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女人的红裤衩

时间:2022-08-11 01:44:33

狗子要告村长。

让狗子下决心要告村长的,是家中那条花狗。

狗子和村长是邻居。

狗子对村长既敬畏,又怨恨他。

村长干民兵营长时,狗子是护村队的,跟在他屁股后混,有时也能吃喝到公家的酒肉。

村民要投票选举村委会主任了,还是营长的村长就找到狗子,让投他的票,当时狗子就说:“老村长也找了,你给什么想头?”

还是营长的村长就拍着胸脯说:“俺当了主任,决不亏待你。”

狗子擦了下清水鼻子说:“俺不要空头支票!”

还是营长的村长立马从包里掏出伍拾元给狗子:“说话要算数。”

狗子攥着钱,也拍着胸说:“俺哥俩啥关系?还能选别人?再说我们还是邻居呢!”

走时,还是营长的村长一再叮嘱:“到时要坐在棉花一块儿。”

狗子点头说:“一定,一定!”

看着营长远去的背影,狗子吐了口唾沫,心想,真精,怕俺吃了老村长的好处。

选举那天,狗子坐在还是营长老婆的棉花身旁,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用笔画好圈,狗子还特意给棉花看了眼,这才投进红纸箱里。

后来,村长就由营长变成了村委会主任,可全村人都是叫他村长。

村长刚当主任时,来了救济,给狗子都是白面,狗子心里就不高兴,他想要那袋装的大米。

没吃到大米的狗子就在心里怨村长,那天村长家鸡吃了他院子里的白菜,狗子就掷石子砸。

下午,棉花提着那只瘸腿鸡,跳起来骂。

看着村长女人蹦起来露出腰间的红裤衩,狗子在心里偷着乐,乐时连棉花也怨恨了。

村长没当主任时,招待公家人是在老村长家。可自从村长当上了主任,村里大小事吃饭都会安排在棉花家。吃饭当然不会有狗子,护村队早解散了。

吃饭没有他,狗子不怨。让狗子难受的是,棉花烧菜的肉香飘到他家的院中,让他咽着口水。

没吃上肉的狗子,就怨恨村长。

狗子要告村长。

让狗子下决心要告村长的,是家中那条花狗。

村长当上主任后,就养了条狼狗,还是母的。

一天,村长去镇上开会,棉花到村东打牌。

中午回家,棉花一眼就看到狗子家的公花狗和家里的母狼狗屁连屁缠在一起,打也分不开。

棉花骂着拖来狗子:“你家的草狗上了咱家狼狗。”

狗子也分不开,棉花顺手操起扁担,打得花狗汪汪直叫。

旁边的狗子心疼地说:“它毕竟是条狗,咋知道你家的是纯种狼狗?”

“它不知,你不晓?”棉花又要抢扁担砸,被狗子一把抢过。

“你咋和狗一般见识呢?”说着话,狗子把扁担从两狗屁股下穿过:“你抬那头!”

棉花忙跑过去吃力帮着狗子抬着扁担,狗子又看到了她腰间的红裤衩。

好不容易,把两条紧缠着的狗给分开了,棉花还骂:“狗日狗子,你家的草狗把俺家的狼狗给糟蹋了……”

瞅着旁边舔着蛋儿的花狗,狗子气得一脚踢过,也骂:“瞧你熊样,快滚。”

花狗汪的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狗子丢下扁担,刚到家门口,这时花狗摇着尾巴迎了上来,狗子又为刚才那一脚后悔了,就拍着狗头说:“真吊,敢日村长家的狼狗。”

花狗伸出舌头亲狗子的手,狗子就怨恨棉花。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当着俺的面打花狗,眼里分明是没有俺狗子。要不是俺投你男人两票,营长能当村长?

告村长要有证据,狗子就在心里盘算着。

村里的干部和村长是一条蝇上的蚂蚱,再说找别人要证据告村长,村长知道了,日后怕是连白面也没有了。再没有告倒村长之前,这事谁都不能让知道。

想来想去,狗子就想到了村长的女人棉花。

男人做的事,女人一定知道。

狗子决定从棉花的嘴里探听告村长的证据。

黑夜,狗子刚溜到村长家后墙的窗底下,就听棉花说,你先摸呀……

透过玻璃上朦胧的帘布,狗子隐隐看到棉花白天露出腰身的红裤衩,里面一鼓一动地,那是村长的手。

狗子正想把眼贴在玻璃上细看,那团红布晃着起来,灯灭了。吓得狗子猛地把头缩回窗台下面。

来,快点吗,狗子听到棉花焦急的声音。接下来,狗子似是感觉到窗框在颤……

灯再次亮了,狗子把头伸向玻璃,这时棉花又穿上了那个红裤衩,起身下床,一阵“哗、哗”声传来,狗子再想细看时,那团红布一晃,灯又灭了。

不一会传来村长的呼噜声。

狗子在心里骂了句:狗日村长睡啥?失望地溜回家。

老婆从睡梦中被狗子折腾醒,骂他:“半夜三更的,发那门子骚!”

