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祝酒歌》谈起

时间:2022-08-04 05:04:46

“人美在心,话美在真。”人们常说,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内在美”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并不少见,大家在赞扬一位英雄或他们所爱慕的人时,就常常讲到内在美或心灵美。

近期,我在翻阅现当代文学作品的时候,无意间翻到郭小川的一首诗――《祝酒歌》。以现在的眼光去看待这首诗,难免让人觉得它有些太过直白、缺乏蕴藉。但不可否认的是,其诗真正饱含深情,让人感到亲切。在诗中我注意到了有这么一段:“山中的老虎呀,美在背;树上的百灵呀,美在嘴;咱们林区的工人啊,美在内。”

这内在的美指的究竟是什么呢?我陷入了沉思之中。近期一直在构思美学概论的札记,看到“美”字,就不由得来了个条件反射。作者在诗中热情讴歌的林区工人,他们的“内在美”指的当是那广阔的胸怀、远大的志向、忘我的干劲和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其实,这些内容说到底,无非是指他们正确的思想意识和优秀的品质作风。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属于道德伦理的范畴,讲的是善,而不是真正的“美”。康德的《判断力批判》实在是有些晦涩难懂,让人无处下手,这时候我灵光一闪,何不谈谈美与真、善的关系呢。

大家都知道,美与真、善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先来谈谈它们之间的联系。

美是建立在真、善基础上的。一般说来,只有符合真、善的东西才是美的。先来说说美与真。这个“真”含有真理和真实的意思,要不荒谬、不虚伪。就拿《水浒传》里的“武松打虎”这一章回来说,武松的英雄形象是很“美”的。他之所以美,是因为他符合生活的真实。你看那武松乘着酒兴走上景阳冈,在山神庙见到阳谷县的榜文时,才知道是真的有虎。和普通人一样,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想回转到酒店。只是想到“我回去时,须吃他耻笑”,才继续硬着头皮上冈。后来等那大虫从半空里向他蹿将下来时,武松更是大吃一惊,竟使“酒都做冷汗出了”。他在打虎的时候,可是不敢稍有懈怠。尽管如此,这么一个大英雄也难免急中出错。一支哨棒抡在枯树上面,竟折做两截。最后,写到武松要把打死的老虎从血泊中提将起来,但哪里提得动呢,原来早已使尽了力气,“手脚都酥麻了”。

这整个的打虎过程是真实可信的。当然,这里的真实指的是文学上的真实。作者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同凶猛野兽的肉搏。武松的形象正是由于真实可信而显现出壮美。若不然,武松满口说大话,三拳两脚制虎于死地,随后,又信手将虎提起来搭在肩上,哼着小曲儿,走下山冈,这形象是够高大的了,但若真是如此,倒让我想起时期的一句口号“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武松就让人感到不像是一个生活中的人了。失去了真的基础,也就失去了美。

再来谈谈美与善的联系。“善”可以说是对社会、对社会群体的直接功利。前面谈到郭小川诗中林区工人的胸怀、志向、干劲,由于它对社会主义建设是可贵的,对他人是有益的,所以我们把它称作是“善”。而正因为有这种“善”做基础,所以林区工人的形象才显得是那样的顶天立地,那样的“美”。与此相反,如果没有那样优秀、善良的品质,不是善的而是恶的,那么,也就很难有什么美可言了。“美”必须建立在真善的基础之上。美与真善是相对统一的。

另一方面,美存在的终极意义最终是为了达到真、善。美的事物总是鼓舞着我们去热爱生活、改造世界。它能够振作人的精神,陶冶人的情操,使他们为真理、为光明的未来而奋斗。

在这里我要讲一个真实的故事,由此可以看到美的力量。阿拉伯有一位著名的歌唱家叫费鲁兹,她曾演唱过一首很动人的歌曲叫《我爱你!啊,黎巴嫩》。这首歌深为大众喜爱。黎巴嫩曾一度处于战火之中,许许多多的黎巴嫩人怀着忧伤、沉痛的心情离开了祖国,四处流亡。有一回,西方一个国家的首都举行了一次圣诞节舞会。会上有个黎巴嫩人触景生情,抑郁地唱起了《我爱你!啊,黎巴嫩》。顿时,几十个、几百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跟着唱了起来。人们停止了舞步,乐队也跟着歌曲伴奏。这歌竟唱得人们泪如泉涌。歌声就像春雨一样滋润了流亡者干枯的心田,优美的歌声使流亡的黎巴嫩人的心灵得到了温暖和希望。正是这种真情实感的“美”打动了众人。

这样的事在生活中有很多很多,真、善、美就是这样被统一起来。但是,美与真、善又毕竟不是一回事。我们再回头来看看郭小川诗中讲的林区工人的“内在美”。他虽然讲到林业工人的胸怀、志向、干劲、斗争精神等,但需要注意的是,一个诗人既然要写诗,就要塑造一个美的形象,他必须使这一切“内在美”形象化,使“内在的”变成“外在的”,使这一切伦理的范畴都充满激情,有血有肉。

从以上各方面我们可以看出,美与真、善的区别大体上是这样的:“真”是对客观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正确反映,它的直接表现形态是抽象的概念、推理和公式。而“美”虽然也要符合“真”,但它却必须是具有一定内容和意义的、有血有肉有情的感性形象。这样,“美”与“真”就不能混同了。同样,“善”是对社会、对他人的直接功利,它经常和人们的利益、需要联系在一起,而“美”虽然也要符合“善”,但是它却与个人的直接功利联系不起来,它不能满足一个人的某种实际的物质需要。“美”只能是以感性的形象作为人们观赏的对象。它虽然能陶冶人的情操,鼓舞人的信心,给人以精神上的力量,但这些只能在鉴赏的愉悦中潜移默化地进行,它的功利性是比较间接、隐晦的。美与善的意志只能体现在最终的结果上,而不能把它们简单地等同。

参考文献:

刘欢.费露兹――风靡阿拉伯世界的女歌星[J].阿拉伯世界,198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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