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中的中国钟表珠宝市场

以瑞郎一直走强作背景音乐的2012Baselworld，共接待了超过十万名来自全球各地的参观者。这个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钟表珠宝展，总体看来各品牌的气氛是乐观的。

为什么?我们的经济不是在经历着阵痛吗?在各项经济指标都不理想的情况下，很多奢侈品的销量，在过去半年都受到明显影响。那不如听听LVMH旗下宇舶表的主席Jean ClaudeBiver怎么说吧，“当你经历过最好的一年，你总是会乐观的!”当然我们明白像2010年那样有20％的增长，今年是不可能再发生的，但如果再有百分之五、七或八的增长，对整个瑞士钟表业而言也是一个纪录。

先看珠宝。中国黄金协会的数据显示，2011年国内黄金销售为761吨，比对前年有33.6％的增长。金价急涨加上国际政经形势不稳，黄金的避险功能便更加突出。所以说到去年的中国珠宝市场，以周大福香港上市为标杆，黄金可以说是当然的主角。

今年巴塞尔珠宝展期间，我关注到市值已两倍于Tiffany的周大福，可以说是“中国式的Tiffany”了。她以经营自我零售品牌为开始，逐渐扩大规模，设定行业标准，再向上游进发，收购矿场，这两家都可以说分别在美国和中国这两个市场完成了整个进化的过程。再看本土市场，在中低端方面以经营本土零售品牌和扩大规模为策略，是行得通的。

反观Tiffany与瑞士Swatch集团这几年的合作和分离，可以看到外国品牌进军大陆市场，远非想象中容易!到现在，市场分析师还是对Tiffany每年双位数字的销售增长感到不满意，称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原因就是零售品牌的海外扩张，尤其以钻石和银饰等非黄金产品为主。单靠以钟表产品品牌优势为主的Swatch集团，是帮不上大忙的。虽然我这么说好像有点事后诸葛亮，但我从来都觉得以材料、手工、设计加上创新为竞争优势的外国奢侈品牌，是以产品生产为主的。一个以大众口味，零售生意为思路的组织架构，是不容易殖民到另外一个像中国这样截然不同的市场。

倒过来也一样。因此如何克服这个困难，我想创立于1929年的周大福也用了82年的时间去研究。近年来，很多外国珠宝品牌也加速在中国的设点。比如意大利的Damiani，2005年已经于澳门威尼斯人开店；从上年开始，她又以副牌Bliss开始在大陆大城市设专卖店。为什么同样是针对大陆客人，而这么多年后，在国内还是以副牌测试水温?因为高端的产品品牌，都是以上面提到的四个品质为发展基础的，否则欲速则不达。因此，设点开店是件成本高兼不能丢面子的事，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优秀的品牌高管们是不会冒进的。

本土零售珠宝品牌，近年来也都大力扩展，各据一方。如周生生南方则比北方做得好。上海、杭州、郑州、重庆等也发展出一批有实力的珠宝零售商，外国品牌有些也选择与他们合作，而不独立开店。

说回珠宝行业，其实无论哪个模式，最基本的还是诚信。如法国近来在建立国家形象的珠宝业，就不单叫叫口号，而是实在的建立标准和行业自发的监管及执行机制。中国在这方面还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如黄金销售，消费者就不可能接受到成色十足的全面保护：在电视直销，或假日在商场设临时经营店，商家都打着正式旗号，说我们有证书保证。可是消费者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当中的利益链，加上大家都要稳赚的想法，每每便令其中有贪腐的情况发生。若金条尚且如此，我们的本土高端珠宝品牌的发展又怎么可能不受到更大的制约。

此时钟表业给了我们更多信心。就像之前Jean Claude Biver断言的那样，他的话并非没有根据。我们在各大城市，都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女士快乐地看着各大品牌的橱窗展示。中国，已经超越日本成为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阵痛又有何惧怕。中国市场去年进口的瑞士钟表，约为瑞士整年出口的百分之五十。瑞表对亚洲尤其对中国市场的倚赖，可以说是大方向。

不过，阿拉伯之春的缓和、日本和美国市场的慢慢恢复，当然还拜托中国市场的强势，瑞士去年钟表出口达到211亿美元。因此，此次参展商委员会首领Francois Thiebaud先生也对今年出口保持强劲更加充满信心。

没错，我们的政府在换届，我们各方面的生产都好像很艰难，但Biver主席说，“我们在中国的增长不只来自于大城市。”而后来者如Harry Winston钻石的CEO Frederic de Narp则认为他们的焦点不在大众市场，这观点令他不得不对中国市场另眼相看，毕竟，十多年来对中国市场的学习，再不懂的外来者都对中国市场有了更深的理解。因此，乐观还是很有底气的。他还说道，“中国市场很复杂。不过，我们不是一般商品，因此不惧怕中国市场目前存在可能下滑的风险。”

但不见得所有品牌都如此看，例如百达翡丽的总裁Thierry Stern就为大伙乐观地报警说，“是的，中国是个正在增长且相当重要的市场，但我们的增长是倚仗于全球的增长，不单是中国市场的增长，我们的经验令我们学会不能把所有鸭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对于瑞郎持续走高，瑞士各品牌都坐在同一条船上。正如Biver所说，“我们有信心瑞士国家银行会继续对自己的出口商作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