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雯丽和劳伦斯·奥利维尔的“邪恶”之恋

时间:2022-09-13 09:48:17

费雯丽:英国戏剧演员、好莱坞电影演员。1913年11月5日生于一个驻扎在印度的英国军人家庭, 1967年卒于美国好莱坞。出道于戏剧表演,其典雅的美色于1935年首次辉映于银幕,并于1939年主演《乱世佳人》中的斯佳丽・奥哈拉,获奥斯卡奖,一举成为国际明星。主演的其他名片还有《欲望号街车》(1951年)。

劳伦斯・奥利维尔:英国戏剧演员、好莱坞电影演员、导演和制片。1907年5月22日生于英国,1989年卒于英国。莎剧表演大师,学生时代便斩露表演天才,终身以表演或制作经典名剧为主,偶尔出演根据名著改编的电影,如《呼啸山庄》和《哈姆莱特》等。

现实佳人演绎“乱世佳人”

费雯丽本人在气质上和斯佳丽・奥哈拉如出一辙。她在《乱世佳人》这部影片中扮演的这个女主角使她一举成为国际明星并决定了她的人生轨迹。就象奥哈拉一样,费雯丽性格泼辣、野心勃勃,但这些特质都掩盖在一幅甜美典雅的外表之下。她还有一点也象奥哈拉: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之类的妇德毫无兴趣。就在生下自己唯一的孩子苏珊的当天,她在日记中简短地写道:“产下一女婴。”孩子主要靠奶妈、孩子父亲和孩子奶奶抚养长大。而费雯丽则忙于追求一位她心目中的理想男人,这个男人并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叫作劳伦斯・奥利维尔的青年戏剧演员。当时的好莱坞称之为“世纪之恋”,当然在好莱坞被称为世纪之恋的情侣远不止这一对。他们俩主宰伦敦舞台长达二十年之久,以“奥利维尔夫妇”著称

一开始,这对著名的“夫妇”对其华彩人生和远大前程充满信心,他们不仅对其相互之间那种意欲海枯石烂的爱情满怀憧憬,而且还坚信其珠联璧合的舞台天才一定能够大放异彩。到最后,这一“伟大的爱情”却以离异而告终,而这一切皆因费雯丽的精神病状。

莎剧王子,迷倒

据传,费雯丽对劳伦斯・奥利维尔是一见钟情。当时奥利维尔正在演出一出叫作《皇家剧》的戏。看见他在台上风流倜傥的形象,费雯丽转头对一个朋友说:“那就是我要嫁的男人。”她为其充满阳刚之气的表演、深沉敏感的美貌以及在舞台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高于生活的人格所吸引。激情如火的奥利维尔在初出茅庐的费雯丽眼中,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演员的杰出代表。

因为在那个时候,费雯丽的生活具有反差强烈的两面性。她在少女时代就嫁给了一个名叫雷・霍尔曼的律师,婚后不久便产下一女。从外表上看,她的生活就象是一个英国中上层社会的家庭主妇。家里布置古雅,情趣盎然,有仆人伺候,有奶妈打理,大部分家务活都不用亲自动手。

但她却并不安于现状。闲暇时候,拼命追求戏剧生涯:上课、试演、请人拍照。刚开始,霍尔曼只当它是一种纯粹的业余爱好,对她的活动没太在意。但是,这个年轻漂亮的很快便无法在丈夫为她安排的角色上安分守己。她雄心勃勃,企望有朝一日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舞台演员,而且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她的这一追求,即使是作为母亲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当她在舞台上初见奥利维尔,并毫不掩饰地表达其企图时,她的朋友便提醒她,他们两个一边是使君有妇,一边是罗敷有夫。费雯丽的反应只是如同斯佳丽一样耸耸肩。她知道她想要什么,而且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一定要得到。她想方设法找人介绍,认识了奥利维尔。时隔不久,费雯丽及其丈夫便开始和奥利维尔及其已经怀孕的妻子女演员吉尔・埃斯蒙德来往起来。

费雯丽对奥利维尔的追求直截了当,而且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而他自然也被弄得神魂颠倒。在自传《一个演员的忏悔》中谈及他俩初次见面时,奥利维尔写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位绝色佳人是在《美德的面具》演出舞台上。她不仅面容姣好,令人痴迷,其气质也堪称美轮美奂。同时她还具有另一种素质:一种令人心乱神迷的魅力,那种感觉在我的一生中绝无仅有。”

