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派”施特劳斯与耄耋之年的“无穷动”

时间:2022-09-19 12:27:04

润物细无声

2009年12月31日,指挥大师里卡尔多・穆蒂为上海交响乐团和上海听众带来的这套新年音乐会的曲目显然别具匠心,也很令人满意。一来曲目安排没有趋于杂锦化,作品之间也有脉络传承;二来穆蒂选择的都是意大利作曲家的作品,他对这些曲目的驾驭能力不容置疑;三来入围作品的格调都还算适合新年音乐会的主题气氛,尤其是威尔第的《西西里晚祷》中芭蕾场景组曲《四季》,简洁优美、轻快好听,又因相对冷僻而不落俗套。演出最后以雷斯庇基的《罗马之松》压轴,更不难令人产生遐想――即将迎来2010年世博会的上海,需要借一首恢宏有力、气势壮阔的音乐作品来表达自己站上世界舞台的荣耀感。而《罗马之松》最后的《阿庇耶军用大道旁的松树》无疑很能彰显这种气氛。尽管其艺术格调略显铺张、膨胀,倒也与这座城市目前的状态相吻合。对于这个需要依靠强大铜管与打击乐来支撑的乐章,指挥与乐团都竭尽所能,力度已相当爆棚;无奈穿透性与音色美感都还稍欠,这也的确不是穆蒂所能改变的。同时略感遗憾的是,剧场未能提供灯光渐亮效果的辅助配合,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此乐章的综合表现力。

穆蒂无疑是一位能给听众带来听觉视觉双重享受的指挥家,他那大刀阔斧、挥洒自如的肢体语言,亲临现场观摩更觉赏心悦目。相信舞台上的乐师们面对如此难得的体验与交流,也定然不会无动于衷;加之认真排练,细腻而流畅的分句以及对于演奏力度恰如其分的精密掌控,悄然融汇于音乐作品之中。乐团的整体音色并没有发生立杆见影的变化,但一处处小细节上的改观仍体现了大师的价值。借用一句古诗来总结穆蒂与上交的这次联袂,那便是“润物细无声”。不过说到底,对于目前的国内乐团而言,世界级指挥大师终究只是“偶到的一场春雨”,要想让大气候变得滋润长久,却不是这一朝一夕之功所能达成的。刘恩惠

报说“新年音乐会”

“新年音乐会以名团名家的真实演绎与那些冠以‘皇家’、‘施特劳斯’等的三流乐团抗衡,提倡音乐品质成为主流音乐市场新年音乐会演出主办者们的共识。除了范斯卡、伯格斯等著名指挥家或带领自己的乐团或指挥中国乐团的演出外,新年前后还有像艾森巴赫带领的伦敦爱乐乐团和库特・马祖尔带领的法国国家交响乐团前来国家大剧院举办新年音乐会。几年前热衷于引进冒牌乐团、虚假经历乐团等糊弄观众的现象在北京有所遏制,聆听高水准的新年音乐会也成为北京市民新年文化生活的一种追求。”

――2010年1月1日《北京青年报》

穆蒂给观众带来音乐之美,指挥风格毫不夸饰却细致到位。再看看他麾下的上海交响乐团,也令人刮目相看。个别乐迷中场休息时甚至称“我感到好像坐在了一支意大利乐团的前面”。旅美低音提琴演奏名家陆元雄观后兴奋地说:“穆蒂对乐团的带动如此之大。我觉得上交今晚很棒,尽管局部的细小处可能还有值得完善之处,但大线条和整体感上,焕然一新。”

――2010年1月1日《解放日报》

一袭黑衣的七旬老人,双臂轻抬,全场顿时静谧,等待着声音的发生。

两秒之后,猛地,他的身躯张开,如黑鹰振翅,音乐就在那一刹那奔涌出来,铺天盖地地将人们的耳朵覆盖。

忽而,他的手势收到了胸前,辉煌的乐句戛然而止。弦乐开始展示它的柔情,如羽毛般轻柔、丝绸般细滑……

这位将庞大乐团拿捏于十指之间的神奇老人,便是享誉世界的指挥大师克里斯托弗・艾森巴赫。

――2010年1月1日《深圳特区报》

以“事件”眼光看待音乐会

自从1992年小克莱伯走下指挥台后,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一度被我断言将沦为鸡肋,后来的情况从某种程度上验证了我的判断,特别是进入新世纪,除了票价依旧昂贵外,这一年度盛典却变得日趋平庸。哈农库特的死气沉沉,小泽征尔的装模作样,马泽尔、穆蒂、梅塔等人也均无法和当初的表现相比,而2006年扬松斯的施特劳斯则根本不得要领,以至于到现在我没有去重温那次演出的打算。

