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饺子 第5期

时间:2022-08-29 03:51:26

漫话饺子 第5期

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中国地方大,我知道的对饺子这种颇具特色的食品的叫法就有好几种:像胶东有的地方称其为“姑扎”(具体写法没有考证);济宁又称之为“扁食”;济南很多人说吃“小包子”实际上吃的是饺子。饺子不仅营养可口,而且老少皆宜。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天,如果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那可是件惬意的事情。关于吃饺子,民间有许多说道:什么冬至饺子夏至面啦,头伏饺子二伏面啦,起身饺子落地面啦,软面饺子硬面条啦;还有的地方风俗,闺女出嫁的这天天不亮,娘家妈就给闺女包子孙饺子吃,以求多子多福;在我国北方,最普遍的是春节时吃阖家团圆饺子,除夕晚上包好,初一一大早吃了以后才开始互相拜年。包饺子各地也有许多讲究和民俗:和面的时候,要做到面光、手光、盆光;饺子包的形状可以说是千姿百态,像小元宝样子的那种是比较受欢迎的,一是含有发财的意思,二是包得馅多;还有的地方在过年包饺子的时候,为了图个喜庆、吉利,会包上硬币,包上糖块,家中的小孩最在意谁能吃到这种特殊的饺子了。包饺子关键是要皮薄馅大,而且煮熟的时候形状仍然完整,这才是高手的水平。“手工饺子,皮薄馅大”是在饺子馆常见到的招牌广告词。饺子的馅荤素因人而定,所以可以迎合广泛人群的口味。

我对饺子最早的印象,是从电影《白毛女》中得来的。但是,我先在南京后来在北京上学的时候,每逢年节都是按照南方的习俗过的,到了山东以后,才吃到真正意义上的饺子,并且学会了包饺子。

我最难忘的一次吃饺子的经历,是1969年夏天,在济宁插队当知青的时候。记得那天生产队分了韭菜,同时又刚刚过了麦,“家”里有分的小麦新磨的面粉,于是决定包饺子。我们知青组有十个人,为了多挣工分,平时都是下工后,再由轮值的俩人做饭。那时每人一年只能分到十斤左右的小麦,实在寒酸得很。所以自从春节吃过饺子以后,我们就一直以地瓜面为主食,白面只在做地瓜面面条的时候,掺和上一点点。这次要吃饺子,大家都很重视,特意让小明不上工,留在“家”提前做准备。好容易盼到收工了,我们兴冲冲地三步并作二步急忙往家赶,老远就看到小明在草棚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当我们看到小明准备的“杰作”――湿漉漉粘乎乎的一盆韭菜酱时,全傻眼了。原来小明不是切而是把韭菜全剁了。这也难怪,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大家热盼盼地准备美美地吃一顿,结果泡了汤。有人开始埋怨,小明委屈、内疚地哭了。作为“家长”,我赶快打圆场。这顿饭后来怎么吃的,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在那个年代,想吃顿饺子是特别难的事情。

对比现在,吃饺子那是太简单的事了:愿意自己包,市场上什么菜都有;愿意买现成的,超市里各种品牌各种口味的琳琅满目;如果到饭馆去吃,那更是一种享受。我在西安的饭馆吃过饺子宴,因为事先知道荤的素的有几十上百个品种,所以开始每样只尝两三个,后来一样一个,但吃到二十来样时,就饱得吃不下了,接下来,只有“望饺兴叹”、羡慕别人胃口大的份了。

我生活中最有意思的吃饺子的经历,是在法国朋友家做客的那次。2008年夏天,我到法国探亲。一个星期天,女儿的同事请我们去做客,但是有个要求,想请我帮忙包饺子。为了省时间,我提前在家里和好面,拌好馅,还拿着从国内带去的擀面杖按时去了。这天主人还请了另外两位客人,一对曾经在中国武汉留过学的夫妻。这几位朋友过去都吃过饺子,这次要求亲自动手包,体验一下,重在参与。我一听头都大了,担心饺子变成片汤丸子,可是又不便给颇有积极性的朋友泼凉水。只好顺其自然。我擀皮,那几位包,他们嘻嘻哈哈,兴致勃勃,包的“饺子”东倒西歪,多粘在托盘上。我只好让女主人把托盘放到冰柜里,否则等煮的时候,怕都拿不起来了。幸好女儿包的还像模像样,我也边擀边包,才成全了这顿饺子。

那年在法国,我还吃了一顿老外包的意大利饺子。面是用热水和的,还放了发粉;馅是用奶酪、火腿等做的,包好后,还要放在油里炸,很像我国陕西、山西一带年节吃的炸油糕。我下过乡,南方、北方的饭都吃过,不挑口,意大利饺子吃起来感觉还可以。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人家对饺子的起源提出了异议,说饺子是意大利人发明的,后来才传入中国。我听了此话,一时无语,可马上又笑了,大家都认可饺子好吃是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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