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倒在巴伐利亚的私密小镇

时间:2022-09-05 12:07:10

醉倒在巴伐利亚的私密小镇

离开慕尼黑,搭上南下的火车,在汽笛的鸣响和逐渐退去的片片原野之中,正式开始我的巴伐利亚私密小镇之旅。是一个个小镇将从虚幻的童话中跳出进入我的现实,还是我将逃离现实的桎梏,越过真实与虚幻的边界,悄然闯入一个有着雪山、湖泊和天鹅堡的梦幻之地?

初到富森的傍晚,我即刻被这个宁静而友好的小镇所吸引,幽静的小径、栽满花草的阳台、正在自家院落里烧烤的一家人微笑着朝路过的你挥挥手,仿佛早已与你认识,丝毫没有都市里的冷漠气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刹那间就被拉近。次日清早,好心的旅馆老板更主动提出免费开车送我到火车站,在那儿搭上开往新天鹅堡的列车。

穿过逶迤的雾气、茂密的黑松林,一座恍如隔世梦境般的城堡突然出现在崇山峻岭之间,那就是新天鹅堡――遗落在现实世界中的一个童话。这座城堡由被称为“童话国王”的鲁道夫二世于1869年下令建造,其缘由即是出于对好友、著名作曲家瓦格纳的歌剧的狂热,同时也是这位一生孤寂的国王自造的一个梦。

城堡内的每一根廊柱、每一段楼道、每一个阳台都被装饰以极尽梦幻色彩的浮雕,精雕细刻的穹顶浮华得令人窒息,巴洛克风格的壁画和家具摆设尽现不真实的奢华之气。然而就在缠绕的绿色叶茎、倾泻出清水的瓶饰、似真似假的动物、花卉、人物浮雕和巨大的贝壳饰物之中,一座纯白无瑕的天鹅雕像脱颖而出,犹如哥特式激情的回光返照,纯真的幻想在破灭之前发出的最后一抹光彩。

与新天鹅堡隔着两座青峰遥遥呼应的,是储藏有鲁道夫二世童年和少年时光的旧天鹅堡,由他的父亲建造。尽管黄色的旧天鹅堡远没有蓝顶白墙的新天鹅堡那么迷人和梦幻,但其馆藏却非常丰富,鲁道夫二世与瓦格纳之间的往来书信和两人曾一起弹奏过的钢琴都被收藏于此。

离开旧天鹅堡,我漫步在阿尔卑斯湖畔,一路上只听得到脚步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放眼望去湖面开阔而波澜不惊,偶尔会遇到三三两两的当地人,彼此微微一笑擦肩而过。就这样沉默不语地一直走回小镇,而心里面却还在细细回味着鲁道夫二世终生渴望的那个“童话天堂”。

在离开富森前往德国境内最高山峰――楚格峰的路途上,有一个名叫上阿默高的小镇无论如何不可错过,特别是当年份的最后一个数字是0的时候。每隔十年,上阿默高就会成为全德国的焦点,全村约2000人几乎全数出动,以非凡的热情和专注重演耶稣受难的故事,向心中的主表达自己的虔诚和感恩之情。最近一次的演出在2000年,要想一睹盛况,看来还得再等三年。

虽然没能亲眼目睹上阿默高十年一遇的宗教仪式,但仍不虚此行。因为这个小镇与萨丁岛的奥格苏洛村一样,在每家每户的外墙上都画有色彩缤纷的墙画,宗教故事、神话传说以及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被“搬”到了墙上,让人流连忘返。而小镇的教堂同样也令我印象深刻,外观虽不起眼,推开大门却为满眼的金色花纹装饰所惊艳,如潮水般从巨大的管风琴中涌出的音乐,更叫人真正体会到了“神圣”二字的含义。

记得在尼泊尔的博卡拉看雪山日出时,在黑暗中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时间似乎走得特别慢,但在太阳突然升起的瞬间,世界好像被打开了电灯开关,天与地在刹那间豁然开朗。然而在贝希特斯加登,一切则截然不同。这里的日出更像潮汐,一层层地从天际涌过来,太阳在尚未完全露面之前,就像点灯一般先点亮了瓦茨曼山,给了你殷切的希望。

在日出的陪伴下,我来到这个三面均被奥地利领土环绕、建于山中深谷的桃源小镇。始建于1102年的小镇仅有约8000居民,建筑风格浪漫且具有童话色彩的古堡和教堂点缀着小镇,不同于德国其他城镇大都是哥特式风格的建筑。贝希特斯加登只拥有两种财富――盐矿和无限美景。如今,盐矿虽然依旧出产食盐,却已退居次席,一年四季皆有韵味的风光和人文气质才是小镇的魅力之源。

撇开纳粹狂人希特勒的私人行宫鹰巢不谈,离镇约3公里处有一个狭长的雪山湖泊――柯尼希湖,湖长约8公里,湖水最深处达190米。如镜的湖泊被瓦茨曼山环抱,山顶的冰川融水不断滋润和抚育着湖畔大片的森林和草原,野花怒放。

乘船游湖自然不可少,矗立在湖边的圣巴特洛梅僧院有着和慕尼黑圣母教堂一般可爱的“洋葱头”圆顶,颜色却是更明艳的橙红色。船工还会泊船于湖心,拿出小号吹奏一首古老的民谣,悠扬的旋律在空气中旋转,撞到悬崖峭壁上又被反弹回来,形成远近双重回音,其曼妙难以言喻。据说,每逢节日,吹奏小号会改为鸣响火枪,其所造成的回音甚至能有七重之多。而我的巴伐利亚私密小镇之旅,便也醉倒在这美妙乡谣和湖光山色之中,似乎无法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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