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相逢,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爱上一个人没有什么对错，拆散一个家庭就是一种错。苏婕的故事，再一次以一个“亲历者”的身份告诉女人们，别爱那些有家室的男人，这条路实在太难了……

倾诉者：苏婕（27岁，幼儿教师）

我想我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喜欢上他的，他身上那种天生的忧郁气质和浪子的放荡不羁让我痴迷不已，我一下子就理解了为什么那么优秀的林丽会嫁给他。

我很意外会接到林丽的电话，她说回国了晚上想和秦帆一起请我吃个饭，感谢我这半年来对秦珊珊的照顾。秦珊珊是林丽和秦帆的女儿，我是秦珊珊的班主任，也是秦帆的婚外情人。我没有打电话给秦帆商量晚上该如何应对，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联系我了，就连他女儿都是让司机接送的。他在躲着我，我知道是因为那天在床上我跟他提了离婚的事，他需要时间考虑，我就给他时间。可我没想到林丽提前回国了，而且要请我吃饭。

我从小就喜欢孩子，所以毕业后如愿以偿地去了幼儿园当老师，教孩子们唱歌画画做游戏，让我的世界变得单纯而快乐。秦珊珊是我班上的学生，一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小女孩，每天都由她妈妈来接送。我对林丽的印象一直很好，漂亮，温婉，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开一辆宝马，穿名牌的豆豆鞋。她在外企工作，不是全职太太，可几乎从没有耽误过接送孩子的事。

半年前，我们幼儿园搞一个文艺汇演，请有兴趣的家长一起来参加。我原本想等林丽来接女儿的时候邀请她，可那天来的人是秦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秦帆，中等个头，中等长相，有些自然卷曲的头发，他穿了一件灰色T恤，底下是帆布裤子和帆布鞋子。说实话，我感觉他配林丽还差了那么一点。

秦珊珊一脸兴奋地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然后对我介绍，老师，这是我爸爸。你是苏老师吧？秦帆笑着把女儿抱在怀里，我们家大小两个女人都经常提到你。哦，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她妈妈今天有事不能来了吗？林丽去加拿大进修了，要一年后才能回来，以后就由我接送珊珊。我有些遗憾地把文艺汇演的事告诉了秦帆，没想到他很轻松地回答说，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来参加演出。老师，我爸爸唱歌可好听了，还会弹吉他，秦珊珊自豪地向我推荐她父亲。看着我略带疑惑的表情，秦帆说，我大学是学表演的，还在酒吧驻唱过。

那次汇演秦帆真的来了，他演的是灰太狼。演出结束后我们搞了一个为灾区孩子募捐的活动，大部分家长都捐了一百块钱表示心意，当我捧着捐款箱走到秦帆面前时，他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把里面所有的现金两千块都塞进了箱子里。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冲我调皮地眨眨眼睛，说，我是一个很有爱心的灰太狼。我想我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喜欢上他的，他身上那种天生的忧郁气质和浪子的放荡不羁让我痴迷不已，我一下子就理解了为什么那么优秀的林丽会嫁给他。

那以后，秦帆天天都来幼儿园接送女儿，还常常送我一些很贵重的礼物。开始我坚持不肯接受，可秦帆每次都说，不是我送给你的，是林丽从国外寄回来叫我带给你的，谢谢你照顾珊珊，你就收下吧。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安心才拿林丽做借口的，如果一个男人连送礼这样的事情都替我找好了台阶下，我相信他一定是喜欢我的。而我当然也喜欢他。于是，我一次次地收下了这些礼物，然后等着他的表白。

好几次，当我躺在珊珊的身边哄她入睡一面又期盼着秦帆的归来时，我都恍惚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秦帆的妻子，珊珊的母亲。

可是，两个月过去了，秦帆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有时，他靠得我很近，我几乎可以闻到他须后水淡淡的香味。有时，他盯着我的嘴唇看了很久，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蠢蠢欲动的欲望。但他还是没有表白没有行动，无比冷静地任由我自己承受内心的煎熬。

我不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小光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样，小光是我的男友，我们恋爱了两年。以前也有学生的家长会送我些小礼物，所以开始的时候小光并没有在意，可当我带回家的礼物越来越贵时，他终于向我提出了质疑。人家为什么要送你那么贵的东西呢？难道你不觉得那个男人是另有企图吗？我没有回答小光的问题，因为我回答不了，我只对他说了三个字：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小光，可我已经顾不上他的感受了，我的心思全都在那个叫“秦帆”的男人身上。小光走了，我如释重负。

