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居安思危,陈佩斯荒山崛起“第二春”

从1991年开始，陈佩斯投资拍摄了几部电影，票房均不理想。1998年春节后，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央视侵权官司”迫使他退出小品舞台，他沉寂下去，他的公司也濒临倒闭。

从巅峰跌入低谷，陈佩斯的情绪非常低落，甚至产生了悲观厌世的念头。幸运的是，他有个好妻子。在妻子的支撑下，他再次崛起，迎来了人生和事业的“第二春”。

遭遇滑铁卢时，妻子准备好“退路”

陈佩斯算是一位比较另类的明星：锃亮的光头，土气的衣着，天生适合扮演丑角；他喜欢思考，不爱炒作，从未传出什么绯闻和负面新闻。

早在1991年初，陈佩斯就让在北京市第二人民医院当护士的妻子王燕玲辞了职。随后，夫妻俩创办了一家影视制作公司，先后投资500余万元拍摄了《父子老爷车》《编外丈夫》《太后吉祥》和《好汉三条半》等电影。令陈佩斯郁闷的是，他主演的这几部电影叫好不叫座，有的剧院甚至偷漏瞒报票房的收入。陈佩斯和王燕玲不愿同对方“较真”，只能吃哑巴亏。

转眼到了1995年，陈佩斯的公司陷入了困境，可他又不能关掉公司，还有一帮员工等着吃饭啊。为此，他拉着黄金搭档朱时茂，奔赴各地演小品。每次从外地演出回到北京，陈佩斯都要将数万元的酬金全部交给妻子，叮嘱她：“2/3交给公司周转， 1/3你作为私房钱存下来，你可不能亏待自己……”

陈佩斯对妻子“大手大脚”，对自己则相当抠门。他成年累月穿几块钱一双的老头布鞋，夏天穿T恤和短裤，冬天穿出口转内销的旧毛线衣。王燕玲认为丈夫的“老农民”扮相实在有损“笑星”的形象，要给他“打扮打扮”，陈佩斯拒绝：“我这样穿着随便，舒服。”

陈佩斯很少参加应酬，认为这是“浪费钱”。有时，朱时茂要拉陈佩斯去打网球，“好好地放松一下”。陈佩斯坚决不肯去。朱时茂说：“你不就是怕花钱吗?我来买这个单吧。”陈佩斯抹不开面子，推说自己只想在家里歇着。

虽然陈佩斯如此节俭，然而公司还是陷入困境。最困难的时候，他没有接到任何演出邀请，只能向朋友借钱救急。为此，他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闷闷不乐。善解人意的王燕玲一方面对丈夫百般安慰，另一方面发动公司的工作人员想方设法开源节流。

1998年除夕夜，陈佩斯和朱时茂第11次登上春晚舞台，他们表演的小品《王爷与邮差》被观众们投票评选为“我最喜爱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一等奖”。然而，这一奖项带给陈佩斯的快乐很短暂，他和妻子仍在为拯救濒临倒闭的公司而绞尽脑汁。

1998年9月，陈佩斯一如往常接到央视春晚导演的邀请。没多久，他和朱时茂向导演提出建议：在自己的小品中采用高科技魔术和电影蒙太奇的手段，以满足观众求新求变的要求。陈佩斯的这些“点子”没能被采用，因与春晚导演在观念上存在冲突，陈佩斯不顾妻子的反对，他说服了朱时茂，两人决定退出春晚。随后不久，陈佩斯发现央视下属的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出版发行了他和朱时茂创作并表演的《吃面条》《拍电影》和《警察与小偷》等8个小品的VCD光盘，他当即打电话给朱时茂，问他是否知道此事。朱时茂对此一无所知。陈佩斯气愤地说：“这不是侵权吗?我要向他们讨个说法。”朱时茂表示全力支持。

回到家，陈佩斯拿出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出版发行的一盒VCD光盘，向妻子说明了自己意图。王燕玲劝说：“想开点吧，你为此事生气不值得……”可是，陈佩斯的态度非常强硬。5月初，陈佩斯和朱时茂数次通过登门、打电话和去函等方式，要求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负责人对侵权一事作出解释，停止侵权行为，赔偿两人的经济损失。对方称他们没有侵权，理由是《吃面条》等小品是在央视春晚舞台上表演的，应属于职务作品。