狗子也不理她,只顾埋头干。

第二天,见到村长,狗子忙打着招呼:“又开会呀!”

村长“嗯”了一声,摩托车一溜烟跑远了。

狗子望着村长远去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刚想骂,这时棉花走出门来,狗子忙笑着脸说:“吃过了,嫂子?”

“你可要把花狗看好了,不能再来缠我们的欢欢。”说着话,棉花扭着露出点红裤衩的腰身去打牌了。

狗子又不由吐了口唾沫,在心底骂:“瞧你那浪样,花狗去爬你才好呢!”

晚上,狗子又溜到村长家窗下。

透过布帘,狗子又看到了那团红布,比昨晚上颜色稍浅点,可能是粉红色的。棉花起身调电视频道时,半个屁股露在外面,像棉花一样白。

“上天窑厂李老板给的2000元钱,你收放哪儿了?”

窗外的狗子竖着耳朵听。

“存了。天黑时,山子丢下1000元钱,啥也没说,走了。”

“这小子是想承包村东的渔塘……困了,明早,镇里还开会哩!”

狗子溜回家,像捡着钱一样激动。

兴奋的狗子又把老婆折腾了一回。

狗子要告村长,他要探听告村长更多的证据。

狗子知道村长一定有许多被告的把柄,瞧他那渐渐隆起的肚子,还有棉花不断换洗的桃红、大红、粉红的裤衩。

一想起村长女人的红裤衩,狗子心里乐了。上天,村长喝了许多酒,老婆硬是缠着要,可熊村长刚上去就不行了,急得棉花直骂,天天就知道喝。

当时,狗子也急着在心里骂:“孬种村长真熊,那么白的棉花不要,拼命喝那多酒干么?”

狗子决定不告村长了。

让狗子打消告村长念头的,是驻村蹲点的镇干部老王。

夜里,狗子肚疼上茅房,就看到棉花家的大门轻轻开了,一个人如猫一样溜了进去。

狗子忙提上大裤衩,也跟猫似的溜绕到村长家后墙的窗下。

“想我不?”却不是村长的声音。

“想……”棉花的声音像了母狗一样。

狗子透过窗帘,看到那团红布上多了张脸,是常来村长家吃饭的老王脸。

调情时,棉花喜欢亮着灯,做那事时,爱把灯关了。

黑夜里,狗子紧贴窗口,隐约能听到老王像自家那条花狗一样动情地哼着。

狗子当时就不怨恨村长了,甚至有点同情他。

吃过早饭,狗子将家中药死的老鼠抛进门前的粪坑,转身回时,他看到棉花在井边冲洗昨晚上穿的那条红裤衩。

狗子问:“村长不在家呀?”

“去县里学习了。”棉花脸上绽开笑。她弯腰泼水时,狗子又看到那腰间的大红裤衩。

狗子不由地笑出声来,棉花就骂他:“,捡着钱了,这么高兴?”

狗子还是那样笑着说:“再多的钱,咱也没那命捡呀,哪像村长的命好哟!”

棉花没搭理他,晒衣服时,狗子又瞟了眼她腰间红裤衩。

下午,狗子听到棉花杀猪般哭声,跑过去一看,村长的狼狗嘴吐白沫,死了。

第二天,村长回家,还带来两名联防队员。

狗子正在河边下地笼子,联防队员把他带走,说要了解情况。

原来棉花怀疑狗子用死老鼠毒死了狼狗。

派出所里,狗子保证:“俺不会的,村长和咱啥关系?”

联防队员问:“村长老婆打你家花狗,记恨不?”

狗子挠着脑门说:“咋会哟,是花狗不知天多高,日了村长家的纯种狼狗。”

“你真的没有?”

“干那事,断子绝孙,再说村长家的是纯种狼狗,贼精,咋会吃药死的老鼠呢?怕是得了禽流感吧……”

“胡说,那是狼狗,不是鸡。”

吓得狗子赶紧闭嘴。

最后,派出所的人警告说:“老鼠药是禁售的,下次不能买。”

狗子直点头:“知道,下次再也不买了。”

从派出所出来,走在烈日下的路上,狗子从嘴里嘣出:“村长,俺还要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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