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80年代繁华

艋

主创说法

导演钮承泽 少年的义气梦

钮承泽筹备快5年的《艋》,乍一看是个黑帮故事,承载的是他内心里最骄傲的东西“义气”。

这份义气不同于港产黑帮片里浩南与山鸡的古惑仔友情,也不是小马哥的英雄世代,它显得单纯、简单甚至有几分幼稚和荒谬。正如钮承泽所言,在他的青少年时期,义气是一个最高指导原则,如果说一个人很不够义气,那就是最强烈的指控。虽然那时候的“出生入死”也许不过是跟兄弟学校的男生打架,“分享一切”也不过只是一起去追女生。所以《艋》里赵又廷因为一个鸡腿跟人打架,打着打着就被所谓“太子帮”看上,这中间没有多少戒律森严,也没有多少苦大仇深。

毋庸置疑,“黑帮”同样是钮承泽成长过程里不可磨灭的影响印记,投射到影像作品表达,就是一个极具戏剧张力的故事空间。可是《艋》的故事行径到后来,观影的疑惑就越来越强烈,这或许是钮承泽走过了这么多年人生历练后的态度,他说他想特别提醒年轻人,不要被“义气”捆绑,要尊重自己、要有独立的思考与判断,要有说“不”的勇气。

美术指导黄美清复原“艋”

过去的艋是台北最早形成的街市,是一个因河运而开始发展的内港。在艋商业发达的年代,那里还是各家势力较劲、风云际会的码头区,那里有著名的游乐景点龙山寺,还有熙熙攘攘的夜市,“宝斗里”风化区的特种经营也是闻名遐迩。这些内容都是钮承泽和杜笃之等一代人的生活时代与环境。杜笃之年轻时曾跑到“宝斗里”,收录拉客的声音,钮承泽也跟同学去那里“探险”。如今,艋已经变成了万华区,繁华依旧,但现代感取代了旧时模样。对电影《艋》来说,复原80年代风貌成了第一要事。钮承泽就一个要求,1987年之后才有的事物绝对不能在电影里出现。为了完成这一点,从服装造型到音效处理,统统按照80年代来,片中太子帮骑摩托车的戏,场景里出现的大楼和现代招牌都在后制阶段处理,为了展现特有的本地庙口文化,电影也专门把龙山寺的local活动纳入镜头。但钮承泽强调,他不是要复制,而是要创造一个复古又现代的艋。

主演阮经天、赵又廷

当红炸子鸡的青春撞击

正因为“复古又现代”的考量,《艋》跳上大银幕的是一张张极为青春的偶像面庞,阮经天跟赵又廷,都是时下台湾的当红炸子鸡,他们特有的现代调性与复古的整体腔调上的反差极大,电影并没有刻意控制演员身上流露的时尚特质,甚至在表演方式上,也没有过去黑帮电影里的戏剧夸张,阮经天、凤小岳、赵又廷,完全是一派自然风格,打打闹闹有些时下年轻人促狭的调皮味道,洗清了结局的沉重与沉痛感,经导演调教后的男主角间暧昧的表演方式也很好地迎合了当下观影的口味,黑帮,在上世纪80年代的青年人心里,可能是英雄传奇,但翻过了几十年,就还不如直接卖男男青春诱惑更容易刺激感官。

独家专访音效指导杜笃之

看到三分之二我就擦眼泪了

在《艋》剧组启程赴柏林前夕,杜笃之跟钮承泽一起奋战了近30个小时,方才完成了电影的后期制作。做完音效的那天,钮承泽忍不住问杜笃之,这是不是你最满意的一部?是不是你最花心血的一部啊?但杜笃之并没有告诉钮承泽答案,他只是很肯定地跟周刊记者说,这部戏的确是他花心力很多的,投入的感情也是很多的。

25年前就去宝斗里录声音

南都娱乐:从音效上来讲,怎么体现电影的整体风格?

杜笃之:这个电影的时代背景正是我们年轻时候的环境,万华那个地方,我从小就是在那附近长大的,钮承泽也是,所以我们其实很容易切进那个时候的事情,我们俩也很容易沟通。但这部电影并不是那种武打片,所以在音效方面我们是用真实的方法去呈现,但电影里也有一些打斗场景,要让它精彩,可能要采用“声东击西”的方法来做,比如“丢东西”之类的我们让它夸张一点,来呈现打架的感觉。

南都娱乐:您之前也有处理过类似的题材,这一次有什么特别之处?

杜笃之:比较特别一点的地方,比方你们看到这部电影的怀旧感,但其实它又不完全是需要很真实的,它很多东西都是跳脱出了真实的气氛,所以在我看来它其实是用真实的包装把浪漫的内核做出来,它的浪漫是可以架构在某种真实程度上。像最后追杀的那一段,已经不是真实的东西,甚至完全撇掉了这些,完全走情感的路子。

南都娱乐:据说整部电影都是实景拍摄?

杜笃之:是实景,当然,我们想要的那个年代的那条街道现在已经没有了,但剧组重新回到那个地方,把那个热闹场景恢复了。那个小巷子以前是相当繁华的,现在没落了。巧的是,现在的市政府想要把当年的繁华景象重建,电影又在那边拍,所以场景顺势保留下来了。

南都娱乐:这个电影呈现的是不是也让你想到自己的青春岁月?

杜笃之:哈哈,倒是没有,我的青春岁月都是在电影圈里度过的,这跟豆导不同(笑),不过他们去寻欢的那条巷子宝斗里,大概25年前我有做一部电影,王童的《看海的日子》,其中也有这条巷子,当时配音本来是要配一些拉客的声音,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不应该就这么处理,所以那一次,我就带着录音机,找了两个朋友陪我去真正那条巷子去收集她们的声音,所以我对那条巷子是非常有印象的。

阮经天的暧昧是导演要求

南都娱乐:在您看来《艋》成功的理由是什么?

杜笃之:我觉得几个演员真的太厉害了,这几个小朋友演得实在太好。其实我们在做(后期)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电影会很成功,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像我这个年纪,看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擦眼泪了。

南都娱乐:阮经天那个角色的感情处理方式很暧昧,引起了不小的议论,您怎么看?

杜笃之:我觉得是导演的安排,但他又不想弄得那么明白,他有时候还问我,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一点什么什么⋯⋯我说当然有啊,怎么会没有。这的确是导演设计出来的,另外还有像对方老大经常会出现的一个甩头的动作,我也有问过导演,这是哪里来的?他说因为这些人从小打架,不是这些痛就是那些痛,这种用心安排是很好的。