，取而代之的是神经质、怯懦、无害、脆弱的中年男子形象。

（三）女性视角与共情理论

根据罗杰斯的理论，共情是一种能深入他人主观世界，了解其感受的能力。在与他人交流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内心世界，能将心比心的体验对方的感受，并对对方的感情做出恰当的反应。

杨天乙与“老头儿们”，李京红与“发廊姐妹们”，章桦与邝丹一家人都是在于被拍摄者建立了某种特殊的情感联系之上才造就了她们的作品。在挖掘、解析、探寻被拍摄者的脚步的同时也是对于自身经验的反省。与那些宏大叙事不同，这些作者手中的DV对她们而言更多的是一种治疗，透过拍摄了解的却是自我。通过纪录片预设的女性立场，反问自己当下环境中的角色扮演。

（四）缺乏专业背景的女性纪录片导演

近年来，中国独立纪录片的女性导演中除了宁瀛、彭小莲之外，很少有强硬的专业背景。所以在她们的创作呈现出一种零散的，自发状态。没有相关的理论基础作为支撑，女性导演关注的题材大多从自身出发，并非有意识去关注女性主义议题。

虽然这些没有专业背景的女性导演却用DV这把温柔的手术刀，切开了我们不曾尝试的切口。展现给我们不同的纹理。但是中国没有女性主义运动，我国将无法像其他国家或地区一样，让独立纪录片的拍摄于创作相辅相成，逐步形成产业。因此我们应该着力于培养既有专业背景，又具有时间操作经验的女性纪录片导演，从而有效的改变我国以男性视角为主的独立纪录片市场。

参考文献：

[1]张明博.她们的声音―1990年代以来中国大陆独立纪录片女导演创作概述[J].新闻大学，2007（03）.

[2]周思帆.当她们用摄像机写作：新纪录运动以来女性主义纪录片研究[M].上海：复旦大学，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