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直道的今昔

古往今来,对于绵亘神州大地的万里长城,多少文人墨客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诗文,然而和万里长城同时崛起,纵贯祖国南北的又一条巨龙――秦直道,却鲜为人知,更难找到咏赞它的诗文。正如兵马俑在地下宫殿里沉睡了两千多年,史无记载,无人知晓一样,秦直道一旦拉开历史的帷幕,栩栩如生的壮阔情景将举世惊叹。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但驻守在阴山以北的匈奴骑兵,却时常进犯云阳郡(今河套地区)及河南(今鄂尔多斯)。秦始皇看到仅有一条万里长城还难以阻挡匈奴兵,于是决定从都城咸阳向北修一条宽阔平坦的直道,经鄂尔多斯直达云阳郡。经过大规模的征夫派差,开山凿石,这个浩大的工程终于完成了。从此,一旦有警,大军便可神速地开赴边防,同时北方的物资也可源源南下。所以,这条直道有很高的战略价值,是秦始皇的气魄和才略的又一显示。

秦始皇长子扶苏和大将蒙恬率领30万大军就是沿着这条直道北上戍边的。他们途经鄂尔多斯时,还留下一部分军队偕同鄂尔多斯居民在沿黄河的草原上烧砖运木,筑起44座城池。秦始皇还下令将内地汉民迁至鄂尔多斯,垦植沃土,使鄂尔多斯逐渐繁荣富庶,被称为“新秦中”。

但历史的悲剧总不能避免。秦始皇巡视时死于沙丘。赵高、胡亥篡改遗诏,篡夺了皇位,矫诏将扶苏、蒙恬赐死。传说扶苏、蒙恬自刎时,血喷如泉。从此,便有一条泉水从阴山石罅中长期不断地流出。后来经过秦直道的人称它为“呜咽泉”。唐人有诗咏它:“举国贤良尽泪垂,扶苏屈死戍边时。至今谷口泉呜咽,犹似当年恨李斯。”

到了汉代,汉武帝派兵北击匈奴,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就是沿着这条“秦直道”进军的。匈奴败退以后,汉武帝在鄂尔多斯设立了朔方郡。他巡视十三郡时,自然也到朔方郡巡视。

经过几千年的兴亡更替,沧海桑田,秦直道已经湮没。现在只从东胜城西南曼赖乡的高原上,还可看到一段长百米左右,宽20米的直道遗迹。在距伊金霍洛旗阿腾席热镇西五华里的掌岗兔梁,也可找到一段同样的遗迹。从这些遗迹向南北两方望去,可以依稀辨出当年秦始皇“堑山湮谷直通之”的磅礴气势。

缅怀秦直道风云,令人兴叹不已。如今,在秦直道遗址的附近,一条现代化的钢铁直道――包神铁路,又一次“堑山湮谷直通之”。历史与现实如此巧合,让人感到惊异。不过昔日骑着骆驼在漫漫沙原上蹒跚跋涉的鄂尔多斯人民,今日已跨上时代的列车,风驰电掣地驰向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