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别具匠心的母爱赞歌

时间:2022-09-04 02:45:51

一曲别具匠心的母爱赞歌

母爱,是一个古老而永恒的话题,但更是一个常写常新、永远充盈着魅力和温暖的话题。母爱是一支温情无限的小夜曲,母爱是一棵芳香怡人的桂花树,母爱是一条晶莹剔透的河流,母爱是一片云淡风柔的无私天空。读过艾丽丝・斯坦巴克的《喜欢风的女孩》,忽又觉得母爱是一首充满理性和温情的赞美诗。

相对于那些全文充满凄婉、感激与心潮涌动的亲情文章,《喜欢风的女孩》一文更富有新意和独到之处。该文一改传统亲情文章的惯用写法,以一句“当天气渐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我的母亲”开篇惊动四座,给人以突兀险峻之感,继而把母亲对秋天来临时征兆的描绘呈现在读者面前。富有诗意而又充满哲理的描述语言,打消了你对作者开篇写法的疑惑,同时也为全文描述一位富有诗的灵性和哲学家的睿智的母亲这一形象奠定了基调,作了极好的铺垫。

接下来,作者便把笔触集中到秋天的大自然。秋天里,母亲在对大自然的感悟之中,善于把自己对生活的理解与感悟通过神奇美丽的寓言故事传达给我,那富有生活哲理的语言简直是一首首简短深刻的小诗,给“我”以无限的启迪。秋天的月光、花园、风、小猫、小狗、狐狸,都是秋天的精灵,都是母亲理性思考的物象。聪明的狐狸会说:“秋天枯萎的叶子还会在春天再生。”皎洁的月亮“是万籁俱寂之海”,月旁的阴影“是风暴之洋”。母亲喜欢风,因而会把她喜欢的小猫命名为“和风”;母亲喜欢狗,因为狗能诱发她虚构许许多多的秋天里的故事。母亲,在许多时候能使作者感受到她是一位温情的小女孩儿,这源于母亲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对生活的天才想象,对生活的理性而又充满童真的思考与感悟。

母亲,是一位热爱生活的人,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激情的人,是一个对生活有着许多感悟和思考的人,是一位永远的喜欢风的女孩儿。

文章构思别具匠心,选材巧妙独特,特别是在语言的运用上精雕细刻,精练而深刻,含蓄而隽永,富有哲理的语言给读者以深刻的感悟启迪。该文不失为一篇情感真挚、含义深邃、语言精深的典型的母爱赞美诗。

[原文]

喜欢风的女孩

艾丽丝・斯坦巴克

每年,当天气渐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我的母亲。她总是第一个指出秋天来临的征兆,像黄昏时分天空出现的从邻居家壁炉里升起的缕缕淡淡的白烟、突然而又急促的鸟鸣、朦胧而熹微的晨光。

秋天的大自然中有许多可吸取的教益,因而母亲常常要杜撰一个个故事。在她的寓言故事里,会讲话的动物总是说:变化不仅仅标志着结束,同时也意味着开始。

聪明的狐狸会说:“你们必须记住,秋天枯萎的叶子还会在春天再生。”

平衡与不平衡,和谐与不和谐,丧失与获得,这些似乎是贯穿于母亲的故事乃至她一生的话题。

记得我7岁那年,在母亲40岁生日的夜晚,母亲带我走出房门站在月光下,那皎洁的月光照亮了花园的每一个角落。“用它来观察月亮,”母亲说着递给我一副望远镜,“看到略呈红色的部分了吗?那是万籁俱寂之海;看到它旁边的阴影了吗?那是风暴之洋。”接着她便说到人们在生活中必须学会如何在这两种海洋中航行。

说老实话,那时我既没有看见大海也未见到大洋。我透过望远镜凝视着月亮,高兴得有些晕头转向,只看见母亲的脸在幽蓝的夜空中穿过朦胧的星辰在我眼前飘荡。

在一个天气凉爽的夜晚,我在自家的花园里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我看着月亮在地平线上树木轮廓的优美纹影之间时隐时现,忽然想起狐狸可能会说些什么,便忍俊不禁。

在不知不觉间,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遨游在对母亲的幸福然而有时又很可笑的回忆之中。例如我11岁时她居然让我开着家里的汽车沿着乡间小路驶向食品杂货店的那段经历―――结果我们的车开进了邻居家的一块田里。

想起那一天,我总不免笑出声来。这又使我愉快地回忆起母亲从“流放的庄稼地”回来时的情形,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母亲当时的模样和她说的话,我望着母亲时以及听她讲话时的感受,全都历历在目。

我的母亲喜欢风。在我一天天长大的岁月里,她经常给我朗诵这首诗:“谁见过风?你没有,我也未曾见过;但每当大树在点头鞠躬,那便是风的行踪。”

母亲曾给我讲过,当她还是个小姑娘时,在一次去教堂的路上,风如何吹起她头上的帽子,并将它带到了一座陡峭的小山脚下。那是一顶深蓝色的草帽,是她最好的帽子,她也害怕将它丢失会遭到责骂;于是她穿过低矮的树丛到山下,找到了草帽,同时带回了一只被遗弃的小猫。这只猫后来成了她最心爱的宠物。母亲告诉我,她给它取名“和风”,因为它就像和风一样轻柔。

在我家的相册中,有一张很早以前母亲和那只小猫的合照。母亲当时大约10岁,她抱着正企图从她怀里挣脱的灰色小猫,风吹拂着她松散地垂在眼前的几缕长长的黑发;照片中这个喜欢风的女孩正在微笑着,或许正在享受柔风拂面的美好感觉。

母亲曾告诉我,她自幼喜欢狗,可家里不许养狗;因此她虚构了一只名叫莫利的中等大小的花狗,每晚睡觉之前,她都要到后门去唤它进屋。

母亲讲到这一关头,总要着手演起她的故事来。我至今还能描绘出她的一举一动:母亲转瞬间变成了一个身穿长睡衣的小女孩,她的黑色发辫直垂在腰间,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站在门前轻唤:“莫利,莫利,到这儿来,莫利。”她哈出的气在空中形成团团白雾。

当对着童年时代的母亲微笑时,我终于能够追忆起母亲而没有强烈的悲痛与失落感。头脑里继而又闪现出其他情景―――我听到了穿过海港飘来的意想不到的风笛声,旋即又看见母亲正在苏格兰长大,在对着镜子练习“苏格兰高地舞”。我用母亲的汤匙搅着茶,突然间想起她每天晚上递给我银器让我摆上桌子时的神情。我想:是的,没有了母亲,我应该开始寻找我在世界上的新的位置了。

于是,在一天晚上,我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打开了母亲的手提包―――那个包是我在她去世的当天从医院带回家的,还一直没有打开过。

包里除了口红、钱夹及她的孙儿、孙女的照片外,我还发现了一张折叠着的小纸片,母亲在上面写下了作家温德华・贝里描写大自然的一段话:“在广袤的大森林里,当你独自一人跨入另一个新地方时,在好奇与激动之余,总会有一些恐惧感困扰着你。那是在你第一次接触到你所走进的荒野时,对未知世界的一种自古就有的恐惧感。”这正是聪明的狐狸所要说的那些话,多年过后的今天它仍然能给我以启迪。

我走下楼去,打开厨房的窗子。突然,一阵微风吹来。我想:母亲已经与风绝缘达六年之久了。然后我发现自己在自言自语地念道:“谁见过风?你没有,我也未曾见过;但每当大树在点头鞠躬,那便是风的行踪。”

上一篇:妙语连珠 第13期 下一篇:那雨夜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