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的提问

我的孙女十四岁，在市中读初三。她暑期回家玩，有一天，突然问老伴：“奶奶，您和爷爷是怎样谈恋爱结婚的呀？”

孙女突如其来的提问，问得老伴的老脸绯红，嗔怪道：“你小小年纪，问那个事干嘛？！”孙女眼睛一眨一眨，翘起小嘴巴走了。事后，老伴对我谈起这件事，她还说：“老头子，那个事怎么好对孙女说呀！”我笑着对老伴说：“哎呀，你还是老脑筋，思想没解放。现在的青少年在学校里、社会中和电视上什么都看到了、听见了。再说性教育和恋爱婚姻教育，本来就应该从小逐步进行，正确引导。你怎么对这些问题还讳莫如深啊！何况我俩四十多年前的恋爱和婚姻的观点是正确的，有什么不可以对儿孙说呢？即使是错误或失败的恋爱和婚姻也可以讲，让儿孙们汲取教训嘛！”老伴听了我的话，点点头说：“对，对！如果孙女再问，我要好好对她说说。”

后来，老伴对孙女说：“我和你爷爷啊……那是四十多年前的往事了。我俩在师范学校同班读书三年。我见你爷爷人品端正，思想进步，学习勤奋。那时提倡什么都向苏联学习，学生的学习成绩采用五级记分法。你爷爷每个学期除体、音、美三门功课得４分外，其余１５门功课全得５分（相当于现在的９０至１００分）。他是全校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于是我就渐渐地爱上你爷爷……”孙女眨着美丽的大眼睛说：“我爷爷的学习成绩那么好呀！那么爷爷为什么爱上您呢？”老伴真坏，立即把球踢给我。她笑嘻嘻地对孙女说：“这就要问你爷爷啦！”

孙女真的来问我：“爷爷，您年轻时为什么爱上奶奶呀？”我早做好思想准备，就大大方方地说：“我和你奶奶同校同班学习三年，彼此十分了解。坦白地告诉你，爷爷也曾暗恋过别的女同学，但经过比较鉴别，认为你奶奶思想进步，艰苦朴素，能歌善舞，学习成绩中上。因此，我就爱上你奶奶了……”孙女恍然大悟说：“啊！难怪奶奶老了还爱唱歌跳舞。大家都说她的歌唱得好，舞跳得更好！”孙女忽然话一转，问：“爷爷，你和奶奶多少岁结婚呀？我爸爸上有哥姐，下有弟妹。你俩为什么生那么多孩子呀？”

孙女这一问可问到点子上了，我摇头苦笑说：“我２０岁，你奶奶１８岁，师范学校毕业工作了一个学期，第二年就结婚了。那时的婚姻法规定男２０岁女１８岁就可以结婚，可惜没有提倡晚婚少生优育。你姑姑、伯伯、你爸和叔叔一个接一个地来到了人世间。古话说‘子多母苦’啊！你奶奶上要孝敬老人，下要养育一群孩子，还要备课、上课和批改作业。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你奶奶过了三年吃糠咽菜的日子，饿得骨瘦如柴。我毅然采取了绝育手术――结扎！想不到你奶奶能熬到今天，过上了衣食住行不用愁的幸福生活。现在好了，政府提倡奖励晚婚少生优育……”

孙女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地说：“唔，爷爷，我懂了！我要学习您勤奋学习的精神，学习奶奶艰苦朴素的作风，做到晚婚少生优育。我要集中思想发奋读书，学好本领，将来好报效祖国，孝敬您和奶奶！”我听了孙女的话，连连点头，心里比吃了蜜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