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豪斯风格的传承与进化

时间:2022-08-12 03:36:44

包豪斯风格的传承与进化

作为一个在当时保守古典主义语境下孕育而生的包豪斯,不仅仅是培养新的建筑师和设计师的新式学校,本身就是当时欧洲新兴思想的一块凝聚地,一块乌托邦式的独立净土

1919年,德国建筑师沃尔特・格罗皮乌斯 (Walter Gropius)在德国中部的小镇魏玛,开办了一所设计学校,取了在德语中稍显俗气的名字叫做包豪斯(德语Bauhaus),Bau是建筑的意思,Haus是房子的意思。但是作为创始人的格罗皮乌斯可能自己也没想到,包豪斯这个名字会变成历史上一个金光灿灿的名字,仿佛黑夜里的一道闪电,代表着决裂和新生。作为一个在当时保守古典主义语境下孕育而生的包豪斯,不仅仅是培养新的建筑师和设计师的新式学校,本身就是当时欧洲新兴思想的一块凝聚地,一块乌托邦式的独立净土。从这个学校里,现代主义孕育而生,到后来席卷全球,创造了一个新的时代。

包豪斯与现代主义的开端

包豪斯的校舍,是由包豪斯的第一任校长――格罗皮乌斯自己亲自设计的并于1926年落成。完全不同于当时那个时期的保守稳重却呆板的建筑风格,格罗皮乌斯设计的包豪斯校舍,有着简洁的形体,采用轻巧的结构和大面积的玻璃幕墙,仿佛一阵清风,吹入了早已令人恹恹的房间里,让人耳目为之一振。

近90年后的今天,五花八门,参差不齐的现代主义建筑早已充斥我们身边的各个角落,可是当我们今天重新前往包豪斯学校当年所在的魏玛,去亲眼参看当年格罗皮乌斯设计的校舍,我们会惊异,前人太伟大,在过去的近一个世纪里,我们其实并没有多少进步。这座建筑今天看起来还是那么典雅优质,而这座现代主义的开山之作,也自然成为了世界上所有建筑师希望前往瞻仰和朝圣的圣殿。

可惜包豪斯学校的寿命并不长久。随着纳粹的上台,政治环境的恶化,包豪斯的最后一任校长,德国建筑师――密斯・凡・德罗被迫于1933年将包豪斯解散,自己则步他前任格罗皮乌斯的后尘,流亡到了美国。

不得已的政治逃亡,却幸运地将现代主义的种子保存了下来。包豪斯的第一位校长和最后一位校长分别在美国,这块当时还是文化沙漠的贫瘠的土地上,一边重新开业,一边重拾教鞭,让现代主义在美国生根结果,发展壮大,变成了后来席卷全球的国际样式(International Style)。 德国现代主义建筑的旗帜,总算通过这一种“曲线救国”的方式,一挥而就,现代主义的风潮最终吹遍世界各个角落。

而格罗皮乌斯和密斯,这两个德国建筑师,也青史留名。 建筑史上的现代主义四位大师,四人中有两个是德国人,便是这两位包豪斯的校长。

国家主义时期的黑暗

1933年开始的希特勒-纳粹统治下的德国,不仅仅是德国历史,也是人类文明的黑暗时期。

本来可以在德国发扬光大的包豪斯和现代主义建筑,被希特勒的高压政策所打压,在德国本土不幸夭折。

希特勒并不接受这种革命般激进的现代主义设计语言。希特勒将他治下的德国称为“第三帝国”,顾名思义,希特勒的梦想,是恢复神圣罗马式的光芒,辉煌和典雅。所以,这时期的德国建筑,古典主义作为纳粹国家主义的招魂器,甚嚣尘上,遮天蔽日。

