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一生的爱情劫

时间:2022-09-22 09:02:20

谁是谁一生的爱情劫

林凡是在好友的婚礼上认识肖楚的。林凡手托酒杯,微笑着看那些酒后失态的男人。喝了酒却没有失态的便是肖楚,看到林凡眼中有一丝嘲弄的味道,肖楚冲她举举酒杯,意味深长地一笑。

林凡倒有几分被人窥破似地不自在起来。这种场合,本来就不是什么玩高雅的地方,自己这样,反倒是有些矫情了。

那时,林凡刚刚失恋。其实说失恋也不是很恰当,林凡对那个男孩子早已经没有了感觉,只是没有想到她这厢还在想着怎么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时,却被那男孩子占了先机,抢先说出了分手。

所以说,失恋的林凡虽然没有心痛,心情却是晦暗到了极点。身边虽有献殷勤的男人,可惜不对林凡的胃口,新的恋情迟迟没有来到,林凡颇有几分寂寞。

就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肖楚。

看到肖楚对林凡展开迷人的微笑,不一会儿便和林凡相谈甚欢,并且主动提出送林凡回家,做了新娘的好友顾不得应酬亲友,过来附在林凡耳边低语:“这是个浪子,不适合你的,你要小心哦。”

她不知道,看到肖楚的第一眼,林凡已经深深沦陷。在这之前,她拒绝了很多爱慕的目光,自以为又漂亮又聪明又高傲,断不会为某个男人神魂颠倒,丧失理智的。

但肖楚结束了她的骄傲。看到他,便是天旋地转。

肖楚送林凡回家的那个晚上,他说:“你朋友提醒你的话是对的,我不是好丈夫的人选,但我绝对会是个好情人。”林凡沉默不语。他轻笑,你这样的乖乖女,算了,还是送你回家好了,太晚了,街上会有狼的。

林凡的家其实离婚宴的地方很近,但那个晚上,肖楚在城里兜兜转转,两个人在车上言笑晏晏,已近午夜,肖楚才把林凡送回家。

林凡在下车后跟他挥一下手算是道别,肖楚就抓住了她的手,说:“敢不敢请我上楼去?”他的目光炯炯逼人,分明是燃烧着欲望。

林凡后来想,其实很多事情都只是一念之间,如果那个晚上她先怯场,说一句:“想得美吧你。”然后跑走,也就没有后来的沦陷了。但那个晚上,她偏偏扬了头,说:“去就去,谁怕谁啊?”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楼,楼道黑且窄,林凡穿着高跟鞋,自然走得是如履薄冰,走在后面的肖楚凑上前来,扶住林凡的腰。黑暗给了人无穷的勇气,身体的接触更让人充满了暧昧的遐想,两个人都没说话,只听见彼此的呼吸越来越清晰。一进门,未及开灯,肖楚便一把将林凡拥入怀中,温热的唇覆下来,手更是不安分地伸进了林凡薄薄的衬衫中。

他的急切和渴望瞬间便融化了林凡仅余的矜持,林凡紧贴着他,慢慢地向后倒去。两个人倒在地上,四片胶着的唇依然舍不得分开。

诚如斯言,他是个好情人,只一夜,便让人恋恋不忘。

从一开始,林凡就明了,肖楚,只喜欢那种花自飘零水自流的生活,缠绵但不纠缠,仅仅亲近,但没有承诺。

转瞬便已3年。在肖楚眼里,林凡是个知趣的情人。从不像其他女孩子,上班时打电话,或是在生活中做些让他感动的事,也不像有的女孩子,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便哭哭啼啼地要他承诺,甚至怀了孕要他承担父亲的责任。

他们在一起用身体的热烈来消遣无聊的夜晚,可以心无芥蒂地聊他过去的亦或是现在的情人。其实林凡心里很清楚肖楚不是适合自己的男人,但是她如同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沉溺在与肖楚的欢爱中,以为自己可以不动声色地等待,用爱和耐心来等待浪子回头,从而赢得一生一世的幸福。

偶尔,肖楚打电话喊她“过去坐坐”,林凡会强捺住内心的雀跃,故意拿腔说:“噢,今天晚上啊,不好意思,我约了人了,明天吧,好不好?”

好叫他明白,自己也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女子,到底也是眉目如画,要身材有身材,要本事有本事的优秀女孩儿,对其他男人而言,她又何尝不是爱情劫呢?

欲擒故纵是女孩子试图靠近爱情时的手段。肖楚这种情场老手,洞穿林凡的小把戏却不拆穿,怀着看戏的心理,悠闲自得地看她自导自演。

有时候林凡也下决心戒掉他,一连几次回绝他的邀请。但在一个人的夜晚,和他在一起缠绵的情景在心头千百遍回放,她的心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最后,她只好举手投降。有时候,她不由得暗地里嘲笑自己,到底是好色还是好情啊?