奥利维尔尽管为费雯丽的美色所倾倒,但他还是比较犹豫,不想惹出什么窃玉偷香的绯闻。可是,费雯丽在耐心等待了几个月之后,有一天突然跑到后台,跟他寒喧片刻之后,便在其肩头轻触朱唇。这一微妙的调情方式果然灵验,事隔不久,他们俩便开始私通。

在随后的两年内,他俩瞒天过海,频频幽会,外界对其私情一无所知,尽管各自的配偶都有所怀疑。关于这段时间,奥利维尔是这样写的:“两年偷偷摸摸、欺骗撒谎、鬼鬼祟祟的生活。”费雯丽总是费尽心机地设计出丈夫不能陪同的度假,而且总能在旅途中巧遇奥利维尔夫妇。她甚至还成为了奥利维尔儿子洗礼仪式上的座上宾。

与此同时,她对戏剧表演艺术的追求也一直没有停歇,在《快乐的伪君子》和莎士比亚的《亨利八世》中出演角色。不过,她所赢得的赞誉通常是因其美色,而不是因其演技。登台间隙,她还拍了几部电影。但是,对她来说能与奥利维尔同台演出才是她的真正目标。通过奥利维尔的精心安排,她终于在1937年扮演了奥菲莉娅,与奥利维尔的哈姆莱特对手。同年,她和奥利维尔便开始公开同居,这一举动对他们的戏剧界同行来说也是意料中事。

在这一时期,奥利维尔被评论界视为英国舞台上一颗耀眼的新星,而他那对戏剧艺术孜孜以求的情妇却仅仅被视为一个美丽的陪衬,与奥利维尔完美演绎的经典角色极不相称。

涉足影坛,一举成名

奥利维尔和费雯丽在现实生活中只能秘密幽会,难成眷属,却先在银幕上堂而皇之,结为连理。在《英格兰上空的火》一片中,他们扮演一对恋人,互相交换一些动情的台词,如:“但我们有幸福的权力,对不对?每一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但就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事而言,情况却并非如此。在《火》片拍摄现场,奥利维尔和费雯丽已成公开“情侣”。大家都注意到,他们俩总是在镜头间歇溜进化妆室,几分钟之后出来的时候面色潮红、衣冠不整。他们俩都在拼命寻求离婚,而各自的配偶都不愿放手,而且故意制造磨难。他们的情感生活不但没有“幸福的权利”,而且还点缀着悲哀。

在他们一边偷着情一边追求“幸福权利”的整个过程中,好莱坞一直在物色扮演斯佳丽的合适人选,于是为费雯丽的追求增添了一份新的内容。她读过《飘》,而且对这部小说爱不释手。毫无疑问,她已经移情于书中这位意志坚定的女主角,因“其魅力超出了法律允许的范围”,而且“只要她看上的男人便无一不能得手。”她知道戴维・塞尔兹尼克将要出任这部影片的制片人,而且她还知道他的弟弟麦伦是奥利维尔的经纪人。而且正巧在这个时候,奥利维尔要到美国去拍摄《呼啸山庄》。费雯丽便随他同行,两眼紧盯着斯佳丽这个角色。

凭着她的良苦用心和天生丽质,费雯丽自然而然地得到了这个角色。在拍摄亚特兰大的大火场景时,麦伦把她介绍给了戴维,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这就是你要找的斯佳丽・奥哈拉。”奥利维尔讨厌演电影而且他向每一个人都毫不掩饰他对电影表演的厌恶。但是,费雯丽尽管也觉得演电影是一件必须重复劳动的苦差,但她却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她把镜头当作一件乐器,以极为老道的演技挥洒自如,比起其他为这个角色试过镜的所有女演员来说,她所演绎的斯佳丽多了一些深度,添了几分激情,使其性格更为奔放热辣。而其他人都把斯佳丽表演成一个百无聊赖的青春期少女。

