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牌摇滚

时间:2022-09-11 03:55:28

哈雷牌摇滚

一个人走到哈雷展示中心,询问要买一台重型摩托,他得到一个答案:“这里不卖摩托,只卖哈雷!”就好像某人来到此次音乐节,工作人员告诉他:“这里没有音乐,只有摇滚!”

有些词汇,似乎天生就联系在一起,比如哈雷、悍马与摇滚。

这次雪山音乐节行程所及,处处可见哈雷帮呼啸而过,行头似乎都是一致的:黑色带骷髅头的T恤、皮衣皮裤、宽檐牛仔帽,以及颇带优越感的眼神。

大概也就是两个月前,美国的哈雷帮们也组织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全国巡回飙车运动:从美国105个起点出发,经25条主干道,于8月27日汇聚哈雷戴维森的故乡密尔沃基,进行了为期3天的大狂欢。

哈雷味,摇滚的天生座驾

电影《像一块滚石》里,小Bob Dylan抱着吉他,上了火车,开始穿州过省,开始游吟歌手生涯,直到影片结尾,老Dylan还在火车上。如果火车(或货车)是民谣歌手的标准座驾,老爷车则是属于爵士乐手的,歌王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最爱的就是老式汽车。招摇的敞篷车太Beyonce了,它只适合小甜甜,而哈雷摩托,似乎就是摇滚乐手们的天生座驾。

就像海明威在巴黎,马龙・白兰度在《欲望号街车》里找到了魂儿一样,诞生于1903年,成名于二战的哈雷戴维森牌摩托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嬉皮士风潮里才找到了魂儿。具体点来说,是摇滚。1969年,最早的嬉皮士――美国青年怀特和比利穿越了整个美国,他们所骑的,就是哈雷。猫王向来就不掩饰他对哈雷戴维森的酷爱。至于Zakk Wylde(金属界最著名的吉他手之一),从来就以一副摩托党面目示人,Judas Priest(英国70年代著名金属乐队)和Manowar(重金属猛团)更是开着哈雷冲上舞台过,Motorhead,干脆就直接取名“摩托党”,连名字都有一股浓浓的哈雷味道。

至于在8月末举行的哈雷105周年大狂欢,摇滚之神布鲁斯,斯普林斯汀(BruceSpringsteen)也来了,狂欢的高潮则由乐队道奇(Daughtry)和E街乐团(E-Street Band)所掀起。

至于近些年,声嘶力竭式的重金属摇滚的听众曰益稀少,哈雷味也逐渐有所变异:2007年,哈雷出品了一部电影《恶灵骑士》(Ghost Rider),那里面没有摇滚乐痛彻心扉的悲怆感,却有了城市漫画所独具的想象力与荒诞感。导演本人就是个哈雷迷,他说,哈雷摩托与蝙蝠侠,是他灵感的两大来源。

哈雷派;拯救一个国家萎缩的肌肉

美国人常说:“年轻时有辆哈雷戴维森,年老时有辆卡迪拉克,则此生了无他愿了。”

怀抱此等想法的还有约旦国王侯赛因、伊朗前国王巴列维以及好莱坞明星施瓦辛格。至于最骇人听闻的哈雷迷,是亿万富翁、《福布斯》杂志家族第二代掌门人马孔・福布斯,他曾经拥有100辆哈雷。他曾经坐着热气球,从美国飞到了中国,还带着最喜爱的三辆哈雷,让中国的富人们叹为观止。

中国人对哈雷,第一印象是很酷,第二印象是很贵。当然,这样一个最低也要十几万的铁家伙,不是寻常人能玩得起的。美国当然有为了哈雷倾家荡产、甘愿露宿街头的死硬哈雷迷,但保守谨慎的中国人却鲜有此等豁得出去者。

在美国,哈雷车主的平均年龄是46岁,职业分布主要包括律师、牙科医生、互联网工程师、广告公司艺术总监,甚至是政府要员和明星大腕等社会中上阶层,但在中国,据哈雷戴维森公司中国区经理杨宝生说,客户群要大大地缩小了,主要局限于东部沿海地区的私营企业家、部分海归金领与富二代们。而年龄,也要年轻得多。

2008丽江雪山音乐节现场,是全国各地的哈雷族们的一次大联欢。一对来自河北的哈雷夫妇,不远万里驾车抵达云南。这群人很好识别:身材魁梧、嗓门大、好呼朋唤友、浑身江湖气。

杨宝生说,在美国,哈雷戴维森长期赞助美国肌肉萎缩症协会(MDA),为的是唤醒美国人,从床上和沙发上脱身而出,野蛮体魄,强健精神。

在中国,哈雷戴维森需要和应该赞助的机构实在太多。哈雷+摇滚,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

杨宝生:哈雷不仅有反叛的符号功能,还有群体识别功能

哈雷的全球车主超过200万,但官方的哈雷车主只有100多万,80%以上还是在美国,在中国的车主群体还比较小。年龄大多在30-50岁之间,也有超过50岁的,但很少。绝大多数是男性,极少女性。基本定位为成功人士,他必须有支付能力,职业分布有艺术家、企业家和少数高级职业经理人。

哈雷不止有反叛的符号功能,还有群体的识别功能,中国的哈雷族内部认同很强,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在上世纪的美国,哈雷被当作是、反工业化、反城市化、极度个人化的一个摩托车品牌,但在中国,无论是从文化基因上,还是法规制度上看,中国人不能接受这样的反叛。

其实自2000年以来,哈雷在美国的精神气质也有很大变化,以前多集中在偏蓝领的中产阶级。但这些年,范围更广,上至国会议员,下至穷乡小于,都有哈雷族。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反叛的那一群人,现在成了CEO,成了议员。他们还延续着对哈雷的热爱。但在中国,却刚好有个时间差。我们发现,中国有不少不再年轻,却依然保留愤怒气质和反叛理想的哈雷车主。年轻时需要反叛时,美国人找到了哈雷,但中国人没有。但当现在他们有了支付能力,肚腩也起来了,只好买一个哈雷怀念下。这是一个讽刺,借助这样一个时间滞后的对反叛的追忆,他的人格才算完整。

上一篇:获胜的都是人类的大脑 下一篇:有故事的“公寓艺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