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胜的都是人类的大脑

时间:2022-05-04 11:55:57

获胜的都是人类的大脑

《机器人总动员》(Wall-E)是美国2008年综合评价和首映票房最高的动画片,它借用一个小机器人的困境再一次阐述了机器文明的母题,在探求机器人伦理危机的背后成就了,一首充满美与智慧的影像之诗。

Wall-E懂得欣赏落日余晖,懂得观看芭芭拉・史翠珊的《你好,多莉》,也懂得十指交握的情意,但它仍是Waste AllocationLoad Lifters-Earth(地球废品分装员)――一个有任务指令却又游离在控制边缘的机器人。随着人类对于人工智能的研究渐渐深入,机器人在工业上的应用已经相当普遍,而在未来,机器人走进人类生活也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从电影表层挖掘下去,Wall-E的“机器情感”成为被探讨的关键词。

《机器人总动员》最厉害的一点在于,它简化了美式主流动画的对白叙事性,尤其是影片的前40分钟,甚至抛弃了语言――这曾是引领观众进入剧情的第一要素,从而用“那种天衣无缝的华丽感,远远超越了动画片的境界”,语言被简化之后,音效成为读懂机器人情感的重要工具,《机器人总动员》之所以得人缘,就因为处理这一点的人性化。曾经为《星球大战》的R2-D2制作音效的本?贝尔特是本片的声效设计师,他的高明之处是不仅用声音创造个机器《世界,而是让这些声音在带有明显金属、机械的生硬同时,还能传达出人类一样起伏多变的真挚情感,这也是Wall-E感动观众的原因--。

早期电影中的机器人形象只是一件会活动的道具,其功用是为观众标明电影发生在未来的年代,或者是给我们一些发笑的噱头。1927年的《大都会》是最早出现机器人的电影,机器人叫做玛丽亚,它是一个会在工人中制造混乱的间谍,还会跳舞。后来的《星球大战》中,圆头圆脑的R2-D2虽然不会说话,但有自己的情感,而且很忠实,其实更像是一只宠物。另一个C-3PO倒是会说话,它会3万种语言,但是它行事慌张,说话怪里怪气,其实是一个小丑。这些形象的单薄看似合情合理,因为在我们的观念中,机器人即使具有相当的智能,它们也没有情感的驱动,只会根据预设好的逻辑行事,所以在思想千变万化的人类看来,机器人的固有属性没有给它们在银幕上预留很大的表演空间,自然会显得很古板。

直到《终结者》的出现,施瓦辛格扮演的机器人T800不但具有强大的攻击力和完美的智商,更重要的是它渐渐地学会了以人的方式来思考,第二集中的T2在性格中渐渐透出温暖亲和的一面,这大概是讨好观众的一种好方法,也多少说明人类对于人工智能的预期还没有摆脱机械时代的印象:冷酷的性格、简单的逻辑和强力的机械系统,在影片的结尾,T2牺牲了自己以换取人类安宁的明天。为什么为人类的利益就要灭机器人自己?在阿西莫夫的三大定律中,我们找不到这样的依据。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很狡猾地做调整,毕竟,保持人类的尊严和地位是大多数人都会认同的。

迄今为止,很少有科幻电影在涉及到机器人这个题材时是以喜剧结尾的。不仅是因为“机器人”这个词本身就具有无穷的悲剧性,更在于人类对机器人的创造在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圣经》里上帝对人的创造。著名科幻作家阿西莫夫曾提出了机器人三大定律:一、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坐视人类受到伤害。二、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三、机器人必须尽力保护自己。这三条定律按照从高到低的权限执行,为后人研究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提供了一个道德伦理上的基础,其实三大定律投射出人类对创造机器人所存有的重重疑虑。

人类无法取代上帝。人类创造机器人的过程。似乎也就等同于屠杀的开始。《异型4》是这样,《兵人》也是这样,只有《机械战警》比较特殊:这个机器人拥有的是人类的情感、记忆和思维能力,他的正直和勇敢最终帮助他战胜邪恶。《机械战警》和生化人的题材相似,都是反映人类的异化,因此结局也都差不多,获胜的都是人类的大脑,这也是在人类和机器人的冲突中体现出的人类天生的警惕,可称为反技术主义,或者可以说是情感至上。

对于机器人的探讨、对于人工智能的疑问来自人类对于机械文明的警惕,这是西方近几十年来对机械文明反思的结果。另一方面,这也是人类对于生命本质的一种追索,对于人的尊严的一种试探。在电影里讨论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最详细的,要数库布里克编剧、斯皮尔伯格导演的《人工智能》。这部电影是库布里克对于机器人在伦理道德上的一次反思。阿西莫夫的三大定律给了人类安全感,但是当人工智能发展到较高水平、当机器人具有人类一样的复杂情感的时候,机器人就可以不再是人类可以掌握的工具。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好和机器人――高级的具有自我情感意识的机器人平等相待的准备。这一天或许永远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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