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做一个有POWER的女人

时间:2022-09-17 10:37:54

20岁之后的模样是自己塑造的

董卿相信一句话:“女人20岁之前的容貌是天生的,20岁之后就是自己塑造的。经历、环境,都会影响你的眼神和姿态。如果我一直安宁地生活,肯定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在浙江省艺术学院读书的时候,董卿还是个自卑的小女生。第一次上形体课,同学们的动作熟练优美,她却连劈叉都不会。周末,她还是很郁闷,漂亮的室友总被帅哥约出去,而她只能把课本翻了再翻。熬过半年,董卿的才能开始显山露水,成绩名列前茅,形体和台词训练也渐入佳境。拿到一等奖学金,她买来被父亲严令禁止的奇装异服:小背心、小短裤,生活变得美滋滋。

1994年专科毕业后,董卿参加工作,几次易主,每次都经历大的落差。

第一份工作是聘到浙江电视台,董卿当主持人,还当过制片人,如鱼得水。一年后,董卿考上海电视台,从七八百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幸运儿。

可是刚到上海电视台的日子,董卿无比失落。因为是新人,她根本没有节目可做。年底的上海春节晚会,这位新人负责联络、催场,跑前跑后,“姜昆老师吃饭了!”“您该准备上场了!”璀璨的舞台,不属于她。那些无聊的日子,董卿选择了读书,寻一片宁静天地,并顺利地考上上海戏剧学院的电视专业,读完本科。

真正的转机,是在1998年,她受邀主持一档新节目《相约星期六》,并以清纯的主持风格被观众接受。男嘉宾甚至口无遮拦地说,我们就是冲董卿上节目的!各家报纸杂志,也纷纷以董卿为焦点人物。

1998年,面向全国的上海卫视成立,董卿第三次易主,丢掉炙手可热的位置,想找到更大的舞台。谁知卫视的收视率一塌糊涂,董卿枯坐在蒙了灰的办公桌前,感觉从前恍然如梦……那时她特别烦闷,也很少出门,甚至电视也不看,就在家读《红楼梦》、读唐宋诗词。这些古典文学,能帮她平复浮躁,想清方向。

董卿不愿空闲着,报考了华东师范大学古典文学专业的研究生,1999年收到录取通知,接下来,上海卫视改革成功,蒸蒸日上,一切柳暗花明。董卿被委以重任,主持多档节目,尤其2000年主持一场“上海――悉尼双向传送音乐会”,她风格大气,英语熟稔,一举夺取第五届全国广播电视节目主持人“金话筒”奖。

那也是段好日子,有名有闲,到了周末,董卿上午去美容院,下午开车兜风,晚上健身。回到家,她泡杯牛奶,躺进松软的大沙发,却无来由叹口气。这个城市的法国梧桐,她都看了七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她能不能去别的城市看看另一种生长?

对上海正有点“七年之痒”,中央电视台西部频道开播,《魅力12》向董卿发出邀请。“金话筒”的一位评委希望董卿加盟。

“我当时很犹豫。人脉和环境都有,又要离开?在北京我没有车子房子,没有朋友,我连去哪里剪头发、买衣服都不知道。西部频道也是非主流频道……也许人的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呵呵。从上海到北京,我害怕失去手上有的那点东西。”

但关键时刻,董卿实际是个很大胆很能舍得的人,永远往前看。董卿宁愿再跌落一次,换掉预定的未来,复活激情。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起初,董卿每个月在北京录好节目再回上海,来往半年,人很疲惫。她决定暂时放弃上海,专事北京。对待朋友的劝说,她很固执地说:“我买了新花瓶,旧花瓶一定在垃圾桶里。你们知道,我一向喜新厌旧。”

行李很简单,大房子小轿车,她都留在上海,直奔2002年的北京。

只能先租房住,虽然她对家装一向非常挑剔。打开装衣服的箱子,旧有的奢华和小资气息,扑面而来。她捧一件在胸口,望着蹩脚的衣柜半天,还是把衣服压回箱底。第二天,她请人把窗帘换成布、纱、遮阳布三层的,它们在空房子的阳光飘拂,有点像家了。

住在这里,还是一个月七天的活,董卿每次走出电视台,总会踯躅半刻。她闲怕了,又能去哪?想开车散心,车在上海的车库。只好招个的士,在拥挤车流里感受世俗的热闹,或者找家电影院,或者咖啡厅,打发时间。夜了回家,一推开门,有淡淡的浮尘,还有,并排放着的四个箱子。

她真想提上箱子转身就走,将呛人的流浪感丢在这陌生的房间!可是,“我现在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工作、激情和满足感?坚决不回!”她逼回眼泪。

这股狠劲,董卿把持在平湖秋月的面容下面。她主持的节目,导演就很放心:她博闻强识外准备充分,在台上是行水流书举重若轻;她懂得衣饰搭配,为了一双鞋子,肯跑遍整个北京,央视造型师都夸她上镜;台后她拧着眉毛很是认真,为了一台词斟酌半天,一上台就舒展,笑得毫无忧悉,仿佛,那些失眠和孤独的夜晚从不存在。

董卿纯净的笑,渐渐感染观众,并在2004年被委以重任,主持“第十一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从9日到29日,职业组和非职业组共有三十场,每晚直播近三小时。董卿每天下午四点彩排,到十点直播结束,换掉主持礼服又进会议中心,和老师核对次日的考题。回家已是凌晨三点,董卿还要打着呵欠背台词,直到最后的一颗夜星,渐渐隐没……生活规律被打乱,至今董卿“早了总睡不着”。有点苦不堪言,可她乐在其中。一场场下来,特别有成就感。