费雯丽的演出成功也在很大程度上受益于她和奥利维尔的私情,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是因为奥利维尔当时不在她的身边。这又是一种巧合。当奥利维尔拍完《呼啸山庄》之后,他不得不飞到纽约到百老汇演戏。当奥利维尔离开加州之后,饱受思念之苦的费雯丽只好拼命工作以排遣相思之情。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影片的拍摄,一连几个星期夜以继日地赶拍各种镜头。她的神经紧张和精神忧虑在银幕上已经明显地表露出来,正是这种狂热的歇斯底里帮助她赢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对费雯丽来说,《乱世佳人》的成功不失为一次“于无声处听惊雷”的体验。一个小演员突然在一夜之间成为全世界最著名的女演员,而且还被好事的追星记者描述为全世界最漂亮的女演员。费雯丽和奥利维尔突然发现他们的男女关系已经在全世界的聚光灯照射之下。他们被迫按照好莱坞那一套虚伪的道德规范来生活。于是乎,再也不敢公开同居。媒体对他们的描述也都是语焉不详的“未婚夫妻”,而他们各有婚配的事实总是被心照不宣地隐去。

从职业上而言,她的成功也影响到了他们的关系。尽管她平常对自己总是充满着溢于言表的自信,她在《乱世佳人》中所表现出来的出色演技和情感力度甚至令奥利维尔也叹为观止。这个当初对他万分景仰的小女人突然之间变成了大牌明星,而且两人联合主演时,她的名字居然还要出现在他的前面,对奥利维尔这个正在升起的戏剧新星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颗难以下咽的苦药。

但在事业上,费雯丽还是对奥利维尔崇拜有加。而且,就象他一样,她还是喜欢被人称为戏剧演员,而且其理想是成为一个象奥利维尔那样举世闻名的莎剧演员。在拍完《乱世佳人》和《丽贝卡》之后,这对秘密情侣飞到纽约,在百老汇舞台上共同主演《罗密欧和朱丽叶》。尽管他们已被视为当时最最浪漫的情侣之一,但他们的这出莎剧表演却屡遭评论界挞伐,而且没有文化传统的美国观众亦不捧场。后来,他们只好怀着一种挫败感回到了英国。也许他们那种阳春白雪的莎剧表演在老家更能找到知音。

琵琶别抱,终成眷属

1940年8月31日,费雯丽和奥利维尔这一对多年的有情人终于赢得了合法的婚床。他们从此被名正言顺地标定为“奥利维尔夫妇”,堂而皇之地登上英格兰的戏剧舞台,夫唱妇随长达二十年之久。在这段时期,他们排演了《麦克白》、《恺撒与克莉奥佩特拉》、《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丑闻学校》和《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等名剧经典。但是,奥利维尔在舞台上的光彩始终盖过费雯丽,野心勃勃而又心胸狭窄的费雯丽从精神上很难接受评论界给予丈夫的慷慨赞誉,这是她日后精神崩溃并最终与奥利维尔离异的重大原因之一。

她出演《乱世佳人》的成功对她的戏剧生涯构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而且她的绝色美貌也成为她在戏剧舞台上进一步发展的障碍,因为评论界总是把她归类为一个纯粹的电影明星,而社会的势力眼总是首先看到她美丽的外表而忽略甚或贬损其内在的演技。除此之外,她还必须时常面对更加尖锐具体的批评。评论家总是没完没了地提及她的声音弱点,说她的声音在诺大的剧场内不够洪亮,而且她对人物的塑造喜欢借助于一些细微的面部表情,而这些雕虫小技在远离观众的舞台上则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由于她令人无法抵御的外表魅力以及精妙细微的表演才能,费雯丽的确是一个完美的电影演员。可惜她演出的影片并不多,尽管在《欲望号街车》中的出色演技使她再度荣膺获奥斯卡影后称号;因为她的绝大部分精力都用于继续孜孜以求地和奥利维尔一道在舞台上献艺。尽管奥利维尔的崇拜者们一直抱怨费雯丽拖了他的后退,但他还是坚持和妻子同台演出。

不过,有一点却是费雯丽能够独当一面的长项:这就是充当家庭聚会的女主人。她和奥利维尔婚后共同置办了一处房产,这是一座13世纪的大宅院,费雯丽把它装修成了一个典雅的家。著名的英国擦光印花棉台布和抛光的桃花心木餐桌便是费雯丽施展其著名的待客能力的用武之地。一道道大餐和一巡巡美酒总是由专职的管家伺候到客人面前,每一位客人都有充满鲜花的单独客房。而且费雯丽的交谈能力也令人赞叹,三教九流,海阔天空,好象没有她插不上嘴的话题。

