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又多了一位指挥大师

得知马泽尔去世的消息是在微信上，“前纽约爱乐的艺术总监、著名指挥大师洛林・马泽尔，由于肺炎并发症于2014年7月13日在美国去世，享年84岁。”短短的一行字勾起了回忆。一年前，洛林・马泽尔对着我们的镜头咧开大嘴，假装被闪光灯惊吓到，仿佛刚刚发生。当时拍他的摄影记者无限伤感：“大师不在了……”

很难想象，这位84岁的指挥大师在中国北京这方异土竟能受到如此的爱戴。但事实确实如此。在过去的几年中，马泽尔成为北京这座城市最受欢迎的客人。“1988年我第一次来中国，从那时起这个国家发生的变化令人吃惊。现在我几乎每隔几个月就会来中国演出，我一直认为西方古典音乐的未来在亚洲，在这里，因为只有在中国你才能看到如此之多的年轻古典音乐迷，而美国和欧洲的古典音乐观众都上了年纪。”洛林・马泽尔如此解释自己的中国情愫。国家大剧院建成以来，他在这里演出的次数已20余场。今年1月，他还特意私人跑来看了国家大剧院的《费加罗的婚礼》。

这位老爷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总经理任小珑说：“马泽尔可能是迄今惟一在国家大剧院舞台上背谱指挥整部歌剧的指挥家。”1938年7月13日，一名胖嘟嘟的小学生走上指挥台，年龄连他面前那些乐手的零头还不到，他挥舞起指挥棒，带领乐队演奏了一首舒伯特的交响曲，由此揭开了一个有关指挥神童的故事。除了天才的音乐才能，马泽尔还有语言天赋，据说他精通8个国家的语言，他还自称是玩“乐高”玩具的专家，还写过《指挥家的一周》等多部电视剧本……

如今，大师刚刚仙逝，我们采访了著名男中音歌唱家里奥・努奇，他即将在国家大剧院演出歌剧《弄臣》。并且，和马泽尔一样他也是个中国迷。据说，马泽尔原本计划月底也来国家大剧院观看《弄臣》的。提到此事，里奥・努奇无不遗憾。

说起来，马泽尔算是里奥・努奇人生中的伯乐。1978年。伦敦的英国皇家歌剧院制作威尔第的《路易莎・米勒》，出演的明星包括帕瓦罗蒂，指挥是马泽尔。在最后一刻，原定的男中音取消了演出。演出方打电话问了几乎所有有名的男中音，但都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来救场。这时有人说：“我知道一个在意大利的人可以做到，他唱得非常好。”于是，里奥・努奇连夜从意大利飞去英国。早上十点，当他赶到剧院后台，洛林・马泽尔已经环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等他了。当时他们只是打电话叫里奥・努奇来参加带装联排，因为剧院的人仍然抱有希望，指望在最后一刻，还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大腕儿”来正式演出。联排中场休息的时候，里奥・努奇看到制作人与马泽尔商量，接着，马泽尔走进化妆间，对他说：“你会唱首演。”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合作，里奥・努奇从此唱响国际。此后两人多次合作，不仅在歌剧舞台上，还录制过专辑，包括1979年与多明戈合作的普契尼的《薇利》、1983年普契尼的《燕子》，还有1985年与帕瓦罗蒂合作的《阿依达》。

“我不得不说，马泽尔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可能你也听说了，很多时候，他甚至不用总谱就能指挥。而且他决定着音乐的方向、快或是慢，在一些时候，他甚至会与导演就制作的细节进行讨论。在歌剧院里，永远只会有一个大师――指挥。”里奥・努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