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的歌声等

我曾想，我的旅途就在那肩上的背包里

我曾想，真正的旅者是一言不发的

可，我听到了那首低回的歌

我的心声，被别人深情地唱着

那些声音

雍　措

总有些声音无端想起――在归程之后的漫长的回味期内。细想起，那些归来令人频频回顾之地，总还是有些美妙的声音相伴。

印度本就是一个歌舞之国，当时，年少时看过的印度电影非歌即舞，以为印度的生活就是这样。到了印度，生活的印度自然不能这么狂热，但歌舞的痕迹却也真是无处不在。每天早上都是在一片音乐声里醒来，因为小镇的印度教寺院都是在音乐声里开始新的一天的。

小镇上有一户人家有七个孩子，最小的一男一女还在上小学。小男生karen在学校里正在学习传统歌舞，请他歌舞一段即立刻登场，边歌边舞，抑扬顿挫，惊叹为可造之才。他们的堪称为小镇城中心的贫民窟，四间相连的平房住着三户人家，他们一大家人就挤在一间十几平米的房子里，所幸有一个院子，karen每天和妹妹就在院子歌唱游戏。某下午，他拿着一个歌单坐在平台上反复地唱着新歌。阳光正待西去，透过树隙照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他拎着一张纸舞蹈歌唱，仿佛他在聚光灯下，仿佛他的下面站有无数观者，仿佛惟一的歌者舞者是他。即使如此促狭之地，也令人看到希望与光彩――歌舞的力量如此美妙。

当地的朋友带着我们穿过完全自然的乡野去见一位他的朋友，一位印度教寺院里的女性萨杜。朋友带我们来就是要让我们听一听萨杜的歌声。她坐在一张单人床上，背后挂着一幅从屋顶到床边的黑白图腾的图案。她身着粉红色的纱丽，盘膝而坐，微闭双眼进入自己的音乐世界。四周因她的歌声而宁静，她唱的似乎不是一首歌，而近乎于一种关于心灵提升的宣讲，哪怕是听不懂歌曲的内容，却也令听者随着她的音符辗转起伏，进入她指引的世界――歌舞的力量如此强劲。

好吧，回到我们熟知的少数民族聚集歌声不绝的云南，回到我一直喜爱的中甸，听一听藏族歌者才让的声音。才让每天晚上会在自己的酒吧里唱传统的民族歌曲，酒吧很小，先是欢快的弦子诱人进入音乐的节拍里，然后，壁炉里正在燃烧的木柴以及调弱的灯光，慢拍的宗教音乐，才让请大家跟随一起吟唱。闭上眼睛，低声，起伏，歌唱，由心而出，自我平和――音乐的力量有如此的张力。

行在路上，准确地说应该是在牧区吧，开扩的大地，时时歌声。歌唱似乎应该是属于表述的，有感而发是它最初的来源，在自然的环境中，以自然而真实的心情唱出自己的歌。可悲的是多数的我们只会唱别人的歌， 我们早已失去了主动地发自自己内心歌唱的能力。所幸还有真心，懂得走在路上听别人在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