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世影像 百年传奇

那些经典的影像犹如面对生活的一面镜子,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会粘住艺术家的目光,迫使他们举起相机去摄取,于是经典在瞬间诞生。百年之后,这些如古舞般珍贵的影像已身价不菲,惊为奢物。

黑白个性

1835年从英国人威廉・亨利・福克斯・托尔伯特手中诞生了第一张黑白照片至今,影像艺术已经发展了一百多年,在数码技术更迭如此迅速的今天,摄影已经慢慢变得产业化、工业化,这是个图像狂欢、影像狂欢的时代,当然它更是一个影像垃圾大量滋生的时代,人人都可以拍,每个人的手机都是一部照相机。以至于摄影变成一个越来越容易,然后变得没有深度。这样的现象让我们开始反省与怀念曾经那一张张刻骨铭心的黑白影像。

时光倒流回1886年,宾西法尼亚百年展览首次开辟了一个专门展厅陈列摄影作品,这使得摄影作品获得了与油画等其他艺术作品比邻的权利。然而即便如此,由于照片成像的技术,人们始终无法将它与不需要任何“机械操作”的艺术品等同起来。理论上来说,只要底片完好无损,就能无限制地冲洗照片,因此与通常独一无二的画作或是雕塑相比,摄影作品似乎先天缺失了艺术品收藏和投资的重要条件之一:稀缺性。这也是摄影作品投资早期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也正因此,在影像作品投资市场的友展初期,年代久远的黑白影像作品最受欢迎,因为它们的数量都相对有限。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如今的影像作品投资市场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自律”机制,不管是摄影师还是从事中间交易的商人都深谙“物以稀为贵”的道理,知道无限制地冲洗底片只会让存世的摄影作品不断贬值,即便是对底片保存完好的现代或当代作品也极好地掌握着复制的“度”。

在一个相对成熟的市场中,不管是一百多年前的老照片还是当代摄影家的作品都可能意味着未来的高回报。好比今年马斯特里赫特欧洲艺术博览会(TEFAF)伦敦的迈克尔霍普画廊(Mlchael Hoppen)画廊展售一幅杉本博司2004年创作的摄影作品《超球面:常数弧面,双曲线型革命》吸引了众多藏家的关注,尽管处事有着日本人一贯的谨慎和低调,杉本博司却是各大国际拍卖行最为青睐的摄影红人。从1974年初涉摄影至今,他的作品价位一路走高。他的作品《黑海,欧罗吕塞/黄海,济州岛/红海,撒法加》三联作曾在2008年纽约佳士得拍出188.8万美元,创下亚洲当代摄影最高价纪录至今尚无人能超越。

天价浮水

上世纪50年代苏富比、佳士得拍卖行开始有摄影作品的专场拍卖,但却很少有人关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上个世纪60年代一些伟大的摄影艺术家的名字开始为人所熟知――塞西尔・比顿(Cecil BEATON)、亨利・卡蒂埃-布列松(Henri Cartier Bresson)、以及马克・吕布(Marc Riboud)。他们被人们推崇为是“以敏锐的镜头捕捉了具有重要文化意义的图像,并记载了他们所处的时代”的艺术大师,而他们的作品除了是对摄影记者责任的忠实诠释之外,更在其历史价值之外展现出非凡的艺术魅力。在得到艺术机构青睐的同时,摄影艺术的市场也开始活跃起来了。如果说摄影作品进入博物馆与美术馆是对它艺术品特性的一种肯定,从而证明了它的收藏价值的话,那么1971年苏富比在伦敦举行的首场摄影作品专场拍卖会,则一槌定音地向社会确认了其投资价格。紧接着上个世纪90年代美国房地“大热”带来了大量的现代建筑:玻璃幕墙的外表、极简主义的内装修,而摄影作品爵适合这样的空间,理所当然地引发了对摄影作品的大量需求。

1995年以后,摄影收藏品的价格更是一路飙升,摄影艺术品的投资和收藏在海外更达到了高潮。2006年美国摄影家爱德华,斯泰肯(Edward Steichen)的《池塘月色》以292.8万美元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成交,刷新了摄影作品拍卖的新记录。而这幅作品的最原始销售记录只有75美元。同年,德国摄影家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Andreas Gursky)的《99美分Ⅱ》又以335万美元天价超越《池塘月色》。