这天傍晚，秦帆来接女儿时又给我带了条上千元的连衣裙，和往常一样，他告诉我这是林丽给我的。我请你们吃晚饭吧，老是接受你们的礼物太不好意思了。我的提议马上得到了他们父女的热烈响应。其实，我是想打破和秦帆之间的这个僵局，既然他不想主动走第一步，那么就由我来走吧。我知道我早就是他手心里的猎物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完成献身这一步，好结束这种无尽等待的痛苦。

吃了晚餐，回去的路上珊珊睡着了。先把珊珊送回家睡觉吧，小孩子睡太晚对身体不好。我相信秦帆一定听出了我话里裸的欲望，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然后把车子开得飞快。把珊珊抱上楼后秦帆坐回到车里看着我，我报了家里的地址。黑暗里，我的脸红得发烫，而且渴得厉害，火在喉咙里噼噼剥剥地烧。

那一夜，我似乎是醒着，又似乎在梦中。我紧闭双眼舒展身体迎接他，像一株万事具备只欠夜晚的昙花，终于等到了开放的时机。我也感受到他同样的激情，后背热淋淋出了一层层汗，身体里的欲望喷薄而出，犹如火山爆发。我们不开灯，不说话。房间里只有月光，如歌交织的呢喃和喘息，身体和身体发出的撞击声。还有咸津津的汗味，的腥鲜味，奇妙地缠绕着。

那以后，我每天下了班都会跟秦帆父女一起吃晚饭，珊珊很喜欢我，总是缠着我陪她玩。晚上，秦帆会去酒吧照看生意，也会在那儿玩票性质地唱几首歌。而我就留在他们家陪珊珊玩游戏，帮她洗漱，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一直到秦帆回家。夜里12点之前秦帆一定会回来，那时的他眼神清亮笑容甜蜜，像是一个黑夜天使，总是让我在他的怀里迷失自己。好几次，当我躺在珊珊的身边哄她入睡一面又期盼着秦帆的归来时，我都恍惚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秦帆的妻子，珊珊的母亲。

激情过后他在我身边点燃一根烟，我拿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鼓起勇气对他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今天或者明天，而是永远。你愿意吗？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我生命里最甜蜜最不真实的几个月，我以为幸福已经唾手可得。人永远都是贪婪的，我也一样。那天秦帆突然到我家来找我，背着吉他嘴里咬着一支玫瑰花，一个深情的浪子形象。他用嘴把花放到了我的嘴里，然后把我抱上了床。激情过后他在我身边点燃一根烟，我拿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鼓起勇气对他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今天或者明天，而是永远。你愿意吗？秦帆看着我没有说话，良久，他忽然把烟头摁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皮肤烧焦的气味在屋子里经久不散。留个纪念，他说。这是他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

秦帆没有再联系过我，我觉得他是需要时间考虑，所以也没有去找他。我爱他，我相信他也爱我，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我没有料到林丽会提前回国。这将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聚在一起，我决定好好打扮自己，让秦帆看看我并不比林丽差。秦帆平时穿的很简单，也不会带我去特别高档的地方消费，所以他送我的那些礼物我都还没机会用过，这次正好可以在林丽面前展示一下。于是，我穿上了连衣裙，又在耳后抹了点香水，然后打了个车直奔半岛酒店。

林丽一个人在包房等我，秦帆没有来。他有点事走不开，林丽抱歉地对我解释，然后开始夸赞我漂亮。你的身材真好啊，我买这条裙子的时候还担心会不会胸围太大，没想到你穿着效果这么好。我一下子愣住了，这真的是你买的吗？林丽笑着说，秦帆没告诉你吗？你以为他那么懂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才明白女人喜欢什么礼物。那么，香水，丝巾，皮夹也都是你买的？我开始觉得浑身发冷，好象刚刚做了一场恶梦。这些都不算什么，林丽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谢谢你帮我把秦帆和珊珊照顾得那么好。

其实，我走之前就知道你们之间会发生什么，秦帆是个搞艺术的人，容易冲动非常感性，与其让他和一个我不熟悉的女人在一起，还不如让你们俩在一起，至少你会照顾好珊珊。林丽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但我没想到他会动了真情，是他打电话叫我回来的，他说自己没办法解决你的事情，他爱上了你。但他知道他不可以。我们很早就递了去加拿大的移民申请，前一段时间刚刚批下来了，我这次去就是借着出差先去那儿做些准备工作。虽然秦帆已经当了父亲，但他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在负担这个家，放任他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是最了解秦帆的人，他离不开我，而你还太年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就像摁了一个重拨键，耳边不断响起刚才林丽说的那些话：“他爱上了你”，“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离不开我”。一遍一遍，我听得头疼欲裂，心如刀绞。忽然，手机响了，有一条短信，是小光发给我的：“很想你。”我的眼泪不听话地就流了下来，我应该回头吗？我还能回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