更令人惊叹的是,她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即使在一场辛苦的演出之后,奥利维尔夫妇还能在家中大宴宾客,一道道精美的主菜,井然有序地奉上,等到最后一道甜点到来时,已是鸡鸣时分。可是,费雯丽依然不觉疲累,插科打诨、轻歌曼舞,肢体和头脑无一闲置,而且还不停地邀请客人相拥起舞、同声高歌,而奥利维尔则强打精神,表现出完美的男主人气度。这种不可遏止的精力显然是她躁狂抑郁症的早期征兆。而对事业上蒸蒸日上、有心将更多精力投入工作之中的奥利维尔来说,这种无休止的社交漩涡则足以令他窒息。

身负沉疴,心罹顽疾

进入到三十岁之后,费雯丽便感觉到当年的青春活力已经不足以抵挡病魔的侵袭。其常留不去的肺结核总是间歇性地发作,这种维多利亚时代的疾病传至费雯丽时代时依然具有相当的杀伤力。不停的咳嗽,而且常常咳出大量的鲜血,使她变得极度虚弱,面容苍白憔悴。强烈的烟瘾对她那本来不堪重负的肺更有如火上浇油。

生理痼疾未除,精神病症亦每况愈下。经医生诊断,费雯丽患有严重的躁狂抑郁症,其病症表现在许多方面。她会不可理喻地大发雷霆并对人大打出手。有时候,她还会无缘无故地对朋友横加指责,用极其恶毒的语言随意中伤。见过她“发神经”的人都说她那张闭月羞花的脸会突然变成一幅铁面无情、凶神恶煞的面罩。鉴于此,她不得不经常接受电疗,以致两侧的太阳穴上留下了明显的灼痕,而且还不止一次地被送进精神病院疗养。

这一切的一切对其以名利为纽带的婚姻无疑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奥利维尔在自传中记叙道,尽管她觉得有义务对妻子负责,但他不可能为了她而牺牲自己的事业。奥利维尔知道自己的妻子早已红杏出墙,和一个叫作彼得・芬奇的男演员有染。他不但不加阻挠,反而内心窃喜,愿意乐观其成。把病入膏肓的妻子扔给人家便意味着他可以腾出时间来继续追求他赖以立身的戏剧事业。

费雯丽和奥利维尔在事业上的合作也开始黯然失色。在拍摄电影《哈姆莱特》时,他拒绝让她来扮演奥菲莉娅,因为他觉得她风韵不再,年纪太老,已经不堪担当此角。费雯丽自然倍觉伤害,尤其是当奥利维尔于1948年被授予爵士称号时,她的自尊心和嫉妒心则被伤害到了极点。当他告诉她他可能会被授予爵士称号时,已经完全失却当年那种小鸟依人性情的费雯丽面色含愠地质问:“你大概不会真的接受吧?”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尽管丈夫受勋可以让她成为“奥利维尔爵士夫人”,但是她更希望凭借自己的本事而成为“诰命夫人”,被授予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费雯丽女爵士”称号。

当时英国著名的戏剧评论家肯尼思・泰南也对费雯丽极为尖刻,惯于用一些绵里藏针的语句来贬损其戏剧表演,如费雯丽在《麦克白》中的表演,泰南认为,“费雯丽以其小家碧玉的方式颇为称职地刻划了麦克白夫人的形象。”这些评论对她的自信构成了严重挫伤,但奥利维尔自己却忙于演戏、导戏以及拍摄影片,意欲让阳春白雪的莎士比亚深入到每一个下里巴人的心灵,根本无暇亦无心顾及妻子的自信、自尊或情感,并给她相应的慰藉。

断雨残云,琴瑟难调

1957年,奥利维尔演出了一出专门为他而写的戏《演艺人》。这时候,他便开始感觉到,他们当初的那种高山流水、琴瑟和调的婚姻已成断雨残云之势,或许这正是他所盼望的结局。这出戏对费雯丽给予了再一次打击,因为戏里并没有她的角色,导演戏谑地表示,她若演他的妻子又太漂亮,而演他的女儿岁数又太大。他女儿的角色被派给了一个名叫琼・普劳莱特的年轻演员。风度不减当年的奥利维尔很快就爱上了普劳莱特。尽管他后来也曾在自传中不无负罪地承认,不该在妻子精神病状日益恶化的时候抛弃她,但在是“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以致苦不堪言地充当精神病老婆的男护士,还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从而继续自己的锦绣前程并和小女青年营建新的甜美爱巢,这种“生存还是毁灭”般的二难问题面前,奥利维尔这个莎剧表演大师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让“不能不踌躇顾虑”的哈姆莱特望尘莫及。致于道德和良心的谴责可以留待日后在自传中稍着笔墨,还可换来自我剖析的好名以及丰厚的版税。

