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巴厘 灵魂在这里安睡

时间:2022-09-17 05:35:25

做梦梦到下雨了,地上开满了鲜花,我闻到了泥土的味道。

一阵风吹开了窗户,顷刻间下起瓢泼大雨,在“诸神之国”巴厘岛的夜晚,跟我以往生命中出现的很不一样。

我这辈子从未有哪回像到巴厘岛这般无计划在我漫不经心的旅游史中,这是最草率的一次登陆。我不清楚住哪里,不清楚要做什么,不清楚兑换率,不清楚在机场如何叫计程车――甚至不知道到哪里叫计程车。我的记忆停留在《一辈子做女孩》的女主角伊丽莎白说出那句话的那一时刻,“我需要改变,十五岁起,我不是在恋爱就是在分手,我从没为自己活过两个星期,只和自己相处。”那个已经三十岁,并且在纽约活得很好的女人就此背起行囊,去了巴厘岛。而现在,我也踏上了这片三角梅开得比排球还大的热带花园国度,只为了追求那传说中的身体与灵魂的平衡感――开始一个人生活,试着倾听自己内在的声音,找到一种由内而外,以自我为出发点的平衡感。

巴厘:天堂也有眼泪

“巴厘之所以是人间天堂,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相信自己生活在最美的国度,并且生活在最懂得快乐的人群当中。”

我搭计程车前往适合作为旅程起始地的乌布镇。乌布位于巴厘岛的中心,坐落于山区,四周是梯形稻田和数不清的印度寺庙,河流跨越丛林深谷,看得见地平线上的火山。乌布向来被视为巴厘岛的文化中心,传统的巴厘岛绘画、舞蹈、雕刻和宗教仪式都是起源于此,并在这里孕育成熟。乌布离海岸很远,因此选择来乌布而不是巴厘岛其他地方的游客,都是一群自我选择、颇有格调的人:他们宁可看一场古庙仪式,也不愿在海边冲浪喝凤椰汁。

我入住的是一家漂亮的小旅社,位于名称美妙的猴林路上。旅社有个可爱的泳池和种满热带花卉的花园。在房间里可以眺望热带树林,包含每天早晨的新鲜热带水果早餐,每天花的钱不超过十美元!乌布镇有点像是小型、太平洋版的圣菲镇,只不过这儿到处是趴趴走的猴子,还有穿着传统服饰的巴厘人家。

总是面带笑容的巴厘人,看起来亲切、平和,连警察也在耳后插朵花!但是翻开巴厘岛的历史,你会发现过去的千年里,巴厘人并不只是轻松地微笑唱歌。有一个巴厘词是“amok”,意思是“以淌血的方式”。这是一种自杀式的自我牺牲,用身体去和敌人展开肉搏。巴厘人把这种方式用在十九世纪中叶抵抗荷兰人的战争中,并且取得了胜利。

巴厘人极为尊重宗教,每个人一生都有十三大过渡仪式,心灵抚慰仪式终其一生都在举行。在混乱的世间维持平稳的方式,这是巴厘人幸福的源泉。当地的巫师告诉我,只有让自己的心灵和精神保持在垂直线和水平线的交点处,处于完美的平衡状态,才能感到快乐。为此,你必须明白自己位于何处,无论与神或与家人之间的关系。倘若失去了平衡,便失去了力量。

乌布:不着调的艺术之都

作为巴厘岛的艺术核心,乌布混合了商业街、艺术展、酒店、庙宇、各种类型和档次的餐厅,你仿佛跌入巴别塔中,感官一阵眩晕,却觉得这种不着调很可爱。

十六世纪,一场伊斯兰暴动席卷而来,崇拜湿婆的印度教王族成员逃离爪哇,成群结队避往巴厘岛。上层阶级的爪哇人只带了自己的皇室家族、工匠与祭司来到巴厘岛――因此,据说每个巴厘人都是国王、祭司,或者艺术家的后裔。巴厘人的骄傲与才华正源于此。

在乌布,似乎一切都沾染着艺术的气息。在路上,我碰到了一对情侣,男才女貌,穿着白色礼服,光着脚,仿佛须弥山(印度教传说中的神山)误入尘世的神使,转眼间就消失在人海中,徒留我呆愣在当地。

走到累了,我进了路边上的一个酒吧,Casa Luna(月亮屋),后来才知道这是巴厘岛西部最时髦的地方。我吃到了巴厘岛上最好吃的羊角面包,一点都不逊色于法国巴黎的那些面包。酒吧里偶遇了一个有着蓝色眼睛的加州女人Lindsay,她完美地诠释了所有热情的美国人:立刻就请我去听星期五在Flava Lounge的爵士音乐会。那是一个很fashion的地方,人们奏乐、交朋友,然后可能会请你去他家喝上一杯。我很喜欢这一切,在半夜两点的时候我们还玩的相当尽兴,我将会听音乐一直听到第二天清晨。Lindsay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她的丈夫奔波于巴厘岛和加利佛尼亚。他们俩在这里“找到了自我并且同精神世界进行交流,做一些在美国不可能做的事情。”

乌布镇充斥着太多值得细细去欣赏的地方,以至于我停留的期间,甚至没能去它的中心地带逛逛,而几乎把全部时间消耗到乌布镇的博物馆和画廊中。位于Reinassance的Antonio Blanco博物馆,里面陈列着很多西班牙超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

