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文本与电影作品意义解读

时间:2022-09-08 06:35:29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文本与电影作品意义解读

摘要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是米兰・昆德拉的代表作品。他在书中以其独特的生命视角、冷峻且蕴涵某种智慧的思虑,审视了人类灵魂的空虚与充盈、灵肉与轻重,诠释了生命之中某种不曾泯灭的真理。

关键词 米兰・昆德拉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沉沦与超越

米兰・昆德拉的小说是以其深刻而著称于世的,但他的小说创作独特视角,叙事的独特风格也非常突出,具备诗人的激情以及散文家的敏锐,文风充满着哲学思考,在现当代作家作品中都是少见的,堪称文本方面少有的巨匠。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以下简称为《轻》)是昆德拉才华得到集中体现的一部作品。它以其独特的生命视角、冷峻且蕴涵某种智慧的思虑,审视了人类灵魂的空虚与充盈、灵肉与轻重,诠释了生命之中某种不曾泯灭的真理。因此,这个不适合用镜头表现的作品改编拍成在全球放映的著名电影《布拉格之恋》(又名《布拉格之春》),确实很有难度。

文本和电影都展示了米兰・昆德拉作为生命存在体的诸多困惑与苦恼:人生是痛苦的,这种痛苦源于我们对生活目的错误把握。昆德拉以小说探索人的存在状况、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是当代最遭人误解的文本。某种意义上,“一”这一单数,已经变成复数的“一”,“我”已成为“我们”。笔者并没完全读懂他的小说――直到看完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时――才真正明白。因为电影重新诠释了小说的内涵,删减了哲学成分,更着墨于男女之间的关系。看片子的过程中最饶有趣味的是像男主人公托马斯那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如何最后为另一人牵绊。如果他注定要为一个人停留,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非常了解他给他无限自由的萨宾娜,而是天真无邪的特丽莎。

在《轻》中,他们或他的名字叫群众或公众。他们的性别也出奇一致,“他们”或“她们”,全部都是庸俗的女人。在前捷克,在官方的政治意识形态下,所有群众都像在专制家庭中没有地位和尊严的妇女一样,她们只能拥有丈夫的姓氏。正是在官方权威话语重复、枯燥、崇高伟大的言说中,一切非“我们”的传统与异端都被彻底否定。因为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霸权如此强大,个人只有选择失去“我”,而加入到“我们”之中,从而所有人的思想、活动、私性的一切都被整齐划一的整合到“我们”之中。因为在强大的媚俗力量下,他们已没了“自我”,并失去了姓氏,这是身不由己的。

欧洲启蒙运动以来,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但是对人生而平等的原因虽然有种种阐释,包括最有影响的“天赋人权”,但对这一复杂的历史构造物,似乎答案总是欠缺的。在与这一问题的对话中,生成一种观念,那就是“人之初,性本贱”。但是“贱”这一状态并无法改变,因“媚俗”而派生“贱”,拒绝“媚俗”就是摆脱“贱”这一方法。昆德拉说,在极权主义的媚俗领域中,所有的答案都是预先设定的,而阻止了所有的问题。因此媚俗的真正反抗者就是提出问题的人,一个问题就像一把刀会划破舞台上的布景,让我们看到后面的东西。因此,托马斯发出了和主流意识形态和群众(女人们)不一样的声音,尽管微弱,但那是一个不同于我们的“我”,从而证明了他还是一个在逃避极权主义的媚俗港湾之外,与男性权威认同,敢于保持自我尊严和思想的存在,因此,萨宾娜称他为“毫不媚俗”的“魔鬼”。

然而,真正的魔鬼却是那些没有自我,甘心妥协,失去包括“姓名”和“性别”在内的“妇人”。她们从来不敢在主流声音之外说一句话。她牺牲自己的青春和幸福,当一个驯服的妻子,然而处处忍受屈辱和痛苦不但造成了自己的不幸,也导致儿子和丈夫的私生女,造成更大悲剧。正是他们的顺从,忍让,不觉悟,不反抗,从而坚固了本就强大的媚俗力量的根基。米兰・昆德拉说:“政治并不怎么依赖理性态度,倒更依赖于幻想,意象,词语与模式,依赖于由这些综合而成的这种或那种媚俗。”托马斯拒绝媚俗,被排斥在“我们”(群众)之外,因此,他必然被惩罚,在拒绝检讨后,失去当外科医生的资格,变成擦玻璃的工人。

社会分工全然不按照个人的能力和特长,而是必须屈从媚俗的意愿。媚俗的力量竟如此强大,媚俗与公众保持一致,只有如此,才能免受群众(多数人)摆布、造谣、诬陷。托马斯发现:“人人都朝他笑”,在他被迫辞职时,告别的同事把他的手握成青一块、紫一块。在媚俗的天堂里,是没有托马斯这种“魔鬼”位置的,只有按照单一思想方式,一致行动,没有差别生活的公众,才能“轻松”。

作为媚俗存在的一种状态在人身上的表现“贱”,是在人开始从出生到成长,在“本质”不断的形成过程中,而日益显现的。人之初既进入媚俗的社会境遇中,因此,性本贱,既开始发生作用,这是一个动态的生成过程。但是在“本质”的生成过程中,人是可以选择拒绝媚俗的,从而摆脱“贱”的。就像托马斯,他拒绝媚俗,反抗媚俗,从而他得以获得另一种不同于媚俗的人的另一种“本质”。

由于媚俗让人成为众中之一,没有自我,没有性格,没有“姓名”,也无所谓尊严,彼此没有“本质”的区别,而且占大多数,所以其价值自然表现为一种“贱”,多一个,少一个根本不重要,而且有庞大的后备队伍。媚俗的人是自轻自贱的,他们也有选择其他“本质”的机会,但是他们没有勇气,没有信念,不肯也不愿走出媚俗的天堂。

拒绝媚俗,是需要巨大勇气和毅力的,当一个人真正放弃“轻”而选择“重”时,他会感觉到这是无比的沉重。有价值的生命是需要沉重的,因为他是要承载真正的意义和人类文明的。

作者在此文中对“轻”和“重”的解读有悖于批评界所认为的意义,是一种典型的“误读”:是不合作者米兰・昆德拉的“原义”的,完全是“误解”。但是我们在阅读米兰・昆德拉是否有一种众口一致的倾向呢?有一种非要寻求作者本来意义的倾向呢?不知不觉中一种“媚俗”的评批倾向正在形成,至少是“媚”米兰・昆德拉的“俗”。

如果读者像《轻》丽莎梦见的女人们围着作者边走边唱歌,边唱还得边下跪,那是否真正违背了米兰・昆德拉的原意了呢?同样,菲利普考夫曼拍下的《布拉格之恋》也许只是米兰・昆德拉小说里的一小部分,但就是这一小部分,电影的最后告诉我们,托马斯与特丽莎和他们的朋友来到小店喝酒跳舞,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生命将在第二天的早上就要结束,他们在最后狂欢着,喝着酒,跳着舞,电影中最迷人的一个镜头出现了,特丽莎似乎有点带醉的舞步走向托马斯的时候,她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幸福的爱意透露在脸上,托马斯拥抱着她走向旅馆的房间。特丽莎甜蜜的看着托马斯,托马斯微笑看了一下特丽莎,她耳语轻问托马斯,你在想什么?托马斯继续着他迷人的微笑,淡淡望向远方,一言不发,幸福的爱情此刻已握在二人的手心。就算生命已戛然而止,幸福来之不易,却往往轻易逝去,抑或是常存人间……

电影和阅读一样,同样是意义的生成和文本或影像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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