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边寨素描》

时间:2022-09-22 07:29:49

我写《边寨素描》

50多年前,我曾接触过几件民族乐器,也参加过中西混合乐队;后来由于主客观原因离开了乐队,也放弃了所有乐器的习练。当我回过头来为民乐作曲时,已是古稀之年。为什么要为民乐作曲?

首先,我认为民乐是中华民族之魂,可被人忽略太久;今天致力于为民乐作曲的人寥寥,作品不多,精品更少。其次,退下来之后想写点什么,发挥点余热,但能挤进去的空间有限;正当徘徊不定时,恰逢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和中国广播民族乐团联合征集民乐新作品。第三,从个人角度说,无论有什么想法,做什么尝试,都有可能获得听到音响的机会。为此,我向民族管弦乐靠近。

虽然上了年纪,体力,视力不佳,但我还是每天坚持写作两小时。尽管写作时间不多,速度很慢,可我不怕累,不间断,持之以恒地写着。最终以平均每天完成5小节总谱的进度,用了整整40天写完《边寨素描》。进度慢的另一个因素是:我偏爱精致,喜欢精雕细刻。再加上我想在民乐中搞一些实验,争取有一点突破。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仅听说民族乐器经过改良后有了很大变化,诸如乐器音域的拓宽、转调的敏捷、音色的丰富、音响的平衡等等。但于我来说,缺乏感性的认识。这次写《边寨素描》时,我带着试验性的念头做了下尝试:

五声音阶、全音阶及半音阶并用;

节奏、节拍频繁地变化;在地道的中国风格的歌唱性旋律中,融进了拉丁节奏;

和声丰满,加大不协和程度;有时和弦、调性相互碰撞;部分织体中有多调性倾向;

频繁转调,但不局限于近关系调接触;

注重色彩的对比,留出展示各种乐器性能的空间。

众所周知,民乐的半音较难演奏;音不准或演奏困难,转调就成了问题。一首乐曲若从头至尾无变化音也不转调,将会显得呆滞或缺乏活力。现代音乐极少采用三和弦,至少不能只用三和弦。一百多年前,瓦格纳为避免静止和加强动力感,主调的主和弦直到乐曲结束时才出现。

据说多年前,彭修文先生将《火鸟》(斯特拉文斯基作曲)改编为民乐排练,这实在是一大创举。对于演奏员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训练和提高的机会。我觉得打造民乐经典,与提高指挥、演奏员的技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令我欣慰的是,我的作品经过匿名评审进入决赛后,由中国广播民乐团指挥家彭家鹏精心排练,其效果与我当初的想法很接近。实践证明,较难的技法对于民乐并非不可逾越。2006年3月3日下午,在中国广播民乐团排练厅听《边寨素描》连排。在排练时,指挥彭家鹏曾对演奏员这样说:“有人说中国的乐曲不如外国的好听,可现在咱们奏的不是很好听嘛!”休息时指挥对我说:“你写的不错”。以后有什么作品可直接给我。从排练至评奖结束,一些演奏员对我说:“你写的真不错!我们对你的作品评价很高,这与评什么奖无关”。

我的作品得到指挥和演奏员的认可。尽管《边寨素描》有些地方很难演奏,但正如有些同行所说总体上听作品有新意,可听性强,较以往的民乐曲有突破。

当然,难度大的民乐不利于在更大范围内推广,作为教训,当牢牢铭记。尽管如此,我也不想写无新意的作品,因为那类作品没有生命力。

在民乐这片广阔的沃土上,我们不仅要拥有通俗、易奏的乐曲,同时还应有国内国外都能欣赏、喜欢并有一定艺术价值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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