本来就精神脆弱的费雯丽意识到自己不惜抛家舍业才得手的这个“如意郎君”终于变心之后,身心终于濒于崩溃的边缘。尽管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贞妇节女,曾经数度红杏出墙,但她总是不以为然,觉得那大都为纯粹的肉体关系,从内心深处而言,只有“拉里哥哥”(费对奥的爱称)才是她的真爱。此时,他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即使象征着他们“伟大爱情”结晶的中世纪豪宅也在1959年被卖掉。现实的奥利维尔就这样绝情地抛弃了这个乱世佳人。

由于不敢当面提出,奥利维尔趁着费雯丽在纽约拍摄《天使的决斗》的机会,给她写了一封信,表达了离婚的要求。当时是1960年5月,他们的婚龄很快将满二十年。费雯丽收到丈夫的书信之后,以好莱坞女演员特有的闹剧心态向媒体发表了一份声明,旨在让奥利维尔声名狼藉:“奥利维尔爵士夫人谨此庄重声明,劳伦斯爵士悍然提出离婚以迎娶琼・普劳莱特小姐。本夫人自然悉听尊便,以遂其愿。”当年12月,他们的婚姻终以离异而收场。

落花上枝,护花有人

离婚之后,费雯丽便开始与一个名叫杰克・梅里维尔的年轻男演员长期同居。这个年轻人出于一种怜香惜玉之心,对费雯丽的病体百般呵护。当他写信给奥利维尔告知他和费雯丽的关系时,奥利维尔向他表示祝福,顺理成章地将照料病妻的火炬传给了这位年轻人。

尽管她还在继续拍片,如《斯通夫人的罗马春天》和《傻子之船》,而且还在演戏,如《苏联同志》,但她的精神病状已经恶化到了极点。她的躁狂发作更加频繁,她会突然扯下所有珠宝首饰,大声喊叫,逮谁打谁,拒绝睡觉,即使彻夜不眠依然躁狂不已。有时候,她的躁狂还会表现为一种无以复加的洁癖,不停地打扫房间,擦拭屋内目光所及的每一件家什器具。

费雯丽对自己喜怒无常的行为也了然于心,并试图寻求疗治,但当年治疗躁狂抑郁症的药品和方法还很不完备,对她助益不大。她曾对朋友伤感地说过,“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女人,是不是?”她的肺结核也不断复发,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她有一次无奈地对梅里维尔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得一种体面一点的好病?”

梅里维尔对费雯丽总是不厌其烦、不知疲倦,属于不折不扣地无私奉献。他们共同享受了许多平和温馨的日子,她说她是爱他的。可是,他知道,她对奥利维尔的痴迷丝毫没有消减;事实上,自从分手之后,她对前夫的深爱甚至与日俱增,历久弥坚。她的床头柜上始终摆放着用精美像框装桢的奥利维尔的肖像照片,而且她总是拿出奥利维尔当年写给她的那些情书,如数家珍地一遍又一遍反复朗诵给自己听。

1967年7月7日,费雯丽终于离开人间。死前几分钟,梅里维尔还查看过她,发现她睡着了。于是便抽空趁她熟睡之际到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待他返回房间时,却发现她爬在地板上,已经死亡。好莱坞一代巨星费雯丽就这样死于肺结核,享年53岁。

梅里维尔打电话通知的第一批人之一就是劳伦斯・奥利维尔。奥闻讯火速赶到,与前妻见最后一面。梅里维尔让他和费雯丽的遗体单独呆了一会儿,让他独自凭吊。在他的自传中,奥利维尔写道:“我站在遗体旁,默默地祈祷宽恕,宽恕我们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邪恶。”

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写道:“斯佳丽・奥哈拉‘飘’然长逝”!

上一篇:越剧喜剧,能否带来真喜悦? 下一篇:我们要什么样的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