直到2008年乔治・普莱特尔这位新年音乐会历史上年龄最长的“新人”出现,新年音乐会才又一次让我提起兴趣。施特劳斯家族的音乐又一次恢复了自由疾驰、优雅欢畅、谐谑与幽默并存的面目。普莱特尔这位以法国歌剧起家的老牌大师在德奥领域找到晚年归宿,近年他与维也纳爱乐乐团频繁合作,从到布鲁克纳,从布拉姆斯到贝多芬,虽然难成旷世传奇,却也算现实经典,他站上新年音乐会指挥台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2010年的二度归来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精神矍铄的普莱特尔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证明自己年轻依旧的机会,在舞台上他欢蹦乱跳,用洪亮的嗓音向全世界观众问候新年,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比2008年还是老了一圈。手势个别时候时显出模糊,动作亦无两年前那般得凌厉。

好在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从《蝙蝠序曲》到《无穷动》,一派率性天真,挥洒自如,耄耋之年的普雷特尔好似返老还童,他选取的曲目没有太多立意,全然是极尽享乐之能事,《美酒、女人和歌圆舞曲》、《浓烈的爱情与舞蹈波尔卡》、《维也纳糖果》、《香槟波尔卡》。普莱特尔对这些音乐的处理简约大气,陡起陡收,他手中的施特劳斯被还原回了舞会音乐的本来面目,完全摒弃戏剧性,力度对比被削减到最低限度,没有煽情,更无矫揉造作的滥情,他从不刻意拉长旋律的线条,对速度的把握则让人联想起老一辈大师老克莱伯、克劳斯的处理,看似跌跌撞撞,实则憨态可掬,且能瞬间幻化成疾驰飞舞的精灵。

在雅克・奥芬巴哈的《莱茵河仙女》序曲中,维也纳爱乐发出了那阔别已久的恬静忧郁的声音,而这种怀旧般的忧伤又在《晨报圆舞曲》中被发扬光大。平心而论,普莱特尔并非小克莱伯一类化腐朽为神奇的人物,也不及卡拉扬那般君临天下的雍容华美、仪态万方,甚至此番不及他本人2008年的处子秀让世人惊喜,但普莱特尔的气质性情确与维也纳风格有不少情投意合之处,加上乐团超高的领悟力,只需稍加点划便使其在新年音乐会历史上拥有一席之地。

根据维也纳爱乐官方的消息,2011年被视为奥地利音乐新希望的弗朗茨―韦瑟尔.莫斯特将接过新年音乐会的指挥棒,这又是一个令中国观众陌生的名字,但我相信此君定能不辱使命,甚至极有可能开启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继克劳斯、博斯科夫斯基后的又一个新时代!吕克特

每年的人民大会堂新年音乐会都在12月31日当晚举行。笔者从2006年开始聆听,过去三年分别是安德鲁・戴维斯爵士和爱乐乐团、祖宾・梅塔与以色列爱乐乐团、瓦西里・西奈斯基和BBC爱乐乐团,今年则是弗吕贝克・博格斯和德累斯顿爱乐乐团。博格斯出生于西班牙的博格斯,这一姓氏和出生地同名的做法不仅让人联想起帕里斯特里纳和奥芬巴赫,背后则是深深植根于民族传统的音乐情结。博格斯自然也毫不例外,带来了极具西班牙特色的曲目,除了脍炙人口的《卡门》组曲之外,最大的亮点莫过于三首在国内很少演出的西班牙作品:法雅《人生短暂》间奏曲和第一舞曲、格拉纳多斯《戈雅之画》间奏曲和吉门内斯的《阿隆索的婚礼》间奏曲。三首作品各具风范。法雅的重在交响性、格拉纳多斯重在意境和抒情性、吉门内斯的查苏埃拉选曲则舞蹈性和喜庆成分兼备。博格斯指挥乐团加演了《北京喜讯传边寨》、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和《拉德茨基进行曲》。虽然由于采用扩音,音乐的戏剧张力和力度对比显得不足,而且低音声部和打击乐在扩音中稍显夸张,但就笔者在一层的座位来说,扩音比往年更为自然,现场音源和扩音音源的比例调配更加合适。

人民大会堂无疑是最适合开会的场所,也恐怕是国内音乐会举办地中唯一在座位前有“课桌”的地方,现场氛围由此也独一无二。6000人的观众席能够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掌声和欢呼。事实证明古典音乐会善加操持,能和流行音乐演唱会一样火爆热烈,就像血气方刚的《阿隆索的婚礼》一样。如果主办方和购票者能够以“事件”而不是“音乐会”运作和看待这一年底的盛事,辅以跨年度的舞会、酒会或狂欢的话,无论是古典音乐还是大会堂,想必都会更加聚拢人气。唐若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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