无奈之下，陈佩斯和朱时茂以自己的著作权、表演权和获得报酬权遭到侵犯为由，将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告上了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庭，要求对方赔偿166余万元。令陈佩斯没想到的是，这场官司经媒体报道后，引发了沸沸扬扬的“央视封杀风波”，他和朱时茂一下子被推下了风口浪尖。受此影响，那些演出单位和各大电视台不再追捧陈佩斯和朱时茂这对“颇受争议”的人物，二人不得不放弃了小品的创作和表演。陈佩斯的公司突然失去了财政“后援”，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向来心高气傲的陈佩斯，哪能接受这一严酷的现实?他从巅峰跌入低谷后，情绪很不稳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那天夜里，他黯然神伤地对妻子说：“我这个笑星，至今一事无成，活着有什么意义呢?”王燕玲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你和我都有一双勤劳的手，一颗聪明的脑袋，维持生计应该不成问题。”她还说：“我1983年就嫁给了你，至今已有16个年头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只图你人好心好，根本不在乎你是贫寒还是富有。”

妻子的满腔爱意让陈佩斯渐渐平静下来，可他再也找不到当演员的感觉子。他对妻子说：“论功底，我与赵本山旗鼓相当，却没能像他那样成为‘小品王’；论演技，我与葛优不相上下，却没能像葛优那样成为影帝。我的运气太差了，加上演艺圈的水太深了，我根本适应不了。”妻子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高低起落，这是自然之理。”

1999年7月中旬的一天，王燕玲向陈佩斯提出去郊外散心。于是，一陈佩斯开着桑塔纳，在妻子的引导下，来到了北京延庆市井庄镇西三叉村。下车后，王燕玲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指着眼前的一大片荒山告诉丈夫，自己在半年前拿出多年积攒的70余万私房钱承包了1万亩荒山，承包期为50年，为的就是居安思危，给日后留下一条退路。

见陈佩斯愣愣地看着自己，王燕玲说：“这万亩山林可以保证我们后半辈子过上富足的生活，我算了一笔账，每年只需投入不到10万元，如果种果树和速生用材树的话，七八年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回报，每年净赚少则100万元，多则500万元……”王燕玲还强调说，她和陈佩斯退休后可以在这里安度晚年，吃山野粗菜，喝甘甜的山泉，远离环境污染：呼吸新鲜的空气，生活在原生态的绿色世界中对身心健康有百利而一无一害。 妻子周到的安排，深深地触动了陈佩斯。他想起了1969年去内蒙古巴彦诺尔市一牧区插队时的情景，喃喃地说：“我在内蒙古生活了4年，当地自然条件非常恶劣，整个村子被广阔的沙漠和戈壁包围着。从那以后，我对荒漠从内心感到恐惧，对绿色有一种莫名的牵挂。”王燕玲告诉他：“只要我们俩在这里扎下根，10年后万亩荒山就会变成绿涛汹涌的林海。”陈佩斯相信这里一定会变成世外桃源，他只是奇怪妻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王燕玲说：“在你事业最辉煌的时候，我就有了隐隐约约的担忧，所以一直在考虑‘以退为守’的出路。”

万亩荒山里、灵感“迸发”转战话剧舞台

1999年7月底，陈佩斯和王燕玲在山上搭建了两间小木屋，随后将家从北京城内搬了过来。为了向妻子表示自己扎根荒山的决心，陈佩斯拿出纸笔，写下了郑板桥的《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王燕玲看着贴在墙上的

这首诗，心里有些酸楚……

陈佩斯和王燕玲雇请了二十多个山民，让他们协助看山、养山和植树。为保持低调，夫妻俩除了衣着打扮尽量“本土化”，还向山民们隐瞒了真实身份，只说他们是来自天津的下岗职工。

陈佩斯与妻子每天日出而耕、日落而归，与山民们一起上山除杂草、搬石头、挖树坑，挥汗如雨地干活。晚上躺在床上，陈佩斯浑身酸痛，但他从没说过一声苦，反而叮嘱妻子要多歇一歇。

有一天，一个山民在劳作之余，盯着陈佩斯看了一会儿，说他与电视里的那个“陈小二”长得很像。陈佩斯哈哈大笑：“如果我是‘陈小二’，就不会带着老婆来承包荒山了，毕竟靠山吃山太难了，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星……”如此“推心置腹”的一番话，打消了山民的疑虑。

2000年12月6日，陈佩斯和朱时茂终于打赢了“侵权官司”。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虽然央视对春节联欢晚会整体享有著作权，但陈佩斯和朱时茂并未丧失他们所创作并表演的小品所拥有的著作权和表演权，所以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的行为构成侵权：判决其立即停止侵权，并赔偿对方经济损失33万余元。

官司尘埃落定后，陈佩斯拿到了16万余元的赔偿金，他的经济状况有所好转。他和妻子买来近万株侧柏、油松、黄栌、苹果和石榴等树苗，争分夺秒地种植。因为劳动强度大，夫妻俩起早贪黑地忙碌，饿了就泡方便面充饥，累了就站起来舒展一下腰身，眺望着远方，幻想着将来：“如果这片荒山全部披上绿装，那将是多么地赏心悦目啊!”