仿佛宫殿一样的博物馆随处可见巨大的孔雀,以及毛色各异的乌的标本,好像一个奇异的梦境。

Mario穿着一身巴厘岛的民族服装走过来,请我喝了一杯冰咖啡,他的父亲就是展出作品的画家。“我的父亲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在他所经历过的那么多旅行中有一次带着他的画来到了巴厘岛。当时的国王对他说,‘我给你一个宫殿,你为我作画吧。’就这样,他剩余的时间都在画巴厘岛的女人,画我的母亲,她是他的模特也是他的缪斯。”Mario子承父业,也是画家,不过在经营方面,他比父亲多了不少商业头脑。他很骄傲的告诉我,这个博物馆曾是迈克尔・杰克逊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从金色的巴厘岛舞者雕像的位置眺望,能看到一个无边无际的巴厘岛全景。他挥舞着手臂,做出拥抱巴厘岛的姿势,和他的父亲一样,将灵魂献给了巴厘岛。

Biasa是一间在乌布的意大利设计店,在Semyniak和Bvlgari酒店也有它的精品店。我在那里看上了一件长的棉质衣服,是沙滩风格的,它看起来性感,穿起来凉快且舒适,而且物美价廉。我在TREASURES的橱窗前踌躇,这是一家珠宝店,里面的东西都是用黄金和巴厘岛特有的石头设计而成的。至于价格,很国际化。旁边有一间看起来很有品味的餐厅,名叫Arys Warung,它的主厨Micheal Sadler是加拿大人,请我喝了杯醇正的红酒并送了我一本关于巴厘岛烹饪的书。

在我到达巴厘岛之前,一位年轻的英国艺术馆馆长向我隆重推荐了乌布的艺术长廊,称它们是巴厘岛最好的艺术长廊,并且为我罗列了一堆她认为值得参观的艺术长廊名录,其中包括AGUNG RAI艺术博物馆,ALILA LIVING画廊,GAYA艺术空间,NEKA博物馆和SIKACOMTEMPORANY艺术画廊。并且打趣地说,在欣赏完这些包括当地的、外来的年轻艺术家们的作品之后,去做一个SPA来放松一下,否则充斥着太多信息的艺术作品会让你的脑袋“眩晕”,从而无法自拔。

我找到了Thampuhan,乌布很有名的SPA酒店,它的石梯上满满当当地描绘了传统的巴厘壁画。我还预约了COMO SHAMBALA酒店的SPA。听说乌玛瑟曼的教父在那里定期授课,还能体验到在哈佛才能体验到的大师级别瑜伽课程。

在乌布的日子永远没有无聊的时间。做瑜伽和享受美食成了我保持开心状态的秘诀。和《一辈子做女孩》里的伊丽莎白一样,我用各式各样的餐厅填满了行程表。这是一间名为MOZAIC的餐厅,主厨竟然亲自下厨为我烹饪,看着泥土垒成的露天锅灶上腾腾升起饭菜的香味,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穿越梯田发现巴厘美景秘藏

在巴厘,我的生活分成自自然然地三等分。早晨待在各式各样的艺术馆内聊天看信息爆炸的艺术作品;下午则在小镇上闲逛看风景;晚上在我的美丽酒店中独自消磨时间和阅读。在巴厘岛的任务是寻求平衡,而我却不再觉得自己在寻求任何东西,因为平衡已然到来。我能感觉到自身的平静,我喜欢让自己的日子在舒适的SPA和愉悦的艺术欣赏、挚友和美食之间摆荡。我像巴厘人一样时常祷告,自在而平凡。我的祷告多半是纯粹对自己的心满意足表达感激之情,感谢巴厘让我感到卸下自己或世界的重担后感觉到的轻盈。

巴厘岛的梯田看起来就像那些飘荡在世界各处的明信片上的一样美。沿途看见不少摄影师单膝跪地拍摄梯田的景色,尽全力捕捉他们想要的画面。梯田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家庭式参观,我在这里吃到了芒果和花瓣搅拌出来的美食。一个身段看起来像灯蕊草般的女孩带着甜甜的笑容为我把菜端了上来,然后用花朵对着一个小小的佛像做着祭拜的动作,这画面美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TATASSAN村庄,成千上万的铁匠和一些有名的家族曾带着他们的传家宝来到这里,他们擅长制作宗教所用的刀具,上面装饰着珍贵的宝石。锐利的刀身被锻造炉和锤子反复锻造了五十遍,一下不多一下不少。我在村子里看到了颇为特殊的藏品,上百把匕首和短刀,上面都点缀着红宝石和金子,每把刀都散发出神奇的光芒,无论是自身的价值还是工艺的价值,都非常令人赞叹!

沿着崎岖的山路一直向北,就到达了巴吐卡鲁圣庙。圣庙比海平面高出1300米,是巴厘岛六大神庙之一,也是巴厘人精神和灵魂的寄托地。傍晚时分,我骑着自行车爬上山丘开始往回走。穿越乌布的一亩亩稻田。我看见粉红色的云朵倒映在稻田的积水中,仿佛有两个天空,一个是众神的天堂,一个是凡人的湿泥。

走进旅社,又看到那些熟悉的笑脸。每回我走出旅社,前台工作人员便问我去哪里,当我返回的时候,他们便问我去了哪里。我几乎能想象他们在抽屉里放了亲朋好友的小小地图,标示出每个人在每个特定时刻身在何处。我泡了个澡,然后裹上浴袍准备看一小会儿书。夜幕下,窗外的蟋蟀乐团已经开始演奏,由青蛙提供低音。我突然想起一位墨西哥艺术家,Miguel Covarrubias,他曾在巴厘岛住过几年,他的作品把这里化成了仙境,并将这里称为“怀着慈悲心肠的神灵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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