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翔PK《南方周末》,没有赢家!

时间:2022-09-06 09:59:36

公众人物也是人,但不是一般的人。他既属于自己更属于公众,不然他就失去存在的价值。大众传媒不断穿梭在公众人物和公众之间,为他们之间从不知、到相知、再到彼此相互喜欢牵线搭桥、传递信息。公众人物有时似乎可以不在乎传媒,但任何时候不能不在乎公众;而传媒则不同,不仅需要公众人物,更需要公众,为了公众的知情权,往往把公众人物推向风头浪尖。或许有的时候这也是公众人物的某种需要,但无论如何,这时发生在公众人物身上的事或与之相关的,都成为公众关心的话题,自然就成了新闻,这种新闻资源是公众人物本身不能左右的。公众有求“知”的欲求,传媒有告“知”的权利。于是乎,公众人物与传媒或传媒与公众人物之间常常口诛笔伐,而且各自拥有自己的“啦啦队”。2006年11月16日,一个公众人物黄健翔从央视辞职,新闻界对他一顿狂炒。11月23日,《南方周末》刊登特约撰稿人吴虹飞等撰写的一篇独家深度专访,从此二者之间就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口水战”。

《南方周末》,错!错!错!

在这次PK中,缘于《南方周末》刊登的专访《狷狂黄健翔》。“狷狂”一词用在黄健翔身上实在不妥,黄健翔其人“名”难副实;《南方周末》有献媚之好心,“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却没有得到好报,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再者,“狷狂”一词寓意的“误读”,更是大错特错了。

1.错!――用词不妥

综观全文,作者并没有诋毁黄健翔的意思,“狷狂”用在文中,更多的是说黄健翔性格中具有偏激、耿直、狂妄、傲慢、不受拘束的一面,大凡成功者,谁内心深处没有这一面的元素呢?“恃才傲物有什么不好吗?”“狷狂”――小而言之,属于个人性格的范畴。

黄健翔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从他的成长经历来看,可谓“一帆风顺,少年得志”,这类人性格中有点“狷狂”也不足为怪。但黄健翔毕竟是公众人物,他面对的是不同的个体,在平常的生活、工作、社交中,给人更多的是“超我”的感觉。从人性上看,人人都有两面性,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作为公众人物,展示在公众面前的当然是“天使”的一面,“他有亲和力,那种邻家大哥的形象”,“他谈笑风生。在著名的清华大学里,他以一个央视主持人的风范,微笑着,提及马约翰先生,提及民族和体育的精神,给莘莘学子们留下亲切、美好的印象”。黄健翔的评球独创了自己的风格,即说球的过程也注入自己的激情。客观地说,黄健翔的为人和评球还不到“狷狂”的程度,否则的话,“央视在特定的时期,没有一个人比他强”,他就不可能拥有那么多的“粉丝”和那么多牵挂他的人。

2.错!――偏离了应有的报风

初始可能有“献媚”之意,至少有“献媚”之嫌。对于“狷狂黄健翔”的报道标题,吴虹飞称“编辑实在是太好心了,因为狷狂这个词,在我的心目中,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词……是很适合魏晋南北朝的名士气质。这么好的词,用在我身上,我会高兴都来不及。”献媚、巴结之意溢于言表。黄健翔恐怕还不具备名士气质和才气,但是,《南方周末》好心得不到好报,“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献媚、巴结别人反被别人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有人说《南方周末》借“黄健翔现象”来炒作自己,笔者并不这样认为。至少《南方周末》此前的品牌已为公众认可,没有黄健翔《南方周末》仍是《南方周末》。许多网民发帖子直言:“《南方周末》办得不如以前了。”“以前的《南方周末》哪里去了?”“我好几年没有看《南方周末》了。”为什么?也许《南方周末》的报风在悄悄地发生偏向,这种偏向是公众不愿意看到的。从新闻理论上说,《南方周末》正在进行新闻价值从凸显“重要性”到强调“显著性”的嬗变。新闻价值的重要性是关系到国计民生以及人们切身利益的元素,这类新闻为人们的政治、经济、工作、日常生活的决策提供依据。而按“显著性”来判定:“普通人+不寻常事=新闻”,这类新闻和人们的切身利益并无直接关系,向受众提供娱乐,开阔眼界,增长见识,陶冶情操,或作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从这次PK来看,《南方周末》在衡量一个事实新闻价值的时候,其重心早已从“重要性”向“显著性”偏移了,当然“显著性”可视为“重要性”的必要补充,“天地之间一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由此看来,《南方周末》报风的转向,其对错与否不言自喻了。

3.错!――寓意错

如果浅层面上说,《南方周末》“一”错,错在于“标题用词”不妥,这只是新闻业务的问题,那么与中层面上编辑方针的偏向不无关系,则为“二”错。从深层面上说,“狷狂”的寓意也是极其错误的。