希特勒的御用建筑师是德国建筑师阿尔伯特・斯佩尔(Albert Speer)。在斯佩尔执笔的大柏林的规划中,斯佩尔规划设计了超人尺度的宏伟的轴线和强烈几何风格的城市空间格局,轴线,对称,统一,一切都象征着权力的集中,森严的等级和严格的秩序。

斯佩尔规划的建筑和城市,成为了宣扬和炫耀第三帝国的手段,纳粹德国幻想建成一个超越巴黎和伦敦的,全欧洲乃至全世界范围的第一的首都――“世界之都日耳曼尼亚”。

幸运的是,这个规划,随着德国的战败而没有实现,但是和纳粹这段黑暗的历史一样,这种国家主义的建筑的风潮,伴随着它使用古典的样式,甚至到建筑石材,在德国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德国建筑师乃至民众避之犹恐不及的元素。历史太沉重,让人难以回首,宁愿视而不见。

从现代主义到国家主义,这算是德国建筑历史上的一段倒退。不过理解了这段黑暗的历史,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战后德国建筑的发展,对古典主义那一套经典规律几乎是矫枉过正般的忽视,对现代主义如此坚决跟随,毫无妥协。

民主的曙光

战后德国,不仅仅是需要面临如何在碎砖瓦砾中重建实体的建筑,城市乃至国家的问题,更加重要的是如何以一种新的面貌,新的姿态,重新回到世界面前,去宣告和过去的决裂,去扭转世人对德国的印象,死而复生。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于是在那个特殊时期,便承担起一种重新塑造国家形象的重任,用一届体育的盛会,让世界认识一个新的德国。

和纳粹时期在柏林举办的1936年奥运会的不同,联邦德国举办的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当然也包括在建筑上。和1936年柏林奥运会场馆采用的轴线,对称,庄重的布局,厚重的石材和古典的建筑风格不同,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在建筑师昆特・奔尼施(Günter Behnisch)和结构师弗莱・奥托(Frei Otto)的合力设计下,创造出了一系列新颖的奥运会场馆。轻盈,灵动,创新的锁网结构,将大大小小的体育场和体育馆联系在了一起,加上起伏的奥林匹克公园的地景,仿佛神话中的奥林匹克山再现一般,让人叹为观止。什么轴线,对称,等级,在这里统统打破,取代的是多变, 灵活和平权。建筑师希望用这种方式让世人知道,这是一个新生的国家,一个透明,民主的国家。

从这一刻起,标志着德国建筑又浴火重生,奔尼施、奥尔韦伯等一批建筑师,也被称为“民主建筑师”。他们在后来越来越多地承担起建设德国新建筑的重任,直接塑造了我们今日目光所能及的新德国。

可持续性与绿色建筑

在德国萌生的现代主义在这片土地上继承与发展,对德国建筑师是一个永恒的课题。

如今的德国,是欧盟的经济发动机,高超发达的工业水平和制造业水平,让锐意进取的德国建筑师,愿意研究如何将建筑和当下先进的生产力相结合,创造出新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就是可持续发展和绿色建筑。 德国建筑师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应对越来越严重的气候变化和能源危机。

2000年的德国汉诺威世博会, 标语就是 “人类,自然和技术”,当下的德国建筑,目的希望在这三者之间,寻找到恰当的平衡点,通过采用成熟的技术,合理使用材料和优秀的设计 ,以节省材料,节省消耗,节省能源,实现新型的,和环境产生良性互动的建筑。

汉诺威世博会的标志物,托马斯・赫尔佐格(Thomas Herzog)设计的世博会屋顶,无疑便是这种三者合一的绿色可持续精神的最好范例。

随着一代代建筑师的不懈努力,绿色建筑和可持续的概念,也越来越被世人所接受,大家也乐于相信,这种对自然环境更加友善的建筑和建造方式,是对人类自身未来更加负责任的选择和决定。

在绿色建筑行业中引领革命的德国建筑师,也越来越多地走出德国,在世界范围贡献着力量,将绿色建筑的设计带往世界的更多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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