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新疆“天鹅王国”

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是《西游记》中女儿国所在地，而横穿巴音布鲁克草原的开都河，就是传说中的子母河。闻名中外的“天鹅湖”，就坐落在这片神秘的大草原上。这个面积1000平方公里的国家级保护区，是当今世界上天鹅最多、最集中的繁殖区。这里不仅风景如画、女孩漂亮迷人，天鹅的有趣生活更是令人大开眼界!

走进昔日“女儿国”

2009年秋天，记者应邀到新疆天鹅湖采访，从乌鲁木齐下飞机后，我们乘越野车沿天山公路直奔巴音布鲁克大草原。车子沿着崎岖的山路盘旋而上，连续翻过两座海拔都在3000米以上的冰达坂之后，展现在眼前的壮丽草原风光，一下就吸引住了我们的目光。

路两边，茂密的牧草漫山遍野，草丛中摇曳着大片大片淡蓝的野，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野花，草原上特有的色彩斑斓的大蝴蝶翩翩飞舞。这花草织成的彩色毡毯顺着山势铺展开去，直到山脚。山上是一片黛绿色的茫茫林海。打开车窗，草原上清新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使人顿觉心胸开阔，仿佛灵魂得到了洗涤。

巴音布鲁克处于天山心脏地区，面积800多万亩，仅次于内蒙古鄂尔多斯草原，是中国的第二大草原。这里生长着优质的酥油草，荒野上活跃着野牦牛、藏野驴等大批野生动物。来到这里，仿佛走进了美丽的童话王国：路边泉水淙淙，头顶云雾缭绕，时晴时雨。成群的马、骆驼和牛羊在悠然地吃草；鹞鹰和红隼在低空盘旋，寻觅食物：点点毡房，奶茶的芳香伴着炊烟飘逸而出，和着悠扬的冬不拉乐曲……

当地属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管辖，是《西游记》中描述的女儿国所在地。当晚到牧民家投宿时，好客的主人把我们让进一顶铺着毡子、挂着壁毯的华丽毡房。先是端上用鲜奶熬制的茶，喝起来非常过瘾。接着是馕(一种烤饼)、油果子，还有奶皮……

最后，女主人端上来一只烤得焦黄、脖子上系着红丝带的新疆名吃――烤全羊!她热情地招呼说：“来来，尝尝我们草原上的羊羔肉!”

喝着号称“新疆茅台”的伊犁特白酒，吃着大块烤肉，让人顿时产生一种豪情。就在这时，主人的女儿端着一个银碗上前敬酒，一看那碗就让人吓了一跳，足可装进半斤酒，而且必须一次喝尽!

不过这酒也不会让你白喝，女孩先是唱起了古老的祝酒歌，因是蒙古语，我们一句也听不懂，不过她的嗓音婉转甜美，决不亚于当红歌星。

仔细一看，女孩有20来岁，身材高挑匀称，身穿漂亮的绿绒金丝坎肩，红耳坠闪颤着，手指上戴着紫、红、绿三颗镶宝石银戒指，那星星般明亮的眼睛顾盼生辉，神采飞扬，浑身透着青春的朝气和野性的美。

也许巴音布鲁克草原水土养人的原因，这里的女孩大多身材苗条，面容姣美，据说不少姑娘一到乌鲁木齐就成了十分抢手的模特呢!

“天鹅湖”竟是大沼泽

第二天，向导带我们去了向往已久的“天鹅湖”。它位于巴音布鲁克草原珠勒图斯山间盆地，海拔2000-2500米，是一个东西长30公里，南北宽10公里的高原湖泊，面积300多平方公里。湖区面积1000多平方公里，由几百个互相通连的浅水湖沼组成。1986年被批准为国家级天鹅自然保护区。

过去我原以为“天鹅湖”会像鸟类众多的青海湖那样，水很深很蓝，直到走到眼前才发现，它居然是一片充满清水的巨大沼泽主干呈S形，河流如一匹软软的缎带轻缓地在眼前延伸。更为神奇有趣的是，每一个弯流都像睡眠中天鹅弯曲的脖颈，呈现着一种优雅舒缓的姿态。当地蒙古牧民说，这沼泽的水是由70多个达坂上的融雪交汇而成的。这里清泉密布，港汊交错，迂回曲折，形成了无数个小岛。这些小岛正是天鹅栖息和产卵的理想之地。

此外，连绵的雪岭，耸入云霄的冰峰，构成了天鹅湖的天然屏障。再加上这里水丰草茂，食料充足，气候凉爽而湿润，很适合天鹅生长。

所以，每逢春末夏初，冰雪消融，大地复苏，旅居在印度、缅甸、巴基斯坦，甚至远在黑海、红海和地中海沿岸诸国的天鹅，都会不远万里成群结队飞到这里筑巢、求偶、生儿育女、栖息繁衍。天鹅湖鸟类资源十分丰富，水禽种类多、数量大。据考察，这里有各种天鹅1万余只，还有灰雁、斑头雁、白头鹞、燕鸥、白鹭等100多种水鸟。其中灰鹤、金雕、胡兀鹫等近10种珍稀鸟类，属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