肖楚不是林凡生活中惟一的男人。除了肖楚,她还有吕越。吕越于她,或许就如她之于肖楚。惟一不同的就是,林凡和吕越,始终彬彬有礼,保持着彼此适当的距离。

父母见林凡始终不言婚嫁,忧心如焚,遂发动亲朋好友,终于召来优秀青年吕越,城建局年轻有为的副局长,曾有短暂婚史。妻子去了澳大利亚,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吕越不得做出对不起她的事要等她回来。但她出去了一年,便傍上了金发碧眼的大款,在电话里哭着对吕越说离婚吧。

那你们就这样离了?林凡不可置信地看着吕越,这个男人,太善良了。

这是何其宽容的一个男人啊,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适合我的男人啊。林凡心想。理智上虽然认为如此,情感上她却放不下肖楚转而来接受吕越。

一开始,林凡就对吕越若即若离,总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告诉他,也许大家做朋友更合适。吕越则不愠不火,不疾不徐地在林凡左右。两个人真的就像朋友一样,十天半个月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当然,与风月无关。

吕越是个和肖楚迥然不同的男人,尽管深陷在林凡的情网中,却把那份感情拿捏得当,与林凡的交往不失分寸,就像一个忠心的朋友一样。

对他,不是没有愧疚,但林凡也自感无可奈何。

肖楚最近对林凡热络了许多。约会的频率大大提高了,每次在一起都竭尽全力,把温存的功课做足,让林凡感动莫名。肖楚隐隐约约透露出想结婚的意思来,林凡内心狂喜,却不敢露出半分喜色,终究,肖楚对她没有承诺。

肖楚从来不对林凡谈他工作上的事,但那天,他突然说,市里最近有一个大工程会上马,他们公司已经经过初选,进入夺标,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如果成功,不论是前途还是钱途,都会是一番新景象。

如果我能知道标底就好了。肖楚说。

林凡饶有兴趣地听着,尽管她知道,这一切应该是与她无关的。

但肖楚的口中突然出现了吕越的名字。他说,标底的关键其实就在于吕越,拿下吕越,就能知道标底。用什么拿下吕越呢?金钱还是美女?肖楚探询的目光转向林凡,林凡低头,佯装没有看见。这件事做成后,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肖楚自言自语。

然后,他突然转换了轻松的语气,说,不说这些让人心烦的事了,还是做我们爱做的事吧。

欢愉过后,肖楚依然无限温柔地在林凡耳边呢喃。林凡缓缓地开口,也许我可以帮你。她想搏一把,这是肖楚建功立业的好机会,男人事业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成家立业的。

在肖楚温柔目光的注视下,林凡拿起手机,摁下那个熟悉的号码,和吕越定下了晚上的约会。回头看肖楚,他闭上了眼睛,回避她的眼神。

林凡的心里涌上悲哀。其实肖楚应该知道她和吕越的关系,他们一定详细调查过吕越了,了解他有什么弱点可以让人利用,而她,应该就是那个弱点。

先前的一切,不过是肖楚在她眼前做戏罢了。

我走了。

肖楚从鼻孔里“嗯”了一声。站在门口,林凡心里兀自不舍,然而他不再说一句话,林凡终于死心,去赴吕越的约会。他明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然而他不阻止,而且他是渴望她去做的。泪水滑过她的脸庞,这是她与肖楚纠缠以来第一次流泪,因为她那么清晰地看到了爱情的可悲。真的是在劫难逃啊。

林凡的主动和热情让吕越受宠若惊,两个人的关系终于有了质的变化。虽然还是喝茶,聊天,但他们不再是普通的朋友了。他们是情人,在茶室的小包间里,他们会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仿佛亲密的爱人。

他们的感情随着约会次数的增多而慢慢地升温。至少林凡已经看到吕越的眼神越来越炽热,浓烈得化不开。夺标前的第三天,林凡和吕越回了他的家。他小心翼翼待她如珍宝一般,唇间耳边都是他炽热的呼吸。林凡光滑的身体紧贴着他,终于在床弟间问出那句话。

吕越的身体突然僵硬。他苦笑,其实我应该想到的,你态度的突然变化是有目的的。我也知道你是为了谁,他们公司不错,如果夺标也算一件幸事。但标底我又怎么能够轻易说出来呢,那样有失公平和正义。

林凡说,你可以不说的。

他说,我相信你,你不会背叛我的。吕越伏在林凡耳边,轻轻说了一个数字。

走的时候,他突然说,元旦的时候做我的新娘吧,我的这个家就交给你了。然后是静默、持重而执着的等待。

林凡愣在那里。她仿佛在用一生等待这样一句真心的承诺,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从吕越的口里听到了。而她,曾经多么希翼着从肖楚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啊。

她突然明白了肖楚。他早就明了她心的沦陷,所以他会在她面前说起吕越,他知道她为爱不顾一切,他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啊。

林凡回到肖楚那里。她说,吕越把标底告诉我了。

肖楚的眼里闪过惊喜。林凡看到了,却无动于衷,和吕越在一起,她终于体验到了被人爱的滋味原来是那么幸福。

她说:“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不想侮辱了吕越对我的爱。他向我求婚了,元旦的时候我就要做新娘了。我来,只是想和你说一声拜拜。”

林凡毫不留恋地走出了他的房间。纵然沉迷又如何呢,谁又会是谁一生的爱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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