还有一次,董卿主持一期元旦特别节目,从晚十点半到零点三十分。节目结束,应该进入倒计时环节,导播却着急地向她打手势:离零点还有三分钟!天啊,这是直播,台里台外有无数又眼睛!这180秒怎么办?说什么?董卿心跳如战鼓,却不动丝毫神色,云淡风清地与观众“唠嗑”。“唠”的啥不记得了,她话语活泼,逗得观众直笑。实在没词了,董卿优雅地转向电子屏幕说:“让我们静静等待吧,等待2005年的到来。”

如果这时还不出现倒数时间,她都要哭了。“16秒”,她得救了。一下台,导演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像迎接英雄。工作做好的感觉多么过瘾啊,任何快乐都无法相比!

“生活中,我不属于特别爱笑的。舞台上我爱笑,很多人也很喜欢我的笑容,觉得很真诚。奇怪,我心甘情愿地把这个最好的最美的我,留给观众。这不是虚伪。站在舞台上,我就很开心。非常享受工作的感觉。有时心情不愉快,但上了台就全忘了。”

仅2004年,董卿整整主持了130多场晚会和文娱节目,破了自己的记录,并从西部频道调入综艺频道,折取春晚主持的花冠。

“同事说,春晚很简单,又彩排了很多次,对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主持人没有问题。但是,春晚的这个舞台,毕竟对我是第一次,身边的搭档又都是老手。但是当晚,我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状态不错,表情、言语的分寸的把握,比我想象中好。其实,我克服了很多不自信的心理。”

2005年初,“中国电视主持人论坛暨年度颁奖盛典”落幕,董卿获得年度最佳女主持人。别人替她遗憾,还没成家呢,还在北京租房呢,可是她说,走出演播厅可以蓬头垢面、很简单地生活,就为了舞台灯光打亮的 那一瞬间。

“小时候看《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不懂,现在才明白,没有压力没有牵挂,轻飘飘地活着,将会多么痛、苦!我喜欢这种压力之后的完美释放,即使精力到达极限。”

董卿当主持人已经十年。刚入门对主持的喜爱是很容易被改变的,但是现在,这种执著和热爱,仿佛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我最崇拜普京。他很POWERFUL

董卿刚进上海台的时候,曾经被人误认为是游泳运动员退役的,因为胳膊粗粗的,很结实。现在,她已经成为标准的骨感美女了。因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消瘦了很多:“这种压力就是恐惧。没有节目可做,恐惧;有节目怕做不好,更恐惧。”

董卿看过一部主题为“恐惧”的片子,心有戚戚焉。人的每阶段都有不同的恐惧,不自知而已。6岁,她惧怕强迫自己洗碗的严厉父亲;17岁,她惧怕想念一个人的疯狂;27岁,她惧怕患得患失,惧怕“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她在台上风采万千,从容闲雅,而在半夜,还是会莫名惊醒,惧怕熟悉的舞台终要消失,惧怕自己疯狂追求极致……

“对自我的认识是逐渐的过程,我现在日益清楚自己:能干什么,想要什么,并且为此我愿付出什么。我喜欢极致的感觉。而极致是没有底的。”

董卿不曾忘,那次在上海直播一场新年音乐会。毫无预兆的,她忽然口吃,还把一句话重复了两次。她为这种“低级错误”无法释怀。去年的“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她每日紧张备战,力求完美,还是不慎念错一位选手的成绩。结束直播,领导说,今后要注意啊。她陡然崩溃,就在会议现场,当着同事的面,抹起了泪花儿

有次,董卿和《艺术人生》的制片人王峥聊天,对方关注地问:“为什么脸色不太好?”董卿强笑:“我最近老失眠。”王峥默然,缓缓说:“我也曾经那样,走过来就好了。”

她们这样的女人,都追求极致,极度努力,生怕辜负别人辜负自己。

董卿说自己“是悲观主义者”,有时半夜醒来,就会问自己:你在干吗?还能干多久?她就再也无法入眠。她几乎放弃所有才走到今天,非常珍惜现在的舞台,希望走得再久一点,至少五年十年。

懂得恐惧,才会更珍惜生活,感激每一种即使细微的美丽。董卿描绘平凡的幸福:读读喜欢的《三联生活周刊》和《书屋》,谈一场温暖没有伤害的恋爱,撒粒种子种一盘花……或者,把心爱的碟翻出来,《放牛班的春天》、《红白蓝》、《天堂电影院》――她曾经窝在家里看过长达24小时的碟,一个人笑,一个人哭,实在累了,沉沉睡去。

“我非常热爱生活,热爱所有美的东西。很敏感。还能保持这种对美好事物的敏感,很难得。一个迟钝的人,可以做一个好的主持人。”

告别之前,董卿对记者说:“我特别喜欢莫泊桑的那句话,生活不可能像你想像得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像得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在生活中,董卿最最崇拜普京,因为他很强硬,很Powerful(强大、全能之意)。

董卿不也很Powerful吗?小时候,父亲不许她多照镜子,不准参加文体活动,可是她自作主张报考浙戏,成就今日名嘴;青春时,她爱过也被狠狠伤过,确信“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它再不可能摧垮我”的同时,仍然对爱满怀信心,乐意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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