“狷狂”,小而言之,是性格上的用语;大而言之,就有点“”了。继建安之后的正始时期,在文学史上出现了著名的“竹林七贤”,代表者为阮籍、嵇康。这两个文学家可谓“狷狂”,刚正峻急,锋芒毕露,行为放荡不羁,旷达不拘礼俗,富于正义感,对封建统治阶级采取了一种消极反抗、不合作的态度。他们都当过官,在统治阶级内部的残酷斗争中,虽“本有济世之志”,但不仅抱负无法施展,且生命难以自保。虽转而羡慕老庄之学,退居山林,也难逃一死,嵇康最终还被杀害。

这些“狷狂”之士生活在封建社会里,对封建统治集团采取的是“狷狂”态度,表达了他们的人生哲学和社会理想。黄健翔可谓是“少年得志,一帆风顺”,他究竟缘何辞职不能妄加评论,就是因为“匿名信”、“小报告”之类的,他仅是不满科层制的某种约束,也并没有“”。“我这样的人能在体制内活到今天,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只是对“体制”感到失望,并没有对“制度”的优越性表示过质疑啊。正是社会有许多体制有问题,所以,我们要进行改革。再说,黄健翔以后何去何从,是他个人的选择,社会总有让他实现其价值的地方,他是金子,社会一点也没有埋没他的。

黄健翔:悲!悲!悲!

1.悲!――否定自我

黄健翔激情评球的主持人风格深受广大球迷的喜爱。2004年11月8日在接受《新周刊》专访时,黄健翔说:“我在解说比赛的时候是不带有任何的倾向或者立场的”,“我问心无愧,没有一场比赛我会带有倾向性地去解说,除了中国队的比赛。”语言会如此苍白无力,他否定了自己激情评球的风格,而正是这点赢得了千万球迷的厚爱。

2.悲!――“自我”膨胀

2006年11月11日,他在博客宣布,自己和刘德华、金城武等人名列“金牌王老五”,他真的能和刘德华、金城武等人并驾齐驱吗?恐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我就是行业标准。”这是广为人知的、黄健翔用于自诩的话。各行各业都需要百花齐放,每个成功的主持人、评球员都有自己的风格,一个人之所以是一个人,就在于他具有别人所没有的特殊性,难道宋世雄就不如黄健翔吗?――答案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但在黄健翔看来,答案只有一个。一个记者不知道迈克尔・舒马赫,就让黄健翔 “笑破了肚皮”。但他不知道改作解说员的前NBA球员巴克利似乎是天经地义的。

如果他没有现在的声誉,或是他在1993年被央视录用前后的日子里,“狷狂黄健翔”,他恐怕是求之不得的,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懂“狷狂”的本意和寓意的――如此看来谁不怀疑他有恶意炒作之嫌呢?

3.悲!――玷污了为他带来声誉的媒介

1993年进入央视后,所有的媒介对他厚爱有加;1995年解说欧锦赛时走红,所有的媒体对他大加赞赏,不吝啬所有的好词好句叠加在他身上。尽管有“中卡风波”、“解说门事件”,但包括央视领导和球迷最终都宽容了他。在初入央视的几年里,用弗洛伊德的话说,他表现的是“超我”;随着时间的流逝,由成就编织的光环使他眩目,表现的就越发“自我”了;辞职前后,尤其是“吴黄之战”中,“本我”就裸地暴露出来了。

是央视、是媒体让他事业一路辉煌。当他到达他认为的极点的时候,如果再在央视呆下去,包括经济在内的边际成本会增加,而相应的边际成本在递减,这时辞职也是常事,至于那些造假媒介,作为公众人物应该见怪不怪的。他说“媒体在欺负名人”,他没有想到没有名人媒体仍然是媒体,而没有媒体就根本没有名人,又怎么有黄健翔呢?最终黄健翔“翻脸”了,直言对媒体没好印象,没有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也没有职业技能。“狗屁记者”、“!无赖!无聊!”

于是,突破了职业伦理的底线,《“名鸡”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照片贴出来了》,“我没被她用来实现她作张钰的理想的道具”。恶语攻击、中伤媒介人,似乎要放弃职业情感和职业意识,忘却了自己一个资深媒体工作者的基本伦理。尽管他在公开场合还坦言“今后还吃电视饭”。如此这般黄健翔出语伤人,不仅玷污了为他带来声誉的媒介,也玷污了自己。

这就是时下广为人们“传颂”的黄健翔PK吴虹飞,到底鹿死谁手,谁是赢家,公众不必拭目以待。《南方周末》上洋洋洒洒数千字坚不可摧,岂可轻易撼动?更何况“挺吴派”认为吴做得对,理直气就壮,《南方周末》本身就有气壮山河的勇气和正气;黄健翔口才颇佳,出言不凡,妙语连珠,骂人也很到位、“解渴”,再说“挺黄派”人气十足,岂肯善罢甘休?

在笔者看来,在这场PK中,没有赢家,都是输家,我们的公众、传媒界、公众人物都该好好反思了。

(作者单位:扬州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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