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和推行“参与式预算”

［事件回放］

2008年2月，温岭市泽国镇将2008年公共预算明细表公布于众，将人大代表、民众代表的民主恳谈引入到预算审议中，并将地方人大鲜有采用的票决制纳入到预算报告表决程序中，走出了一条极富特色的预算监督新路径。

从单位的书报箱里拿到了一叠资料，上面的一则信息吸引了我的眼球：浙委[2011]85号文件《中共浙江省委关于加强“法治浙江”基层基础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要积极推行“参与式预算”制度。

这是省委首次对温岭参与式预算制度的肯定。

作为一名温岭人大的工作人员，我深深体会到温岭“参与式预算”制度一路走来，着实不易。有幸的是，我与《浙江人大》一同，见证了它的发展历程。

2008年2月29日，这个闰年才会出现的2月29日，泽国镇政府的大会堂里却丝毫感受不到初春的寒意。我与《浙江人大》等媒体记者，正置身在政府与人大代表开展的一场关于预算的博弈中。

“《居委会增加工作经费5万元的预算修正案》表决结果是：共收回有效票91张，其中赞成44票，反对47票。此修正案未获通过。”主持人话音刚落，会场内立刻响起的不是鼓掌声，而是众人的惊叹声。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是第一次。”一谈到票决，泽国镇人大代表柳素莲显得有些激动，“我当了那么多年的人大代表，以前都是用举手的方式来表决的，很少看到有人反对。而这次不同了，票决的结果谁都难以预料。”

“以票决方式替代过去的举手或鼓掌通过，可以让每一位人大代表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浙江人大》记者采访了一直关注泽国镇预算改革工作的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政治系主任郎友兴教授，“乡镇人大采取票决的方式来表决财政预算报告，这不多见。”

亲历2008年泽国镇人代会后，2008年第4期《浙江人大》杂志发表了《公共预算改革：泽国的“N”个第一》，“第一次否决”、“第一次恳谈”、“第一次预算100％”等等。文章还借用时任中央编译局副局长、地方政府创新奖发起人俞可平的一句话，道出了对温岭公共预算改革的期待和担忧：“一种地方政府的创新，无论其效果多好，多么受到群众的拥护，如果最终不用制度的形式得到肯定和推广，那么，这种创新最后都难以为继。”

该作品在全国人大第人大新闻奖评选中，荣获一等奖。而建立制度，也成了“泽国实验”能否渐行渐宽的前提和保证。

温岭市人大常委会在新河、泽国两镇实行公共预算改革的基础上，八易其稿，于2009年1月出台了《关于开展预算初审民主恳谈，加强镇级预算审查监督的指导意见》的文件。这标志着在温岭市人大的主导下，镇级参与式预算正式进入规范化、制度化、法制化的轨道。其间，温岭市人大还尝试在温岭市级部门预算审议时推行“参与式预算”制度。

对此，《浙江人大》进行了多次跟踪报道，使“参与式预算”引起了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南方周末》、《中国人大》及人民网、新华网等众多媒体的关注。

近年来，“参与式预算”还先后高票入选“十大地方公共决策实验”、进入“中国改革开放30年创新案例”120个候选名单、荣获第五届“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提名奖、选入中国“2010年十大民主法治新闻”、入选“浙江省公共管理创新案例优秀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