半年后小树苗们长出了绿叶，长高了。陈佩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对妻子说：“小树林里没有小动物跑来跑去，实在太单调了。”王燕玲说：“是啊，我们要想办法保护小动物……”陈佩斯和妻子发现当地山民用鼠药毒杀山鼠，他们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于是挨家挨户地做工作。陈佩斯认真地说：“山鼠是我们的邻居，也是有灵性的，只要不去伤害它们，它们是可以和我们和谐相处的。”经过两三个月的努力，山鼠得到了保护，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山鼠“光顾”陈佩斯的小木屋。说也奇怪，这些山鼠从来不噬咬屋内的东西，陈佩斯为此感慨不已。

除了保护山鼠，陈佩斯和王燕玲每次回北京城内办事时，都会顺便买些鸟和无毒蛇等小动物，带回山上放生。不知不觉中到了2001年1月，他们承包的“责任田”里陆续引来了野猪、狍子和狐狸等动物，山民们都称赞这对夫妻做了一件大好事。

不久，天降瑞雪。雪停后，陈佩斯走出小木屋，他蹲下来察看留在雪地上的动物蹄印，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他将王燕玲嘁过来，挥舞着双手说：“这片山林和雪野，这些可爱的小动物，突然让我又有了创作和表演的冲动。”王燕玲很高兴。可是陈佩斯面临着一个现实的问题：选择哪一种表演形式呢?夫妻俩经过再三商量，“锁定”了话剧舞台。

当时，话剧很不景气，大多数演出团体都赔钱。陈佩斯对妻子分析道：“舞台有大有小，再小的舞台，我只要能站在上面就会很高兴。如果我去小剧场演话剧，同样可以吸引人气。”王燕玲相信丈夫一定能成功：“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我会坚定地陪你走到底的!”目标明确后，下面该做的事情就是找话剧本子了。

2001年春节期间，陈佩斯回北京给父母拜年时，遇到了老朋友王宝社。王宝社在武警部队政治部文工团里当编剧，他告诉陈佩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有个朋友前不久去婚姻介绍所征婚，与一个女孩见面后聊得挺好的，可是后来他再也联系不上她了。他恍然大悟，原来遇上婚托儿了，但是婚介所坚决不肯退还中介费。大家知道此事后都觉得特别气愤，现代人到底怎么了?鞋托儿，衣托儿，电视台的鼓掌托儿……甚至连终身大事也有托儿了!这太坑人了!”陈佩斯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好题材，他请王宝社赶紧写出一个话剧剧本。王宝社答应了。

半个月过去了，王宝社没有拿出《托儿》的本子，说自己始终进入不了状态，写起来感觉比小学生解多元方程式还要难。陈佩斯急了，问王燕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看有什么好办法?”王燕玲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拿出纸笔，写下了“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句诗，贴在丈夫写下的《竹石》旁边。陈佩斯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王燕玲说：“闭门造车哪能行?你和王编剧还是深入生活第一线吧。”

在王燕玲的建议下，陈佩斯在朋友的帮助下，与王宝社数次去北京市公安局，向办案民警了解与婚介所有关的情感诈骗案。此外，两人还乔装打扮去婚介所“征婚”，走进了婚托儿们的内心世界，发现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和烦恼，有的是受生活所迫而误入歧途，有的是好心帮婚介所老板的忙，却从未考虑过道德和法律问题。

完成前期准备后，陈佩斯带着王宝社来到自己承包的荒山上，让他住在一户山民的家里进行创作。有时，王宝社写着写着“卡壳儿”了，陈佩斯让他放下笔，到山上转一转，看一看种下的小树苗，逗一逗林间的小动物。果然，王宝社有了灵感……

陈佩斯和王宝社每天都要分段落讨论和修改剧本，王燕玲积极参与其中，她将自己扮作婚托儿“小凤”，陈佩斯则扮演婚介所老板“陈晓”，夫妻俩天马行空般地演起了“对手戏”。王宝社被他们的表演所吸引，赶紧把他们的表现记录下来。经近半年的努力，王宝社终于捧出了剧本《托儿》。

真情相守，落魄笑星迎来了人生“第二春”

2001年9月初，陈佩斯和王燕玲将荒山托付给山民们管护，随后离开小木屋回到北京城内。他们重新盘活影视制作公司，组织一班人马排演话剧《托儿》。作为主演，陈佩斯每天都有江郎才尽的感觉。因过于焦虑和烦躁，他戒掉了香烟，当时他已有32年的烟龄。他向王燕玲表示：“我拿出吃奶的力气也要把‘陈晓’演好，演话剧可以说是我事业的最后一个平台了，如果失败，我就只有去搞篆刻和写字了。”王燕玲劝他不要悲观，送给他7个字：“天生我才必有用。”

