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列参加了农业生产

时间:2022-08-25 12:48:20

莫列参加了农业生产

两封信

去年秋天,莫列进了某专科学校,学的是工程力学;而她偏偏脑子不好,吃不住那繁重的功课。——真是无可如何的事!她便不得不休学回家养息。家里的环境到是安闲,只是过久了这样的日子,她却又腻烦了。她爸爸是中央林业部副部长,哥哥是志愿军,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在大专学校学习。几乎是全家的人,都有各自的岗位。只有她,是在学习吗?不是;是在工作吗?也不是。生活是这么平庸,怎不令人烦燥?她,二十四岁了。多少同岁的人,为国家作出了无愧于岁月的成绩。而她反而闲在家中,让爸爸养活自己,让自己的青春虚掷。怎不令人烦燥?

她生活的表象是平静的:内心里却日益增涨着纷乱和不安。 ……

四月间,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社论。社论号召学生参加农业生产,做一个有文化的农民。

莫列反复地读着社论。它的每个字,像一把敲钟的锤子,深沉地扣击着她的心;每个字,又像一根缫丝的棒,把她长期的纷乱的思系理出了个头绪。

第二天,莫列悄悄地给人民日报写了一封信:

“昨天的社论,给我思想上有很大启发。我是干部子女,并且是高级干部子女。过去在部队里工作过,又上了几个月的专校……,但是对国家没有线毫贡献。现在,我愿意参加劳动,愿意当一个建设社会主义的‘傻子’。

新疆在是需要我们这样的青年人么?我从小喜欢吃牛肉,在少数民族地区工作,生活上不会不习惯的。我能吃苦。是不是可以去新疆开荒?我多么乐意这样呵 !

我听过前一辈人革命的故事。我懂得怎样生活……”

她又以同样的内容,写了一封信,寄给新疆的生产建设兵团。

事情就这样定了

复信来了,新缰那里并不需要人。

几天来,莫列想得多美。她想着:跋过一重重高竣的山峰,跨越一条条清莹的流水,在祖国的边沿上,亲手翻开沉睡的泥土,把骆驼刺变成缘油的麦苗。风呀吹着,就象吹起海上的波浪。她想着:在那荒漠上,第一次出现轰轰的拖拉机,她驾着它在缘色的海里航行,让拖拉机的轰鸣来唱丰收之歌。……然而,那里并不需要她。

莫列找着爸爸,把心里的话向爸爸倾诉了。真是个好爸爸,他是多么深刻地理解女儿。他热心支持她的正当的愿望,他说:“年青人有劳动的决心,很好,很好!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在新疆呢?”

是呀,这个“为什么”很难回答。是追求那里的异地风光?是向往那里艰苦和战胜艰苦的欢乐?莫列自已不禁笑了,她对爸爸摇着头。

这天,爸爸去看一个老朋友,莫列也跟着去了.爸爸和那个同志谈起莫列的打算。

那个同志眯着眼瞧了她一阵子:“看来你对拖拉机手,蛮有兴趣,可措目前还不缺这种人。到是农业合作社需要人。”

爸爸瞧着女儿,莫列迎着爸爸的目光,说:“参加合作社也行。”

“不过,那是要直接劳动,像农民一样的劳动?”

“当然。”

“那是很艰苦的,你有毅力?”

“当然!”

“去了就得干下去,不能十天半月便带着回来。”

“当然。”

事情就这样定了。莫列决定到北京东郊星火农业社去劳动了!

夜语

莫列带着行李直奔星火社。五月的天气,在太阳照射着的田野,一片深绿。她被安置在第四生产大队,住在大队长那邢玉峰家里。邢玉峰是个有经验的老农民,热情地接待她,和她讲说社的情况和生产的知识。这是多么有趣,她细心地听着。

大队长带着莫列,在田地里溜da 地里的麦子尺来高,长得十分葱茂。她好奇地蹲下身来,用手抚玩着,她忽然问队长:“这么深的韭菜,为什么不割掉?”大队长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们走了一圈,大队是告诉她很多关于农业方面的知识。她不懂的太多了。

晚上,莫列和大队长的三儿媳贺秀英躺在炕上。炕头上点着一盏煤油罩灯,它的微弱的光线,并没有使屋子明亮起来。灯影里,贺秀英怯生生地打量着她,不开口;而她也不知该说什么。直到灯熄了,人静了,贺秀英才絮絮叨叨地和她说话,问她:“是不是下来工作的?”待到明白了,又再三盘问她:“你有这样高的文化,为什么要来参加劳动?”“什么有文化的人!比起生产知识,你才有文化哩!”

不管莫列怎么解释,贺秀英总是将信将疑。

这使莫列很不舒服,为什么要这样看人呢?

第一天

天刚破晓,莫列就起身来,跟着贺秀英往地里跑。大队长喊住她,指着她的头:“用一块手巾把头包起来。要不,脑袋晒得晕疼。”她一看,女社员个个包着头,连忙捡条毛巾扎着。

她和贺秀英是一组,到地里割韭菜。刀子在手里,是多么不听指挥,一刀一刀地似乎割了许多,其实她是远远落在同伴们的后面。

她心里正自发急,有些不知趣的儿童,却指着地里的麦子,讪笑着:“看罗,韭菜这深了,该割了。”——乡村里的事,是没有翅膀也会飞的。她气又不是,笑又不是,只装做不曾听见。

她专心地割着,觉得同伴们的眼光,都朝她这边溜。她把头低着,眼睛只望着韭菜。

弯着腰一口气割了几个钟头,她觉得腰部酸痛了,痛得难以忍耐。那怕是挺直地站一忽儿,也是好的。但她一抬头接触到同伴们的眼光,她又不愿意伸腰了。便咬着牙,干下去,割下去。

歇响了,她这才慢慢把腰伸起,多舒服呵!她长呼了一口气,掠顺了贴在前额的头鬃。

这天,莫列评了二工分。虽是少得出奇,她还是十分珍惜它。

不能姑息自己

莫列抬了一整天粪,睡了一夜,肩膀、脖子都红肿起来。她浑身酸软,眼看天亮了,贺秀英准备下地了。她却实在不想起身,休息是多么的需要。

她躺着,听见队长在外屋喊:“莫列,不舒服就休息一会,别下地了。”队长有多么好呵!

她躺着,外面人声嘈杂。这时候,她倏忽想起了保尔,——“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她曾看过五遍。保尔修铁路,人都走了,他也劳累得几乎没有一点力气了,但却还是拄着棍子站起来,继续工作。……想到这里,她就那么一跃,跳下炕来。

女伴们正在拔苗,她也参了进去。拔着拔着,顺口哼着些歌曲,竟忘掉了肩和脖子的疼痛……。

上一篇:这是极平凡的事迹 下一篇:美国毕业生的“自由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