相比于拍卖公司的天价成交额,画廊则显得运筹帷幄,并不着急抬高价格。在今年马斯特里赫特欧洲艺术博览会(TEFAF)的纸本艺术展区中,几家老牌欧洲画廊带来“压箱”级黑白影像作品令人“惊艳”。维也纳的约翰尼斯・费波尔画廊(Galerie Johannes Faber),它展出奥地利艺术家鲁道夫・科比茨的原版银盐感光照片《运动习作》。作品呈现的是三名穿着衣服的和一名,这件作品将现代主义、象征主义以及科比茨的维也纳新艺术派风格紧密连接到一起,16万欧元的售价也属实至名归;约翰尼斯・费波尔画廊拿出的则是近期市场中“耀眼的明星”爱德华斯泰肯为著名作曲家理查德・施特劳斯所作的胶版照片,该作品摄于1904年此前尚未发表过。标价虽高达42万欧元,但仍然吸引了众多青睐目光。令人感到震惊的是爱德华・斯泰肯作品在2004年之前价格基本处于1200至15000美元之间,但仅仅在2005年度其作品的价格指数就飙升了240%,2006年的价格继续暴涨,根据艺术投资专家的计算,如果在10年前投资史泰钦作品,其投资回报率高达540%。

臻藏经典

在国内很多人错误地认为喜欢黑白影像不一定要看原作。其实则不然,很多些大师的作品是不能用语言去描述的,甚至不能用画册来领悟他的魅力,必须建立在原作的基础上。比如像杉本博司,如果看画册,很难理解为什么他被给予那么崇高的一个地位,只有看到原作时才能体会,它是一种材料被给予的一个地位。某种程度上这就是黑白影像的魅力。

相比于传统或当代艺术,有些人会觉得黑白影像收藏看上去更容易些,实际上黑白影像作品收藏远不是“买照片”那么简单!在普罗大众手中,相机是用来捕捉生命中流逝的每个瞬间,而在摄影家手中,成就的就可能是具有收藏和投资价值的摄影艺术品。收藏影像作品粗略的分可以从两个层面入手:一是收藏影像的内容,二是收藏摄影家的代表作,这两种收藏的价格大约相差几十倍。随着影像获取方式的简化,更多影像被挖掘和发现,影像内容的价格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升值空间。而摄影家的代表作作为紧俏资源,还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因此,收藏首先应该关注的是重要摄影家的重要代表作。目前在国际拍卖市场上流通的摄影作品多数还是20世纪早期名家的代表作,以及一些后现代主义摄影师的作品。像爱德华・斯泰肯、杉本博司、辛蒂・雪曼(Cindy Sherman)等市场上的艺术明星。今年马斯特里赫特欧洲艺术博览会上一幅辛蒂・雪曼1979年拍色的《无题,静物照33号》“现身”的当天就高价易主。

除了摄影师以外,冲印照片的人同样也会影响作品的投资价值。一般情况而言,由摄影师在拍照后的第一时间亲自操刀的摄影作品是收藏者的最佳选择。举例来说,爱德华・韦斯顿本人冲印的照片比由他的儿子布莱特・韦斯顿(Brett Weston)冲印的更能在市场上卖出好价钱,而由他的另一个儿子科尔-韦斯顿(Cole Weston)经手冲洗的照片则“含金量”更低。这其中还包括了“第一次冲印的照片”的概念。也就是说,摄影师第一次把照片洗印出来的版本比以后再冲扩的更具有收藏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即使底片存世,再次冲印也不会影响首批作品的“稀缺度”,因为冲印的时间已经不同,更何况经手人也可能有所区别。

结束语:旁顾西方影像收藏市场,在经过半个多世纪市场已成相当气候,并培育了一拨叉一拨的影像收藏家。出色的投资回报使摄影投资市场的参与者与日俱增,容量不断扩大,而藏家的热捧叉让大师级的摄影作品屡屡创下新高。当传统艺术品的价格开始习惯以千万美元为单位的同时,摄影作品也坐稳了百万美元的级别。而中国影像收藏市场的发展受到国际大环境的影响和刺激也正风云暗涌。

TIPS:关于影像收藏你一定要知道的应该买什么?

买喜欢的作品。摄影与其他艺术一样,审美趣味高于一切。收藏的作品不单一是一种资产,也是个人理念与品味的表现。

去哪里买?

信誉良好的摄影画廊、拍卖公司、艺术博览会。签名重要吗?

在影像艺术中,艺术家的签名往往附于作品上。过去,艺术家往往不在作品上签名。今天大多数都会签署他们的名字,但是,作者的地位及作品的质量才真正决定作品的价值。正如在其他艺术类别里,签名并不能保证作品的真实或质量。当有疑问时,可询问对作品熟悉的专家。参考哪些书籍?

迄今为止,还未找到一本“权威的”摄影收藏参考书。不过苏富比、佳士得等每年拍卖的影像作品图录,值得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