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不忘知遇之恩

陈云上学不久,因家里生活拮据,无力继续供他读书,便辍学在舅舅的小饭馆做杂工。当地有名望的进步教育家、练塘公立颜安国民小学的校长杜衡伯是饭馆的常客。一天,杜衡伯又到饭馆喝酒,见陈云聪明伶俐,手脚又勤快,觉得这孩子失学太可惜,便许诺让他免费入学。这样,陈云又重新走进了学校。

陈云十分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并且连年获品学兼优奖状。他能把《古文观止》中的著名篇章倒背如流,毛笔字写得也十分漂亮。

在颜安小学,张子谦老师对陈云的影响颇深。张子谦是个进步的爱国人士,他不仅讲课生动,而且经常讲述近代历史故事,如林则徐虎门销烟、谭嗣同舍生取义、广州黄花岗起义等等。每当这时,陈云总是听得特别认真,笔记记得一丝不苟,有时还提出问题请老师解答。张子谦也格外喜欢这位出身贫苦、聪明又勤奋的学生。

爆发后,陈云也和同学们一起投身反帝爱国运动,他曾这样回忆:五四的时候,我才15岁,是一个高等小学三年级的学生。那个学校是在上海附近的乡间,很快就受到的影响。我们由一个姓张的教员领导着罢课之后,还进行了宣传和演剧。

这年暑期,陈云高小毕业,何去何从成为摆在陈云面前的一大问题。当然,回家去帮舅父料理饭馆是最容易想到的一条路,但舅舅不愿如此,怕误了陈云的前程。张子谦也非常着急。恰在此时,张子谦的弟弟张子恭回家探亲,他当时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工作。张子谦便将陈云的情况向弟弟作了介绍,请他帮助想想办法。张子恭提议不妨让陈云随他到商务印书馆去,先当学徒,待慢慢适应后再图发展。这样,从没有离开过故土的陈云与亲人依依惜别,从市河登上东去上海的小船,来到商务印书馆,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献身于共产主义事业。

从乡下来到了大城市,从小学毕业生成为职业革命家,陈云始终没有忘记那些曾经关心、培养过自己,特别在人生的关键时刻扶助过自己的人们。他十分感激当年杜衡伯校长的义举与张子谦的知遇之恩,常回忆起曾在颜安小学学习的时光。1921年,毕业已两年的陈云和部分同学集资,为杜衡伯树了石碑,并在石碑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以示纪念。

1952年,陈云到上海考察工作,当时任江苏省农业科学院院长顾复生前去看望他,看见张子恭、赵祖康正好在座。陈云特地给他介绍说:“这位张先生就是我进商务印书馆当学徒的介绍人。”陈云不忘故人,对张子恭的感谢之意,溢于言表。

(刘明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