经过一个月的紧张排演，陈佩斯对自己和演员们的表现很满意。在首映的大幕拉开之前，对于观众能否接受《托儿》，他的心里没有底。夫妻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亏本34万元。

就在这时，深圳一家DVD生产商邀请陈佩斯担任形象代言人。从未做过广告的陈佩斯为了“养活”《托儿》这部话剧，答应了产商的要求，他很快拿到了40万元代言费。

11月11日，《托儿》在北京长安大戏院亮相，上座率达95％以上。两个小时的演出过程中，观众的笑声及掌声不断。演出结束后，王燕玲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丈夫实现了“化蛹成蝶”!陈佩斯笑着说：“我不过刚刚咸鱼翻身。”

在北京连演了10场后，陈佩斯带着剧组全体成员踏上了全国巡演的征程。王燕玲将公司交给助手打理，自己则陪同陈佩斯去各地演出，照顾他的日常起居。陈佩斯演出结束后，总有腹痛和恶心的感觉。王燕玲让他平躺在床上，给他按摩头部和足部，并要他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万亩荒山变成了花果山。渐渐地，陈佩斯的不适感减轻了，他感到神清气爽……

在王燕玲的要求下，陈佩斯及剧组成员巡演一个月后，回到北京

调整、休息、“充电”两个月。待身体及精神状态完全恢复后，他们又开始巡演，将欢声笑语带给各地的观众。

2003年10月起，陈佩斯先后推出《亲戚朋友好算账》和《阳台》两部话剧，分别反映的是父母兄弟及城市普通民工悲观离合的故事，大获成功。

只要有空闲，陈佩斯就开着他的旧桑塔纳，带着王燕玲去万亩山林散心。看着4万余株日渐长高的树苗，他动情地对妻子说：“这里是我的人生新起点，也是我创作的源头活水。”

2006年11月底，陈佩斯已通过《托儿》等3部话剧净赚了2000余万元，他准备暂别话剧舞台，将《阳台》改编成电影。就在这时，他接到老朋友霍秉全(注：宝鸡市艺术创作研究室专业作家，电影《刮痧》编剧)的话剧剧本《阿斗》，立即被“阿斗”这一历史人物吸引住了。

历史记载中的阿斗刘禅，昏庸无能，后人们常用“扶不起的阿斗”比喻懦弱无能的人。霍秉全笔下的“阿斗”与众不同：得知兵临城下，他不仅不慌张，还让4个儿子把棺材准备好，准备欢欢喜喜地放弃皇位投降，以免百姓遭遇战乱。不料，敌军将领邓艾潜入宫中，竟然是来向阿斗投降的，因为他一旦得胜就显得“功高盖主”，反而可能被杀。两个人都有一个爱好――斗蟋蟀，共同的喜好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而对于战争的共同认识，促使他们最终达成了“和平共识”……

王燕玲看完《阿斗》剧本，认为陈佩斯的眼光很准：“阿斗选择投降献城而不是誓死抵抗，是在百姓安危和个人名誉之间做出的取舍，是在做人与做皇帝之间做出的取舍。阿斗虽然被人嘲笑、斥骂，但他尊重了百姓的生命权，体现人性闪光的一面。”为了演好“阿斗”这个角色，陈佩斯在王燕玲的配合和帮助下，专门用半个月的时间研究《三国志》和《汉书》等历史书籍，还上网查阅了许多资料。

2007年6月，《阿斗》开始排演。陈佩斯首次穿上龙袍，摇身一变成了蜀国皇帝阿斗，他有些“找不着北”了。他对妻子说：“我以前演的角色尽是小人物，演小品和电影的经验在阿斗的身上根本用不上。”

因为入戏太深，陈佩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需要服用安眠药。王燕玲考虑到长期服用安眠药对身体的危害，哄劝丈夫：“安眠药已经被我磨成粉末放在牛奶里了，你趁热喝吧。”待陈佩斯喝下热牛奶，王燕玲开始播放舒缓的催眠曲，轻轻按摩他的头部，直至他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2008年1月17日，《阿斗》在北京民族宫大剧院首演。观众们惊喜地看到，陈佩斯突破了以前的表演风格，他以全新的姿态演绎了“阿斗”。随后，陈佩斯率领《阿斗》剧组成员在上海、杭州、南京等地巡演，王燕玲也一路相随照顾他。在接受采访时，陈佩斯表示，他打心眼里感激妻子，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妻子为他找到了安身之地，使得他才有机会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