据考证，天鹅是一个十分古老的种群，距今大约已有2500―1200万年，素以美丽高雅和忠贞爱情而著称，人称“美善天使”。除了分布于大洋洲的黑天鹅羽色为黑色，分布于南美洲的黑颈天鹅头颈部为黑色外，其余皆羽色洁白，显得高雅大方，美丽动人。中国分布有大天鹅、小天鹅和疣鼻天鹅3种白天鹅。

在天鹅湖考察时，我们发现天鹅颈项很长，约占身长的2／3，昂首、伸颈、弯曲时呈S型，线条柔曲，体态美丽。因为气管特别长，弯曲成圈，像“交响乐队”的管号，所以叫声十分宏亮，雄性浑厚调低，雌性尖细调高。清晨，当东方显出鱼肚白时，“哨兵”把大家叫醒，在天鹅聚集的浅水湾，群鹅呜叫演奏“起床曲”，若是静静的黎明，5里以外都清晰可闻。东方放红，太阳跃出湖面，“交响乐队”的演奏也达到了高潮，于是整个天鹅湖响彻“迎朝阳曲”。

第一次拍摄天鹅时，我扛着一支600毫米的镜头，考虑到秋日的清晨温度都在－20°C以下，相机电池很快就会用完，因此我准备了两台相机轮流拍摄。为不打搅天鹅的正常活动，我隐蔽拍摄。

天鹅时而在湖里戏水，时而在冰面上翩翩起舞，但它们生性机警羞涩，一旦发现不速之客到来，便会发出“咕嘎咕嘎”的叫声，似乎在提醒伙伴们注意安全。“扑棱棱”，天鹅在我眼前迅速起飞，它们用脚蹼快速划水，翅膀急速上下摆动，八九米就开始腾空，飞向湛蓝的天空，在空中排成人字形或一字形，其中有许多是成双成对的。说实话，它们的速度使我的自动单反相机每每都来不及对焦，能拍摄到起飞和飞翔的清晰照片非常困难。不过悠闲地踱着步梳理着羽毛像高贵公主的天鹅，还是容易拍到清晰的影像。

有趣的天鹅夫妻生活

在天鹅湖考察时，我们总能看到天鹅是成双成对在一起的。它们互相依偎，窃窃私语，互梳羽毛，一幅幅亲热浪漫的画面让人动情。

有趣的是，孵雏的任务由雌雄双方轮流承担。天鹅一方孵雏时，另一方就出外觅食，或呆在配偶身旁站岗放哨。小鹅出壳后，大天鹅还要继续操劳一段时间，领他们觅食，教他们游泳和飞翔，直到他们羽翼渐丰、能够独立生活飞行为止。这些小天鹅在春暖花开后会重新飞回巴音布鲁克，在湖心小岛的草丛中再建个小窝，像他们的父母一样抚育自己的儿女，生生不息。

由此可见，天鹅夫妻是十分恩爱的。有人说，鸳鸯似乎也很恩爱，但它们却喜欢，天鹅却不是。据鸟类专家介绍，天鹅是一种很有灵性的美丽水鸟，它们十分重视爱情。天鹅严格遵循“一夫一妻”的生活准则，一旦结为伴侣，将会忠贞不渝一生，若遇配偶不幸伤亡，另一只将会终身孤飞。更有甚者，一些天鹅甚至会因失去爱侣哀恸长鸣，直至不吃不喝殉情死去。

巴音布鲁克草原很美，也很严酷。冬季，这里的气温常在－40℃，有时还刮12级大风。可是，就在这样恶劣的气候条件下，有些天鹅却不飞往热带，而是留下来过冬。因为它们多半是一些出生较晚、翅膀没有长硬、难以长途飞行的雏鹅。虽然泉眼附近的水面不结冰，但随着气温的不断下降，天鹅赖以生存活动的水面越来越小，它们不得不离开原来的水面到别处去寻觅食物。有的刚上岸不久，脚和翅膀就被冻结在冰面上了，于是它们就成为狼或狐狸的猎取对象。

现在，尽管保护区已为它们搭盖了栖身之所并准备了部分食物，但小天鹅要想完全避开天敌的伤害，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值得庆幸的是，前不久科学工作者在昆仑山中的阿雅格库木库勒盆地，又发现了依协克帕提湖区也有上千只天鹅和其他鸟类栖息，人们称它是新疆的第二个“天鹅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