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国天香何其芳

时间:2022-09-14 12:43:49

中图分类号:K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25X(2012)O5-0035-02

摘要:何其芳带给我们的精神财富,既是属于今人的,也是属于后人的,更是属于世界的。

综观何其芳的生命轨迹和创作历程,我们不难发现作为诗人、散文家和学者的他经历了从学子到诗人的嬗变;从文人到战士的嬗变;从茫茫人海到逼上延安的嬗变;从个人命运凄婉哀怨的咏叹到民族兴亡慷慨放歌的嬗变。

关键词:何其芳;精神财富;诗人;散文家;学者;嬗变

让诗燃烧 醉于“美、思索、为了爱的牺牲”之绮梦

弗洛伊德指出:“梦是愿望的达成。”其芳先生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期,成长于下川东偏僻而贫瘠的古宅、古堡和相对闭塞的县城。这里虽然有李白登临的读书崖,但家乡里卑微的生命,现实的晦暗与难以逆转,让诗人敏感而细腻的心无计地寻找心灵的逋逃薮,期待在已逝的及末来的梦幻的天地中,构筑起逃避现实,抗衡现实,在镜花水月中寻觅未来朦胧的艺术世界。由于东西方古典文化和现代文化的熏陶、以及现实与理想的博弈,逐步浸润了其芳先生对生命的感悟,而这些感悟升腾起缤纷的梦象和瑰丽的幻景,也成为他心灵的芳草地,成了他这离红尘、远离浊世的一块净土。他营造的意象和梦景,也给人们的生命旅程带来几许的温暖、几许的阳光。

诗歌是何其芳最先喜爱和运用的文学样式,但他也善于用他那宛如蜀绣金针般的笔绣出散文的织锦,他宣称:“我的工作是在为抒情的散文发现一个新的园地”,即诗人散文。汉园三诗人都是写散文的高手,但何其芳更能融和诗的元素,写出浓郁缠绵的文学,入木三分的哲理。

其芳先生的《独语》用振聋发聩的笔触,勾勒了在艰难时世里求索人生之路的执着与抗议,在温籍中显示出直拗与钢强。他写道:“温柔的独语,悲哀的独语,或者狂暴的独语。黑色的门紧闭着;一个永远期待的灵魂死在门内,一个永远找寻的灵魂死在门外。”纵然,“每一个灵魂是一个世界,没有窗户”。其芳先生在意象的急遽跳跃和对峙中,却表达了一种灵魂虽九死而犹未悔的强悍,一种生命力颠破不破的崛起。咏叹的是死,找寻的则是涅槃中的生。屈原投江而终是如此;李白抱月长终是如此;闻一多饮弹街头是如此;老舍投湖而亡是如此;徐迟逃楼自尽亦如此,真是哀民生之艰,哀知识精英多难呀!

作为20世纪三十年代现代派诗群的独具特质的姣姣者,何其芳的美学情趣不仅打上了时代的烙印,而且通过时代的穿越和对接,他所营造的梦幻之情,在凄迷、典雅的梦境之中传达的寂寥、哀婉与孤独,却与晚唐冶艳的诗辞溶合在一起,其代表作试看《月下》。

这首诗给我们带来了不似唐诗,胜似唐诗的意境。他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现代,读《月下》,如读华尔华兹的诗,如读雪莱的诗,也如读闻一多的诗。

有人统计,诗集《预言》收录取何其芳的诗作三十四首,这些诗中,写梦者多达十九首。不难看出何其芳的感情世界和艺术风格确实是以一脱风尘为美,以梦和幻境为美,以寂寞忧伤为美,但在个人抒情世界的狭小天地里,他拥抱的则是人类真善美的情怀。

礼赞民族解放 沐浴革命战争的洗礼

1937年抗战期间,何其芳在成都担任教员其间,以一个责无旁贷的大跨度急速转身,写下《成都,让我把你摇醒》的诗歌,标志他渐离梦境,踏上了由“个我”走向“大我”的人生新征程。1938年何其芳。

1937年~1949年,解放区文学发展的历程,展示了革命根据地的武装战线和文化战线的恢弘场景,其芳先生还随到了烽火连天的战场。诗人的人生经历了碱水、血水、清水的托尔斯泰式的洗礼。这必然促使作家在文学观念和审美价值进行整体的转换,这对其芳先生也无疑是一次有一次的新的考验。

作为鲁艺文学系的系主任,何其芳还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豪情、雅量与目光。贺敬之一路风雨到延安,交了自己在延安途中写的组诗《跃进》,正是这组诗显现了他在诗歌上的天赋和才情,使得其芳主任决定录取了他。通过在鲁艺如饥似渴的学习汲取知识的养份。1945年,他和丁毅执笔集体创作了我国第一部新歌剧《白毛女》,获1951年斯大林的文学奖。

1945年5月2日~23日,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掉转了解放区文艺工作的船头,理清了方向。在以后的日子里,在两种命运两种前途大决战的紧要关头,其芳先后两次作为文化特使前往陪都重庆,向大后方文艺工作者传达《讲话》精神。并在的指挥下,担任中共四川省委委员、宣传部长及《新华日报》副社长,为推进国统区的文化统一战线鞠躬尽瘁,并在白色恐怖和文化高压下,培养了年轻的作者,学会了隐蔽战线工作的经验。这些文化前线的历练,被人们认为是幸福的“放逐”。

针对陪都左翼文化战线的文艺思潮受“主观战斗精神”的影响,何其芳建议中央在重庆开展文艺整风;针对陪都顽固派的倒行逆施,何其芳写了大量针锋相对的政论和杂文,汇入《星火集》;针对扩大国统区文化统一战线的工作,在团结文化界进步人士之余,何其芳不余遗力地发现和扶植新人,不断壮大左翼文艺队伍。

南朝人物晚唐诗 千古文章未尽才

建国以来,他只发表了屈指可数的几首诗歌,其中有一首是1954年的《回答》。由于担任中科院文学研究所所长之职,大量的行政工作,会务工作也束缚了他,“小资产阶级思想”的雷区也如达摩克斯利剑高悬。

其芳先生在文学写作方面,后半生也没有真正的建树,他慨叹道:“为什么我结出来的果实这样稀少?难道我是一颗不结实的小树?”作为“南朝人物晚唐诗,千古文章未尽才”的诗人,何其芳留给我们巨大的精神财富的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时代巨人曾走到何其芳面前,用手在空中挥动了一下,戏语其芳道:“何其芳,你的名字就是一个大问号。”问题的答案,似乎只有时代才能解读。何其芳必竟是在延安时期所熟知,所倚重的文艺战士,因此在共和国六十年代国势艰难的时期,他把编写微言大义、古言新义的《不怕鬼的故事》交给何其芳的文研所,并亲自动笔修改何其芳撰写的序言。

在文研所里,从三十年代的冲出书斋到五十年代退守书斋,其芳先生似乎从起点回到了原点。诗歌评论家刘福春先生指出:在开国之初的四年里,据不完全统计,仅单行本诗集就出版了一百五十九种,更不用说那些散篇之多了。诗人们仍在歌唱,但流传至今的诗篇寥寥无几。反观其芳先生的诗作,却被俄罗斯、美国、法国、澳大利亚以及东南亚的亚洲国家的学者们、诗人们反复解读、研究,出版了大量的英译本著作。何其芳带着自身的民族形式和普世价值走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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